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嘛,大哥你不要时刻都绷着脸呐……好好好,我继续说继续说。第三,嘴不饶人,外加一点口不择言。唯一不同的就是,容貌和北姨找不到几分相似之处。”邬旭冉向后仰躺在椅背上,一脸笑颜的看着北宫擎。
“说完了?”
“完了。”难道还有别的?
“那好,你就负责把她请到云绣山庄,今晚或是明日由你自己安排。”微试壶中水温,北宫擎熟练的泡着茶,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大哥,不是吧?”邬旭冉错愕不已,“你手下的人可比我多。”
“今日你若不打岔,穸思已经办好。再者,你不是对她很有兴趣?”将已经完成的香茶递至邬旭冉身前,但决定的事情亦是没得商量。
邬旭冉有些哑口,“好吧,看着今日能有幸喝到大哥亲手泡的茶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
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幕,邬旭冉突然感觉自己后悔了。但是现在已经来了,再回去也不似自己的性格吧。眼下的问题便是如何引开那条大狗,实在碍事儿。刚刚不过是一不小心撞到了手肘,发出了一点点声音,竟让看它有所警觉,竖直了耳朵,只差没有吠叫。
思索之后,邬旭冉还是选择了放弃。原本这半夜闯进女子房内便是不当,若真被人发现还不让人当做采花贼了?
邬旭冉拍了拍额头,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不再他想,轻轻一跃离开。
次日。
邬旭冉带着随从拜访‘侯爷’府,却不是光明正大而是后门!
“殿下,这样……这样有失身份,我们……”随从吞吞吐吐的欲阻止,神色忐忑非常。
邬旭冉横他一眼,不让他继续往下说。邬旭冉何尝不知道这有失身份?不然怎会在这徘徊了好一阵,左右拿不定主意。
侯爷府和皇室微妙的关系他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加之紫瑄对大宛的防备和敌意。若是让他们知道他造访侯爷府且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还不对自己更加看守?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也得顾及三分。
况且依照原本的计划,他是早就应该返回大宛,不过是因为好奇大哥之事才会多加停留。现在……邬旭冉来回踱步,思考,转圈。看得一旁的随从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说话却也不敢。
“唉呀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邬旭冉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额头之上,随后赶紧从衣袋里掏出昨日离开煞血门时,穸思给他的一个发簪。不过穸思却也只说了这有可能能帮到他,未说和自己要办的事儿有何关系。观那发簪是上好的翡翠玉,价值不菲,绝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希望能起到作用吧,成与不成,一试便知。若是不行再另想他法,他就不信见不到人的。
“上前敲门,让他们把这交给远宁王妃,让她到离侯爷府不远的茗香楼见我。”邬旭冉把发簪递给随从,这样自己既不是身份,又能达到目的不是么?
“是,殿下。”早这样不就好了?
邬旭冉心满意足的踱步离开,不慌不急地向着茗香楼而去。
“郡主。”墨语拿着翠色的发簪左右观看,对着正逗弄璃儿的阮青青说道。“刚刚后院的拿来一个簪子说是交给你,还让你去茗香楼一趟。”
“后院?给我看看。”阮青青不觉疑惑到,怎么会有人送东西会从后院来的?
赫然一见,阮青青不由一惊!那是乔致远送给清荷的发簪,清荷从不离身的。怎会?来不及多加思索,阮青青将璃儿抱给奶娘,急忙跑了出去。
“郡主!”见阮青青急忙奔出,墨语急忙追了出去。许是阮青青过于大力,或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璃儿,那一瞬哇哇大哭起来。
墨语的脚力比不上阮青青,加上阮青青先下的着急,不一会儿便没了阮青青的踪影。“出了什么事儿,郡主怎地跑得这么快?”墨语自言自语道。可大世子和二世子上朝未归,侯爷和夫人今日一早便已外出。心想着刚刚提及茗香楼又回头去告知阮雷,让阮雷跟去。
紧握着手中的发簪,阮青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清荷不是应该和乔致远他们在一起吗?可知道,清荷宝贝着发簪到连睡觉都不愿拿下来的地步。可这发簪怎么又会在别人的手上,还送到了自己这里?唯一想到的便是,清荷出事了。
行至茗香楼的同时,阮青青自是有所思索的。或许在冲出房门那一刻她是冲动的,没有将后院的人叫来询问一番。可反过来想一想,既然对方约在离侯爷府不远的茗香楼,也不至于存在什么危险;更何况现在能够威胁到她的安危的也已经送了出去……
只是阮青青没有想到的是,进一层错综复杂的关系,怨恨的情绪在暗地早已集结。除了那一个人,谁也未料,谁亦不知!
茗香楼内。
邬旭冉刚在雅座里坐下还没来得及品上一口香茗,此时房门已被人大力的踢开,大声质问的声音赫然响起。“你把清荷怎么样了?!”
正在邬旭冉错愕不已之时,后到的掌柜笑着解释道:“公子刚刚交代小的等待王妃前来,然后再请到这里,在刚踏进房间之时王妃就已经到了,也看到了公子。”掌柜不知邬旭冉的身份,话语间对阮青青的恭维甚重。
阮青青怒瞪邬旭冉,我管你是哪国的太子,触及到她的底限谁也不认帐。一是她本身便是这种个性,二来便是她有那样的资本,能够神气得起来。紫瑄的皇帝、王爷她都未曾怕过,难不成还会怕一个别国太子?亦不会怕得罪了他,而使他记恨而造成两个更深的矛盾。阮青青邪恶地想,那样更好,愁死那一家人活该!更加不怕的是他将自己绑票或者其他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究竟把清荷怎么样了?”见邬旭冉不答,阮青青再一次质问道,顺手挥推了站在一旁准备献殷勤的茗香楼掌柜。
“清荷?谁是清荷?”邬旭冉在欣喜一支发簪能够成功引来阮青青之时,对她的话更是疑惑不已。疑惑清荷是谁,也疑惑她怎地来的如此之快。
“谁是清荷?!”听到邬旭冉的问题,阮青青更觉一股怒火在腹中燃烧。将发簪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你拿着清荷的贴身物品在找我,却问我清荷是谁?!大宛太子殿下,你是和我装傻还是未有睡醒?!有事你冲我来,要找我麻烦我也不会介意,但是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清荷的身上?!”
清荷虽然医术了得,但是武功却不怎么样。若是在她独自一人时遇到穸思那般的角色,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因此,这便是阮青青担心的所在。
邬旭冉之前悠闲的心态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表情。倒不是因为阮青青此时的愤怒,而是他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一般。这正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这支簪子不是我所得,而我也根本不认识你口中的清荷是谁。今天请你来,不过是想请你去一次云绣山庄。”不愿造成多余的误会,邬旭冉解释道。
“不是你所得,怎么又会在你手上?”阮青青不相信他的说辞,只要和北宫擎沾上边,都没有相信的可能。
“穸思。是她转交给我,说一定能请到你。”未有隐瞒,邬旭冉如实相告。
“哈!”阮青青冷笑一声,果然……“云绣山庄在何处?”
“随我来罢。”道完,邬旭冉便起身向外走去。回头他会找穸思算算这一笔账!
阮青青亦是未有迟疑,跟着走了出去。
“掌柜的……”
“郡主!”
正巧这时,阮雷赶了过来。阮青青将阮雷拉至一边耳语了一阵,却见阮雷面有难色。“照我说的做,我没事儿。”不给阮雷再次犹豫的机会,阮青青同邬旭冉一道离开。阮雷无法,只能往回赶去。
皇宫
下朝之后,阮逸凌连同阮逸飞并未着急离开,两人一同来到上书房面见卿轩雍。
“两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卿轩雍放下批改奏章的毛笔问道。
“启禀皇上,臣有一事启奏。”阮逸凌踏前一步拱手说道。
“哦?将军何事?”卿轩雍微笑满面,和善的态度,不可否认的与着前几日圣旨之事有着密切关系。
阮逸凌犹豫了片刻,单膝跪地而沉声说道:“臣恳请圣上能够收回旨意,六公主值得更好的人疼惜。”
闻言,让卿轩雍原本微笑的面容僵硬开来。“阮逸凌,你再说一次!”
“臣恳请皇上能收回圣旨,臣不能娶六公主。”阮逸凌再一次说道,语气却是坚定万分。
“微臣恳请皇上,收回圣旨。”同行的阮逸飞亦是如同阮逸凌一样,跪求道。
‘啪’一声响,是卿轩雍连同手中之笔一起拍在书案之上,彰显着他此时的震怒。“阮逸凌,圣旨是你亲自承接,时隔几日你便说出如此言语,你把朕的圣旨当做什么?!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