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怜看着铜镜中一身红衣喜服的自己,脸微微红了,有些期待一会儿苏琦渊看到自己。
“哎呦,怎么这腮红这么重?是谁这么不小心?”一个嬷嬷惊讶的过来要帮她擦,冬怜急忙拦住,“腮红”更重了,“不用了,这是…脸红的……”
墨璇的龙袍也特意做了件多了喜庆颜色的,他有些惆怅的走过来,冬怜想要跪拜却被他按下了。
“君主为父,既然如此朕也该帮你梳了头送你出嫁。”墨璇清秀的小脸此刻很是严肃,“以后你为了人妻,也别总把我总当弟弟看,要懂得些分寸,冒冒失失的怎么能行?”
冬怜鼻子红红的点头,看着镜子里与她年龄差不多的墨璇叹口气,“陛下,奴婢只是一介宫女,何德何能受您如此恩惠?”
墨璇没有说话,笨手笨脚却又无比认真的绾起了她的头发。
“陛下,今日之后,奴婢就要与苏琦渊厮守一生,想到这,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期待。”冬怜看看屋子里人都陆陆续续离开,看着动作停滞一阵的墨璇,“陛下,奴婢是女人,不明白男人的想法,只是黎将军待您实在是好,若是我说你们的关系啊,也是陛下您欠他的。”
墨璇猛地停住动作愣了。
“若说男人间有爱情,哪怕不会,看到您与黎将军我也就信了,冬怜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呢,您要想想。”冬怜眼里全然的怜惜,“君主为父,您更像是奴婢的晚辈,倔强要强,又总是害怕面对。”
墨璇又慢慢梳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冬怜知道他在听,宽慰了不少。
“您以为十年前黎将军不知道您的选择吗?他都明白呢,可是他也知道您在皇宫里四面受敌,心甘情愿的等十年回来,您呢?若是千邑一日不受降,您也不会愿意主动召他回来吧?”
墨璇轻轻梳着,良久说了一句,“皇姐在世时,也说过要我在她出嫁时梳头,然而她等不了那么久。”
她放不开,黎喻影说她“放不开那十年”,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那时他就告诉自己,十年前的抉择他不在乎,可是自己却害怕了,逃避了。
“只因您是君王。”冬怜叹口气,“若是普通百姓家,就不会对黎将军这样了吧。”
“吉时已到,拜堂……”
到了面前苏琦渊兴高采烈的与冬怜跪在他们面前,墨璇一人坐在“高堂”上,有些不自在,黎喻影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悄悄的俯身握住他的肩膀,“陛下,本将在这。”
墨璇鼻子一酸,强忍着轻轻点头,没有说话,看着苏琦渊和冬怜拜完了天地,送冬怜去房间里,苏琦渊则是留下敬酒,两人交错的空当苏琦渊安慰似的握了握她的手,冬怜虽看不到,也不那么紧张了。
墨璇站起身来示意祝福,招手让下人将冬怜的嫁妆搬进府中,一干宾客纷纷去看一个宫女的嫁妆会是多少。
当十几个大箱子搬进府中时在场的客人都惊到了,更加笃定这个叫冬怜的果然用了公主的架势,也不敢小瞧她了。
回皇宫时黎喻影与墨璇坐了一辆马车,没让他人进,墨璇一直看着窗外出神,黎喻影看他一阵,出言:“怎么了,才多大,就真的像嫁女儿一样了?”
“黎喻影,”墨璇没有回答他的调侃,“冬怜会幸福吗?”
“怎么这么说?”黎喻影看着一脸认真的墨璇,心中一动,将他揽进怀里。
墨璇没有挣扎,顺从的靠过去感慨似的叹口气,“他们成了亲,任谁觉得都该幸福。”
“你觉得自己不幸福吗?”黎喻影轻声问他,后者没有回答,忧郁的捏着他的衣袖叹气,看到他这副样子,黎喻影心都要化了,嘴角勾出了大大的弧度,捏着他的下巴转过头来吻了上去,良久分开,看着他眼里动情的雾气:“我们也会幸福的,相信我。”
马车一直到了皇宫里都充满了静谧的味道,墨璇在黎喻影怀里睡得十分安稳,时不时勾起微笑,黎喻影看着他,忽然记起曾经墨璇如此依靠在自己怀里时已是十几年前,那时他靠在怀里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喃喃的说:“影哥哥,因为我是太子,若是做了错事,影哥哥不要难过,小璇…情非得已……”
也因了他这一句话,自己才有自信爱他到现在。
黎喻影微笑着在墨璇额头上落下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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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么?”
“明日早朝,是要面对朝臣质问吧。”
“怕什么?反正还有你。”
“说得对,有我在。”
“黎喻影,其实我骗了你,后宫那些人早就各走东西了。”
“我知道,将军府一直也是只等你呢。”
“恩……说的真矫情。”
“陛下矫情了,本将自然要跟随着。”
“切……”墨璇静上一阵,“对不起。”
“说这做什么?待会儿别哭就行。”
“唔……”
——强制君受—本将为攻——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