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的交代,百里奚不敢怠慢,亲自把陈道名送去了外门传功长老处,督促着传功长老给陈道名录了名碟以后,才放心的离去。
百里奚走后,传功长老裘杜找来外门执事,吩咐执事带陈道名去乙字六号院住下。那执事听到乙字六号院,有些疑惑的又问了一边,裘杜不耐烦的道:“百里奚送来的。”执事了然。不在废话,带着陈道名出门了。
陈道名以为那执事路上会打探自己的来历,没想到那执事颇能沉住气,直到走前,才拍拍陈道名的肩膀,“小心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陈道名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道了谢。
执事走后,陈道名打量乙字六号院中的陈设,院子不大,靠近院子东墙处有口水井,西边建有两间平房。陈道名看了,一间是杂物室,另一间是卧室,杂物室里立着两个木架子,架子上空空如也。卧室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另有圆桌一张,桌边放着四张木凳,墙角处还丢着一只蒲团。
从杂物室拿了扫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陈道名放松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出了青岩城之后的经历,短短一年不到,形形色色的人一个个出现在陈道名身边,又迅速的沦为过客,陈道名碾转反侧,为了一个又一个目标奔波,做了这么多事,陈道名却发现,没有一件事自己主动想做的。陈道名离开孰湖之后,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被动的,都是为了达成别人的心愿。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陈道名意外离开了地球。离开了自小熟悉的环境,从小位置努力的目标,成为了泡影,在还没有找到另一个目标的时候,陈道名迷茫了,开始任由别人插手,试图借助别人的手,给自己一个目标。
直到那石斧虚影将落未落,陈道名真切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陈道名才发现,自己后悔了。即后悔十多年呆在孰湖的巢穴当缩头乌龟,逃避已经不在地球的事实;又后悔在大楚没有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今侥幸未死,还接触到种种超凡的力量。想想那巨斧一击之下天崩地裂的伟力,想想百里奚御空飞行的潇洒,陈道名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如果自己也有那种力量,能不能找到回地球的路?”念头一闪而过,却深深的扎在脑海深处。
休息了一夜的陈道名,早上起床一推开门,就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看到陈道名出来,上前行礼道:“师兄早!裘长老让师兄起床后,去传功堂等候。”
陈道名看着少年,犹豫了一下,张嘴道:“这位师弟。”少年听到陈道名喊他师弟,脸上欢喜,却连连摆手,“当不得师弟称呼,我只是外务堂的杂役。”陈道名微笑道:“师兄初来咋到,诸事不通,不如师弟给我介绍介绍。”少年听陈道名坚持称呼自己师弟,心下暗爽,却不得不提醒道:“师兄私下怎么叫都行,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叫我师弟,要是让裘长老知道了,我就惨了。”
陈道名微笑着答应了,看着陈道名这么好说话,少年叽叽喳喳的说开了。慢慢的,陈道名知道了昨日去的那山叫天山,山上有一宗门叫玄天宗。自己现在待得外门,还算不得玄天宗门徒,就这外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像面前的少年南宫玄,南宫轩十岁就被家人送上玄天宗,先是玄天宗养着读了三年书,十三岁时被分到外务堂,一边打熬身体,一边为外门弟子服务。必须在十八岁前度过练体期,进入练气一层,成了,就摆脱杂役的身份,转为外门弟子,以后专心修行;不成,就只能拿上玄天宗发给的盘缠,从哪来就回哪去。
陈道名看着眼前少年憧憬的眼神,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进的玄天宗,转开了话题。两人说话间,传功堂就到了,南宫玄站在门口等候,陈道名独自进了传功堂。
裘杜正在里面等着陈道名,看到陈道名,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看你浑身气感充盈,想是之前就已经练过内气,我不管你之前练得是什么功法,入了我玄天宗一律要改修《练气总决》。”看陈道名静静的等待下文,满意的点头,接着道:“这《练气总决》名字虽不起眼,确是天下一等一的奠基功法,最是能养生延寿,等你蜕凡之后拜入内门,宗内自然会另外赐下神功大法。而且《练气总决》练出的内气中正平和,很容易就能转修宗内各种法门,其中好处,到时你自然就有体会。”
喘了口气,等陈道名消化完刚才所说,递给陈道名一本《练气总决》,才继续道:“你们外门弟子不准随便下山,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各处行走的杂役。要记住,不得随意传授给这些杂役,不是宗门小气,这些杂役年纪还小,身体打熬不够,过早练气,有害无益。”陈道名回忆起《混元功》也有非精气充盈者不得习的忌讳,了然的点点头。
裘杜看陈道名听进去了,又道:“一日三餐,自有杂役送上,每过七天,我在传功堂为众人解惑,别的时候记住,不要来打扰我!好了,你去吧。”陈道名转身走到门口又被裘杜叫住,“一会让门口那小子带你去杂物堂领几身衣服,把你身上那破铠甲给我换掉。”
陈道名出来后,拍着身上的铁甲对南宫玄说,“你这破铠甲,让裘长老看我很不顺眼,师弟,快带为兄去领上两套衣服,为兄要扔掉它去去晦气。”南宫玄看陈道名说的有趣,嘿嘿笑着带陈道名去了杂物堂。南宫玄一路上只顾跟陈道名说话,到了杂物堂外一头撞进了另外一人的怀里。那人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把掌豁在南宫玄的脸上,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小杂种!走路不长眼啊!”南宫玄捂着脸,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甚是可怜。
本来陈道名不准备插手,没想到那人伸手又想去扇南宫玄。陈道名一把架住那人伸出的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师兄,过了。”那人收回手,眼睛一立,放肆的盯着陈道名上下打量,“这位师弟看着眼生啊!新来的?”
陈道名被那人放肆的眼神盯得有些火大,“不错,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错,我是有些指点,要教给你。”那人手中白光一闪,狠狠扇在南宫玄的脸上,南宫玄被这一巴掌扇的在空中打着转飞出老远。那人两只手掌散发着白光,死死地压着陈道名的肩膀,凑过来在陈道名的耳边轻声道:“没有力量的菜鸟,就不要想着帮别人出头。”
陈道名铁青着脸,南宫玄脸上挨得这一巴掌比打在自己脸上还要让陈道名难受,陈道名知道自己比那人差太多,强自动手只是自取其辱,压下出手的欲望。冷冷的看着那人,“多谢师兄指教,不知师兄可否留下姓名,来日,师弟好报答师兄指教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