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开坊市,云希来到了热闹的街道上。看着熙嚷的人群,知道这应该是繁荣的中心区域了。古色古香的砖瓦建筑,整齐的十字街道,偶尔穿梭叫卖的小贩,衣袍加身的各类身影,无一不告诉她,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距离。
心情有些低落,但是,既然活在这里,就好好活着吧。云希给自己打气。想到自己的计划,她走进一家裁缝店。
“老板,有什么布料么?”一进门,云希就用一番老练的口气说话。
“不知道客官想要什么样的布料?”一个小二模样的年轻人跑来接待她。看着才十来岁的小二,有些腹诽是不是古代都喜欢用童工,明显没有长大的孩子,跟小郭一样,才十六岁,就在店里做了三年?!
“带我看看吧,不要棉的”。
“好的,客官请跟我来”,似乎被误会什么了,怎么看小二眼光亮了一下?
云希跟着小二把店铺逛了一圈,发现这真是贵族人来的店阿,价钱都是以两计算的……
“客官有合适的吗?我帮你包起来”面对小二期待的目光,云希好想转身就走,再也不来了。
“暂时没有适合的,有需要我再找你。”好吧,是她不该给他希望的,让他失望了。
“您慢走”还是很有礼貌的,云希真担心他会给她脸色看。
“嗯……对了,你这有没有不用的布条,就是裁衣服剩下的?”其实这也是此行目的之一。
“有。”小二瞄了她一眼。
“可以带我看看吗?”云希面带微笑。
“这边请。”
看着一堆杂七杂八的布条,里面什么布料都有些,云希也不挑,直接打包好几斤回来,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放着,也许以后用得着,反正不贵,才几文钱。好吧,她暂时还没适应这里钱的概念。
一手一个袋,总算没有迷路,当时她想起自己或许不记得路这件事差点晕倒,出来是吴婶带路,可回去却是她一个人,她第一次出门,而且从没走过,能回来,她非常不容易阿!
“老板娘,您回来了?”小郭很有眼色,看她走到门口,马上跑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提进来放在桌上,还体贴的给她倒了杯水。
“嗯,出去买了点东西,对了,厨房里有牛肉吗?”想到她买的菇,云希准备亲自下厨了。
“你要吃吗?我去看看”。小郭主动的跑向厨房。
本想自己去就好,看这孩子这么主动,云希也懒得喊住他,反正走的也挺累的。
“云丫头,最近有没有研究什么新菜式,吃来吃去就这几样。”云希正想揉揉发酸的双腿,听到声音望去,是隔了一桌的老李与老陈,是老主顾,时不时来喝两盅。
“李伯陈伯,有什么好建议不?”云希笑笑,在食谱这方面,她还没准备。
“太贵的我们吃不起,整多几个辣菜,下酒有味!”说完又咕噜的干了一杯。
“呵呵,好。今天刚好买了新鲜菜,来两个怎么样?”看他们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云希就顺带推销下美食。
“行,就多来两个”。
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那么快走人,所以,云希打算自己动手试试。
走进厨房,看见吴婶在洗菜,王大厨在做菜。王大厨是大家叫出来的,听说很喜欢别人夸他厨艺,不爱说话,身高体胖,本身姓王,于是名字就出来了。
“老板娘!”看见她进来,王大厨很有礼貌,而只瞄她一眼的那位是跟老板有亲戚关系的吴婶。
“嗯,我来炒两菜”。云希翻出她买来的草菇。
“客人要的还没炒好。”吴婶以为她是来开小灶的,不咸不淡的应她。
“这就是客人要的。”她也不想凶人,如果大家守本份的话。
听出云希的语气,吴婶没再开口,倒是王大厨围过来问要做什么菜。
云希边切菇边跟他讲解,毕竟以后还是要靠他来掌勺的。她不可能一直呆在厨房。
一个是牛肉炒鲜菇,一个是咕噜肉。云希其实是自己想吃,分了两盘去上菜,留了一半给自己,一举两得。
没有理会厨房里一路称赞的大厨,云希让小郭把菜端出去,顺带了两碗饭,她做的菜还是下饭比较合适。
“云丫头,这菜味道很鲜阿,下饭正好勒”,李伯边吃边说。
“嗯啊,这肉也不错,以前怎么没吃过?”陈伯也在一旁点头认同“小二,再来两碗饭。”
“你们喜欢吃就好,今天上街看着这菜新鲜,便买回来炒炒看”,得到他们的认同,证明她的菜还是不错的吧,以前那么努力去学习做新菜式,都被嫌三嫌四,她还以为自己做菜真的只有自己喜欢吃。
“以后遇着多买点,有的话我们一定吃这两个菜”。两人对她的赞赏毫不掩饰,云希轻易的分辨出他们的真心。所以,她不觉得他们是在说客气话,也就真心的回他们:一定会的。
云希一个人一桌,小郭帮她也端来米饭,云希看他转身前对着桌上的菜咽了口水,不觉轻笑出声“小郭,去打多碗饭,一起吃吧。”
“呃,不用了,老板娘”,小郭看了看桌上的菜,还是拒绝了。
“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那我等你吃完再吃……”小郭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应得太快,就没敢再说。
云希知道他是不敢坐一起吃了,于是自己去拿了碗饭,每样夹了一些后递给他“吃吧,没事。”
“嘿嘿,谢谢老板娘”,看见老板娘的动作,小郭心里暖暖的,但还是不敢坐下来一起吃,端着碗跑到角落里三两下的解决了。
看着小郭的行为,云希没说什么,有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而且,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也许他们所做的,对他们自己来说,才是好的生活方式,她去改变了,未必会有更好的结果。而且,当你去改变某些东西的时候,很自然就会多了许多自己应该履行的职责,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做些什么,也许某天她会做,但现在,她自身难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