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姚山从自家那张硬板床上醒来,只觉得是口干舌燥喉咙难受,他没想到平时安安静静的村民狂欢起来是那么可怕。他被这些人逼的只能临时客串了一把说书人,好在姚山在下山之前就意料的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早就编好了故事。
在姚山的讲述中事情变成了,他上山打猎没想到遇到了危险,结果被一个白胡子的老神仙搭救的故事。而且老神仙不但救了他还给了他一颗仙丹让他有了神力,才能在回家的路上打败了猛虎。
姚山毕竟不是专业的说书人,故事编得可谓是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的地方比比皆是。好在村里都是些迷信之人,外加姚山身体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他们想来这些事也就是是神仙之流才能够做得到。
得知村子旁边的山上居然住着神仙,这下村民就变得更加兴奋了。结果就是几乎是快要到天亮的时候狂欢才不情不愿的结束。姚山也被弄的筋疲力尽感觉是比那打老虎还要累上几分,所以一等人群散去他就立刻溜回了家。
可还没等他睡上几个时辰,张氏就急急忙忙的进屋将他推醒。姚山睡眼朦胧的起了床才知道,村里的猎头老坚头和几个狩猎队的老猎手早已在土坯房的堂前等他,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姚柱则坐在一边陪着。
姚柱一见姚山从里屋出来立刻严厉的说道“还不过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娃子,快向村里的长辈赔罪。”
老坚头在旁边眼角一抽,在心里嘀咕道“你要教训自家儿子关起门来教育,干嘛往我们几个老家伙身上带。要知道你家小子可不比从前了,现在可是连老虎都打的死。咱们几个老家伙哪敢让他赔罪!
老坚头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却是满脸堆笑的说着“不妨事,我们也才刚来!”说完还向旁边的同伴打了个眼色,立刻刚来的话语响成一片。
接着老坚头几个开始说明来意,原来昨天晚上姚山背下来的老虎还扔在村口,吓得村里养的那些个牲口都不敢出门。再说了像老虎这么稀罕又值钱的东西扔在外面糟践了多可惜啊!所以今天一大早老坚头几个就想来找姚山问问,这头老虎该怎么处理?
姚山想都没想直接说了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回答“吃了不就行了!”
这下老坚头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就连旁边坐着的姚柱也被儿子的这个回答搞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结果就是姚山这个半路出家的新猎手,被排出在了处理老虎的议论之外,改由姚柱全权负责。
有了专业人士的加入,老虎被很快的剥皮屠宰分割成了四份,虎皮、虎骨、虎肉、还有虎鞭。其中最值钱的虎皮、虎骨、虎鞭由老坚头带着姚山立马动身去县城卖掉,而虎肉则被姚山坚决要求留了下来。
可怜姚山连早饭都没吃就急急的出了门,接着又是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等到了县城城门的时候,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不过和他一起来的舅舅张全倒是满脸的兴奋。本来张全是不用来的,可他听说要去县城死活非得要跟去见见世面,姚柱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让他跟着去了。
剡山县城地处黎山一侧,县中大多都是高山丘陵,而这唯一的盆地就是县城所在。县城不大也就只有几万户人家,可东西却一点也不少,酒楼、布庄、钱庄、妓院应有尽有,都在吸引着像张全这样没进过县城的毛头青年。
还好老坚头在出门前早有吩咐,让他们紧紧跟着自己,不然张全这颗心早不知带着他飞到那里去了。
对此同样第一次进城的姚山到没啥感觉,他这个人天性淡然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要不是家里一定要他来,他还觉得在山上烤肉还吸引他一些。
县城里的店铺五花八门往往同一种店铺就有五六家之多,其中孰好孰坏陌生人根本无法分辨。好在老坚头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猎头门路还是知道的,他带着姚山和张全七拐八拐进了家叫鹤寿堂的药铺。
药店老板和老坚头相熟,只是检测了下虎骨虎鞭的真伪就爽快的付了银子。几十斤虎骨卖了七十两纹银,而让姚山没想到的是那条不到两斤的虎鞭却卖了一百二十两。特别是老板付银子的时候还偷偷的跟老坚头说,这虎鞭是稀罕物如果还能弄到他愿意花重金买。
等出了药铺老坚头和张全感觉脚有点打颤,他们哪里能想到这老虎身上的物件这么值钱,要知道这五两银子就够村里一户好好的过上一年的。现在张全身上可是背着近两百两的银子,紧张的他是手心出汗腿脚发软看谁都像贼。
此时时间早已过了正午,早饭都没吃的姚山早就饿的不行了。现在有了银子的他立刻提议先去吃饭,这回老坚头没有反对。
就这样三人进了街边的一家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小酒楼,开始老坚头还只是想吃碗面就走人毕竟这么多银子带在身上不安全。可姚山难得来一次酒楼那肯罢休,直接拽过小二让他什么肉多上什么。
小二见三人身上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以为对方想吃霸王餐就想招呼人把姚山几个赶走。气的姚山直接掏出一锭十两的元宝砸在桌子上,唬的酒店掌柜赶忙跑了出来又是道歉又是骂小二的。
有了银子的助力好酒好菜马上就被端了上来,什么鸡鸭鱼肉、猪狗牛羊迅速摆满了一桌。姚山感觉这家店羊腿做的不错更是让他们连上了三条羊腿,要不是酒店里就这三条姚山可能还想再吃几条。最后吃饱喝足后一算账,这一顿饭就吃了七两银子,心疼的老坚头是面色发青,要不是他打不过姚山,他都有把姚山这个败家子打死的心都有。
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正事还是要办的。按照道理对平时经常进县城卖皮货的老坚头而言这虎皮应该是最好处理的。可偏偏就是在这虎皮上老坚头犯了难。要知道这虎皮可是这老虎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何况这张虎皮上可是没有任何的箭痕伤口完全可以说是一件宝贝。
老坚头觉得这样的宝贝卖到普通皮货铺可惜了,他可是听说这县城里有一家万宝阁专门出售奇珍异宝,要是把这张虎皮卖到那去可能得到的银子能翻上几番。
为此老坚头特意和姚山商量了一下,姚山虽然对银子不怎么看重,但想着能多卖点也是好的。随即老坚头又向酒店老板打听了下万宝阁的方位,就急急的带着姚山他们出了酒店。可惜他们没看到酒店老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