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赵宏闭目养神,赵清彦则略显憔燥的走来走去,过了会,赵宏睁开眼,“成大事者必有静气!清彦你从识字起就开始跟着为父养气,看看现在你的样子,真是白费了你这些年的辛苦。”
赵清彦定了定心,问道:“父亲,这张府至今没有消息,要不要我请陈先生走上一趟?”赵宏先是对着赵清彦笑了笑,“你能想到利用手边的资源,为父很高兴。”转而口吻一变严厉起来,“但是你想过没有!除去张府,一,我去掉了青岩城盘踞多年的一根钉子,二,向陈先生展示了我城主府的力量。自古以来,交易只发生在双方都有力量的时候。你以为陈先生不想亲自去张府?他当然想去,但是他忍住了,现在陈先生就在等着我们这边的消息,张府的事处理的干净利落,陈先生就会放心的陪你去皇城走上一遭,处理的不好,陈先生就会自己动手,我赵宏该给的东西一样不少,皇城也要清彦你自己去。”
正在赵宏教训自家儿子的时候,张府的消息来了。
城卫军副统领赵虎单膝跪地,行礼道:“卑职参见大统领。”
“如何?”赵宏闭着眼淡淡的问道。
“张府上下尽数伏诛。”
“数目可对?”
“一百三十三口,卑职亲自一一验明了正身,没有走脱一个。”
“剑鞘呢?”赵宏问的没头没脑,赵虎却听明白了。
“剑鞘还有关青岩城一应消息被卑职亲手烧成了灰烬。”
“除你之外,可有人知道此事真相?”赵宏又问。
“没有,军中上下只有卑职一人知晓,余人只知道张府私通盗匪,意图叛乱。”
赵宏睁开眼满意道:“你做的很好。”话锋一转,“城中密探抓的怎么样了?”
赵虎迟疑着说道:“回统领,按名单一个不差,只是..”
“有话直说。”
“回大统领,城中一应密探全部在被抓的时候服毒自尽,没有一人例外。”
赵宏叹了口气,并不怪罪赵虎,吩咐赵虎安抚阵亡的城卫军,张府中所得一应财物一半入库一半拿出来赏赐下去,所有兵器全部入库,便挥挥手让赵虎下去,并嘱咐赵清彦去陈道名处报信。
赵清彦去了陈道名处,只说张府事已了,余者皆不提,并请陈道名晚上赴宴,到时赵宏介绍青岩城一些头面人物给陈道名认识。
第二天,赵宏请了青岩城城中所有势力的头头脑脑,明确告诉他们,张府的事到此为止,牵连到的其他人一概既往不咎,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对城主的敬仰,至于心中的滋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三天入夜,没有惊动多少人,赵清彦陈道名还有随行的三名仆从,十名护卫,一行十五人三辆马车趁着夜色就安静的出了城。三辆马车,赵清彦陈道名一人一辆,剩下那辆装着一路上能用到的干粮、起居器具,护卫人手一匹上好的战马,三名仆从都是专门挑选出来的驾车好手。
一路上刚开始的时候,在森林里住了十几年的陈道名路边的一块石头都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直到消失在视野中,那真是那那都新鲜,慢慢的,也就厌了。跟赵清彦大声招呼,便钻进车厢里不出来了。
陈道名开始研究赵宏口中的内气秘籍,赵宏给了陈道名大大小小上百本秘籍,内气只有区区一本《混元功》,剩下的都是兵器拳脚的招法,这些招法中又以刀枪这一类战场厮杀所用的武技居多,陈道名还找到一本少见的戟类秘籍,被陈道名单独放在了一边。陈道名归类了一下,共计有内气秘籍五本,拳法三本,腿法三本,步法两本,剑法二十三本,刀法三十七本,枪法三十八本,棍法六本,戟法一本。这其中又简单的分了两种档次,一种里面写明了需要内气,另一种则只是简单的招法,类似《剑经》,都是最基础的招式。车厢里空间有限,陈道名挑选了一下,在身前留下内气、拳法,其它的归类之后放好。
陈道名先拿起内气秘籍细细的观看,这本《混元功》开篇就写了三条忌讳,非精气充盈者,不得习;非精神饱满时,不得习;非安全静逸处,不得习。陈道名认真记下,只看后面又写道:气,炼精之始,通神之根。精,乃人体大宝,生身立命之所在。切记不得盲目求进,但有不适,当弃之,开篇三忌任犯其一,轻则形容枯槁、精神萎靡,重则精消气散,暴毙当场,后面则是具体练法。
《混元功》上说的严重,陈道名不敢大意,马车行走时略有震动,陈道名只是仔细揣摩,等到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陈道名吩咐守夜的护卫不得让人打扰,才开始尝试《混元功》。
陈道名按照《混元功》上所教方法缓缓吐纳,努力感应丹田和经脉所在,突然,全身上下一股股热流沿着某些隐秘的轨迹涌向一处神秘的所在。陈道名并不惊慌,自从知道自己每日所吃的野果被张恒在密报里说成灵果,其中还提到了朱果这个天材地宝的时候,陈道名就有过猜想。自己吃过那么多朱果还有其它不知道的名字的灵果,只靠练剑,并不一定能完全消化掉。果然,陈道名初一练气,经脉里就汹涌如潮,偏生陈道名全身都经过剑翅的洗经伐髓,经脉坚韧无比,在汹涌的大浪都能稳稳承受。就这般陈道名白天在车厢里练练拳法,晚上安营之后运转《混元功》,十几天后到达柳城时,陈道名浑身内气充盈,双目开合间精光四射,连赵清彦在内的一行人都不敢跟陈道名对视。进了柳城,陈道名想到此行的目的,不欲张扬,便在客栈呆着不出去。最后还是赵清彦灵机一动,去找人做了一顶带着白纱的斗笠遮住了面目,陈道名才得以在不引起骚动的情况下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