听到乔致远的话语,木清荷摘下头上发簪插话道。“青姐姐是知道我被他们捉了去,定是用我的发簪逼她去的。可是,我的发簪早不知在什么时候掉了,怎么又会在他们手上,还用来威胁青姐姐?”同样是满脑子疑问,令她怎么也想不透。
“是的。今日一早便有人送来一只发簪,郡主看见之后就急急跑出去了。我随后赶到看见了大宛国太子,郡主临走之前有说去城西的云绣山庄。云绣山庄原本荒废已久,如今看来里面另有玄机。”
“云绣山庄……应该不会有错了。”乔致远思索着说道。
“有劳乔护 法费心,不甚感激!话已带到,便不多停留了,告辞。”阮雷拱拳请辞。
“等一下。”乔致远唤住欲离开的阮雷,试探性的问道。“侯爷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依照侯爷府上下对青青的重视和疼爱看来,能有什么要事能牵绊住?
“这……”阮雷哑然,为难的神情映现脸庞。
“呵呵,既是有难言之隐,阮兄就不用说了。是在下唐突,阮兄请便。”乔致远讪笑着不为难阮雷,知晓他现下的急切,亦是不再多做他言。
“多谢。告辞!”
“请!”
“师兄,我们也赶紧去那个什么云绣山庄找青姐姐吧。”阮雷走后,木清荷急忙拉着乔致远,欲向城西的云绣山庄而去。
“师妹!”乔致远略感无力的拉住急切万分的木清荷,这莽撞的性子怎么就是改不了?“我先和予堂去云绣山庄查探,你就呆在门内不要出去,等着晋烨与绍杰回来,让他们跟着前来,也不要跟着他们一道出来。”
“不行!我要去。要不是因为我粗心把发簪弄丢,让他们钻了空子,青姐姐又怎么会去那里?北宫擎没有拿到神木令不会罢休,我一定要看到青姐姐平安才行。”木清荷挣脱乔致远的手,大有‘你不要我跟去,我自己去’的表情。
“我说不准去!”见着木清荷的任性,乔致远拉下脸来,不由分说的强行拉着木清荷回到院内。“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真找到他们,只怕还没帮上忙自己就被捉住了。听话,自己就在门内等我们回来。”
“师兄……”
“不准!撒娇也没用。”
“师兄……”
“师兄……”
一向便知着煞血门门主神秘非常,今日这一会倒真是感觉名不虚传。若不是早注意着阮青青的行踪,谁能想到这破败的云绣山庄里面别有洞天?再者,几番对谈下来,卿轩泞更是感觉着北宫擎虚实莫测。任你如何试探,他说出的话皆是模棱两可,不能断定他究竟是何想法,有何打算。
然,他最想知道的却是那副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容。窥不得庐山真面目,若他日要追查更是毫无痕迹。加之煞血门在武林上有一定地位和威胁,又与大宛有所牵连,让卿轩泞也不得不怀疑是否大宛国另有图谋。
“远宁王爷执意插手武林中事,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相反的,说不定会给王爷带来更多的‘麻烦’!”北宫擎冷冷说道,对着这意外出现之人甚是不耐。
“哈!北宫门主此言差矣,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带回本王的王妃,倒是北宫门主强行扣留,怎么怪责本王插手武林中事?!再说了,本王一向不怕‘麻烦’!”圈住阮青青肩膀的手就一直未曾放开,卿轩泞看似笑颜满面,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冰冷非常。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冷萧宸同阮青青一样不想再多说什么,乐得去看北宫擎与卿轩泞两人你来我往。而他们亦是不知在何时北宫擎已将面具呆在脸上,只能肯定一点的是,他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看到他脸。毕竟那张脸一眼便能看出北宫擎与他们有所关联。
至于阮青青和他相向的……眼尖之人,若是细细查看,他们神似的地方应该不难看出。
“既是如此,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只见北宫擎猛一拍桌子,笠地而起;这一张八仙桌因为承受不了过大的力道,霎时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倒躺在地。然,此时的声响便犹如信号一般,眨眼之间院中又出现了数人。
见者此番情景,卿轩泞不见任何紧张神情,就连一丝戒备亦无。反倒是露出一抹冷笑。“能让北宫门主调遣五大护 法‘招待’本王,本王着实倍感荣幸啊!王妃,你说说吧。”
阮青青抬头看向紧固自己肩膀的卿轩泞,这样的神情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形容。
站在他的身边,明明是寒气逼人,可他的脸上却仍是那般散漫,仍是那般悠闲;明明是轻蔑的冷笑,张狂万分,此时观之却又给人一种‘谦逊’的错觉。矛盾!出去‘矛盾’之外无第二感觉,却又是感觉那般怪异的和谐!
冷萧宸冷眼看着房外严阵以待的众人。煞血门的五大护 法齐齐出动,看来这神木令的背后确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绝非单纯如江湖上传言有一个宝藏那般简单!
煞血门原本有一剑阵,犀利非常,狠毒非常,由煞血门六大护 法主阵!只是可惜了,当初有一人欲探神木令下落真伪之时,身份暴露横死在侯爷府。然貌似才提升不久的护 法,论根基,论默契,已没有原来的强势。相反的,连他能不能融入那个剑阵亦是未知!
观此番情景,成不了剑阵,那就不可能轻易的将他们困住在这山庄了!
“以远宁王爷之能,实该如此!”北宫擎冷冷的道,
“只可惜,本王今日却无暇奉陪了。”卿轩泞貌似遗憾非常的摇头,“本王今日只为王妃而来,北宫门主此番盛情怕是白费了。”一语道完,卿轩泞把着阮青青香肩之上的手在眨眼间移至腰上;同一时分,看了一眼冷萧宸之后便迅速的向外移去。
亦是在他有所动作之时,北宫擎同样快速移动身形,目标直袭阮青青。不能扣下阮青青,便困不住冷萧宸,更得不到神木令!
就在北宫擎动手之际,一直无言无声的冷萧宸同时动作,出鞘的利剑横在北宫擎身前,挡住他追击的剑招。
两口利刃相碰,发出铿锵的脆声,摩擦出几丝星花隐约可见。
卿轩泞趁此间隙离开房内,门外煞血门五大护 法立即迎上,形成一个圈困住三人,不让其有离开的机会。
“就这样便想困住本王?”固着阮青青的大手未有丝毫松动,反而是略微用力更加让阮青青不能动弹分毫。扬起手中铁尺向着前方一个护 法快速袭去,动作既快亦狠。身后的影辰自是未有闲着,与着卿轩泞相反的方向而去。煞血门护 法皆是横剑在前,在他们身影移动之时立即反应,迎面而上。
瞬间,卿轩泞与影辰便同时形成一对三的局势。虽然卿轩泞身边还带着一个阮青青,但轻盈的身手迎战三大护 法亦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见吃力的神情。
铿锵有力的刀剑声不绝于耳,身体不停的四处移动令阮青青不自觉的紧抓着卿轩泞的衣衫不放。真实的武打场面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实属头一次,更何况还是身临其境。不可避免的阮青青感觉自己心跳加速,闭上眼不去看这眼前的一切。
现在这个时候,阮青青感觉自己能做的只能是配合,亦是与卿轩泞一道,虽然她不知道卿轩泞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而且,似乎并不单纯的样子。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对自己的行踪是刻掌握着,不然又怎么来到这里?
虽然在心理上,阮青青并不想与卿轩泞一起,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增加冷萧宸的负担,不然到时候他们五人谁也走不了。
院内,刀剑声响不停;房内,却是暗潮汹涌的眼神之战。
“冷萧宸,将远宁王爷牵扯进来,是你们最大的不智!”北宫擎持剑的手腕一挽,挽过与冷萧宸相交的剑身,轻柔的动作却带着强劲的力道推向一旁。冷冽的语气比之腊月的风雪更加寒冷,昭示他此刻极度的不满,不满自家之事让一个外人插足。
“外人么?”冷萧宸心内认同,却是冷笑一声。“你说我们三人是有‘关系’的兄妹,既然如此小妹的夫君又岂是外人之理?!倒不如说是你真有目的,直接说出即可,现在这里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哈哈哈!”闻言,北宫擎却是仰天大笑。
身影未动,持剑的手向后一抛,手中之剑已入后方桌上的剑鞘之中,精准无比,却也未让剑鞘移动分毫。“实话对你说也无妨,我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话语停顿,北宫擎踱步走进窗边,冷眼看着院内的打斗场景。“讨命而已!”
明明是饱含憎恨的情绪,说出口却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仿若毫不在意的语气。可冷萧宸听进耳却能感受到那云淡风轻下的异样,只是道不清而已。没有震惊,诧异倒是有一点。冷萧宸不语,未接着他的话问下去,答案已经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