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麻得厉害,挣挣手,他的手握得很紧,两人的手似乎天生就被连在一块。
琉璃觉得手心在出汗,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那酒,在用唇喂他的同时自己也喝了不少,清香萦绕甘甜的桂花蜜酿。
伸出舌头舔去嘴角残留的酒液,细细地为他掖好被子,熏熏然地做在床边,他的手,还不肯放。
一站起来,还带着麻痹的刺痛,双足一软,便跌落在过往的思绪之中:
丫头,一千句恭维只会令脸上有光,却远不如一碗你的桂花蜜酿来得沁人心脾。
是吗?少爷,要酒喝就直说,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算做是对我的恭维呢?
非也非也,丫头,你的胃属猪,脑袋怎么也属猪了?本少爷说的可是真心话,更何况少爷也没有必要恭维一个丫头啊,是真心话!
丫头,为什么要哭呢?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我真的是忘记了!
少爷,我怕。。。。。。那时的琉璃两眼红肿如蜜桃,唤声少爷,本是弱弱地指六少爷。
谁知谢尧羽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那力度几乎要把她所有的骨骼揉成骨折:丫头,不怕不怕,看,我不是叫他们来救你了吗?丫头,记住,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有脆弱的人心里藏着鬼。。。。。。
。。。。。。
“琉璃,少爷好些了吗?”琥珀弱弱地看着床上的少爷,自小失去双亲的她害怕再次面对死亡了,尤其是感情颇深的九少爷。
琉璃无奈一笑,总算挣脱开他的手,坐在桌边兀自斟茶牛饮。
“琥珀!”
“啊!”琉璃突然出声,吓得琥珀险些自凳上滑落跌坐在地。
“怎么了嘛,不要这样像是遇鬼似的,突然想问你个事!”琉璃开始恢复本性,见琥珀依旧胆小如往常,唯唯诺诺的样子总是能把自己藏多好就藏多好,为什么六少爷会喜欢她?
“啊!。。。你。。。你说。。。。。。”琥珀的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看起来这么像是坏人吗?
“你和六少爷是怎么回事。”没时间和她拐弯抹角,不然待会来人了又不好问了。
“那个。。。我。。。他。。。没。。。是。。。是。。。。。。”琥珀根本不敢看琉璃瞪得像牛眼的大眼睛,心虚如她,多年来,无数个睡前小嘘,她总是说不厌其烦地听她诉说对六少爷的爱慕。
“我又不是脑残,两个人都那样了还没事?当我猪啊!”琉璃有点生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很蠢,感觉到一种背叛,来自友情。
“我。。。我不想的,是六少爷!是他,他。。。他。。。流氓!”琥珀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算是完整的话,声一出,眼泪便刷刷直下,渐渐地,大雨滂沱:“琉璃,我知道你一直都爱慕六少爷,我绝对不敢有什么想法,是那个霸道的流氓,是他!琉璃,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呜呜呜。。。琉璃。。。。。。”
琉璃无奈地翻翻白烟,想安慰她却又抹不下脸,口气生硬地说:“算了算了,我又没有其它的意思,不过是好奇问问。”奇怪,胸口居然一点也不痛了,甚至觉得有些释怀?这是为何?
“不!琉璃,我一定回离开他的,我不会对不起你的!”倒是琥珀耿耿介怀了,整个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琥珀,我已经嫁给九少爷作妾了,莫说是再给六少爷作妾,就是作女人都没有格,更何况我。。。。。。”并不在乎了!
琉璃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再看琥珀已经抖得如秋风落叶了。
“燕琉璃,信不信我。。。。。。”
“要拍死我?是不是!”这话根本是六少爷的口头禅,拍死我?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娶琥珀了!
“你为何欺负她!”他的质问一出口便被琥珀纤细的小手捂住了嘴,那白净的小手捂住在满是胡茬的黑粗脸上,只怕是要被割伤的。琉璃心疼地想。
“六少爷,琉璃不曾欺负我,是提到九少爷的毒。。。。。。”奇怪了,见谁说话都发抖的琥珀,面对谢家脾气最坏的谢尧霆居然把话说得如此顺溜,如此理直气壮!
“当真?!”谢尧霆黑着脸狐疑地看向琉璃。
琉璃耸耸肩道:“岂敢岂敢!”
“老九的毒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他紧拥怀中的可人儿,那爱怜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了,看来他是爱惨了琥珀了。
“六少爷所谓的办法可是找那传说中不知道现在是人是鬼的得月天涯?”琉璃冷哼,暗地又为琥珀抱不平,大刺刺地说:“看六少爷这样,想是认定了琥珀,怎么,也打算娶她为妾?”
闻言,琥珀惊恐,谢尧霆则圈紧抱琥珀的手,生怕一时控制不住,在心爱人儿面前拍死这满口胡话的女人。他定定神答说:“我会娶琥珀为妻!”
“但愿如此,呵呵。那你得先先问问谢家的主事者,还有一心望你娶名门闺秀的四姨娘!”反正希望早就成了泡影,痴幻已绝,现在她更关心的是琥珀的处境,不想她走自己的覆辙。
妾,不过比下人丫头高出一头,如果后台不硬,正室可以随意处罚甚至杀之。妾所育子女为庶出,必须认正室为嫡母,而亲生子女不能唤声母亲,称之“姨娘”。更可悲的是,连自己的子女都比她身份高一些,见面了,还得叫少爷、小姐。
毋为妾为妻!
就算那男子再心爱小妾,也不能将她扶为正室,甚至是正室死亡也不能!
妾,注定的卑贱,注定的哀怜。
“燕、琉、璃!你反了!”见怀中人悲哀地颤抖,谢尧霆心微微刺痛,恨不得撕烂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的嘴!
气结之下,霸道地抱起琥珀就走。
“琉璃不敢!”琉璃福了福身子,笑着看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