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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戟名“破军”

方天戟在大楚国基本无人使用了,军中大多在戟杆上加彩绘装饰,又被称画杆方天戟。方天画戟如今在大楚国多做一种仪设之物出现,较少用于实战,并非方天戟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楚皇的仪仗队就采用它作为排场的工具,充作门面,这就是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了。

“金瓜密布,铁斧齐排。方天画戟成行,龙凤绣旗作队。”

这种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兵器如今成了豪华的摆设,不得不说出众的不一定能出头这句话,到哪都有市场存在。

因为大楚军中很久没有出过用戟的高明战将,皇家又用来做仪仗。故而,民间很少有铁匠会打造方天戟。这次赵鹤请来的这位名匠,叫“黄三”,军中仪仗所用方天戟大多出自他手,是当今少有制戟方面的名匠。

刚开始赵鹤找上门去的时候,黄三理都懒得理,摆摆手示意出门左拐,自己去别的铁匠铺挑上一把。民间找黄三的无外乎看到戟的样式威风,买上一把放在家里收藏。赵鹤陪着小心说道,“府上想请黄师傅量身打造一把。”这时候,黄三听到这,眯眯眼,一张嘴便喊出了个自以为的“天价”。一个传承上百年的城主世家是富有的,赵鹤眼都不眨就答应了。

这还能说什么?黄三心说:“有钱不赚王八蛋。”黄三笑眯眯的就跟着赵鹤来了元青园,这时候,陈道名正在院子中舞着戟,两人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怕打扰陈道名。

陈道名手中这戟是赵鹤从御林军仪仗队中弄来的,一杆二十四斤重的方天画戟在陈道名手中如羽毛般轻盈。只见陈道名手中一杆大戟刺、砍、勾、削、挑、劈、砍,硬是用这戟同时展现了重兵器的霸气、轻兵器的灵巧。练着练着,陈道名回忆起自己那天晚上,一戟在手百人不可挡的架势。正舞到兴处,陈道名内气灌体,突然察觉到附近有两处粗浅不一的呼吸声,一声怒喝:“谁!”画戟脱手而出,带着四溢的杀气“哆”的一声钉在黄三附近的院墙上,内气激荡,画戟戟头直接没入墙中,戟杆受不住反弹的力道一下子折断了,只留一小节在空中犹自震颤。

赵鹤吞了口口水,有些敬畏的向陈道名解释:“陈先生勿怪,这是郢都的制戟大家黄三黄师傅,黄师傅是来量身的。”赵鹤暗自拉了下黄三,黄三正一脸赞叹的摸着墙面,只见墙面上以戟杆为中心呈放射形向外扩散的一圈裂痕,整面墙差点就被钉碎。

回过头,黄三狂热的去捉陈道名的手臂,扯了两下没扯动,陈道名一挥手甩了黄三一个趔趄。这臀上一疼,黄三清醒了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揉着臀向陈道名道,“这位壮士好臂力,不知能不能让小老儿看看壮士的手臂。让小老儿为壮士打上一杆趁手的兵器,想来这些样子货,壮士用着也很不顺手吧!”

陈道名盯着黄三粗大强壮的双臂,伸出了自己一双手。黄三围在陈道名身边不时拍打陈道名的双臂,转了一圈后,又拿皮尺量了陈道名的身高、双手展臂的长度后,一脸兴奋的离开了。

陈道名伸手拔出墙上的画戟,“轰隆”一声巨响,墙塌了。陈道名瞟了眼赵鹤,回房了,赵鹤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心想,“这事弄的,怎么好似我的错一样?”可惜这话,打死他,也不敢再陈道名面前说出来,他可挨不了陈道名一戟的力道。

晚上赵清彦回园子后,来陈道名院子这转了一圈,跟陈道名简单聊了几句就走了。走的时候路过坍塌的墙面,想着赵鹤形容的场面,面露微笑,陈道名越强力,赵清彦就越有底气,毕竟在一些人眼中,陈道名可是舍身救了赵清彦的存在。

两天后,接过黄三送来的材料单,饶是见惯了郢都繁华的赵鹤,也觉得牙根子疼,单单玄铁为杆四个字便让赵鹤捂住了胸口,后面的赵鹤都没敢看,直接送到了赵清彦处,赵清彦头都不抬就准了。

得到了赵鹤的回复,黄三亲自来请了陈道名。黄三铁匠铺后面的院子里,地上摆满了玄铁锭。黄三几个徒弟把一些玄铁锭融了,简单的打成一根棍子,让陈道名试试重量。陈道名颠了颠手中冷却了的玄铁棍,摇头,“轻了。”黄三几个徒弟接过玄铁棍,接着往里融玄铁,一次融上三块,一连加了六次才让陈道名满意。这时候,这玄铁棍足足有鸡蛋那么粗,要几人合力才能勉强抬动。接下来一直到戟CD没有陈道名的事了。

黄三把陈道名送走以后,刚回到后院。几个徒弟就围了上来,“师傅!你看这玄铁棍怕不是有百斤了吧,这人用的了么?”也难怪黄三的徒弟有疑惑,百斤,听起来也不怎么重啊。你看那些举重冠军,哪个不是百十公斤以上,与这些重量相比,这百斤似乎不算什么。但举重只是双手举起来那区区三秒钟而已,而武器就不同了,不但要拿在手里(包括单手拿),还要把它当兵器再耍起来,这要是没有千把斤的力气用不多久就会力竭。黄三的徒弟也大多听说过内气,但也没听说过哪个内气高手能用这么重的兵器。

黄三叱道:“别人用多重的兵器,管你们什么事?还不快去干活!散了散了!”

陈道名回去继续揣摩《战戟四法》,黄三则带着一帮徒弟各种珍贵的材料不断的用上去,一心要弄出一件传世之作。

不觉间,陈道名来到郢都已经过了半年多。

这天,陈道名正在院中练戟。许久未见的赵清彦和赵鹤二人领头,黄三一脸喜色的跟在后面走进来。看陈道名停手不练了,黄三冲着身后摆摆手,两名护卫嘿咻嘿咻的喊着号子,抬着被黑布盖起来的长条状物体进来了。

赵清彦伸手做了个请,陈道名上前一把掀开黑布,造型简单却显得杀气逼人的战戟露出真容。整把戟除了戟尖一抹亮银,别的部分都是黑色,两边的月牙刃单面开锋,戟柄上通体纹着一种暗刻,用来防止战戟脱手,除此之外戟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黄三疲惫的脸上满是喜悦,黄三摸着战戟骄傲的对着陈道名说:“戟名,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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