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武也是愣了一下,但是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两个人又都是单纯的性子,最容易产生感情了。
“风姑娘的出家人。”
“我知道。”轩辕释义又灌了一杯酒,“我以前嘲笑十七,现在才发现,我和她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他们前面的桌子突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轩辕武和轩辕释义抬头,就看见轩辕诗琪站在他们的面前。
“我和你才不一样呢!我可没有喜欢国师大人,我只是钦佩他,崇拜他而已。你呢?你是钦佩风姑娘,还是崇拜风姑娘啊?”
轩辕释义原本是想偷偷告诉轩辕武一个人而已,结果不知怎么的,轩辕诗琪怎么也听到了。轩辕释义环顾四周,轻声问轩辕诗琪:“你怎么听到的啊?”
轩辕诗琪道:“我正好路过喽。你别担心,出家了还能还俗呢。而且我看风姑娘的那个样子,她应该是从小就被送到道观里了。她的个性,可一点都不像一个道姑。”
轩辕武点点头,说:“风姑娘的个性,的确很有可能还俗的,只要她自己愿意。而且,她是国师的师妹,如果父皇嫌还俗不好听,就直接说她也是俗家弟子不就好了?”
轩辕武就三言两语地把后面的路给铺好了,不过,前提还没达到。
轩辕释义想着就打算走了,去找风九儿。结果,后面竟然传来了喧闹声。轩辕武等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就往声源跑了过去。
原来是有几个人在比诗文。那些自命文采的达官显贵的公子哥儿找文凌风比试,结果,一个个都比不过文凌风,然后就出言奚落,甚至出言调戏文凌风身边的文惜云。文凌风怎么能容忍别人调戏自己的妹妹,一时意气,就打了那几个公子哥儿,这才把人都给引了过来。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大哥!大哥!”
轩辕武过去之后,立刻喝道:“干什么!这样没有规矩!”
那些人停了下来,文凌风气喘吁吁,余怒未消。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公子哥儿立刻说是文凌风作假被他们发现,心中不服就出手打人。文惜云立刻解释,哭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轩辕飒看见了文惜云,认出了她,说道:“文姑娘不必担心,此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文惜云擦了擦眼泪,梨花带雨地说:“谢谢三皇子。”
文惜云站了起来,走到文凌风的后面。
轩辕武看了一眼那些公子哥儿,再看了一眼文凌风,自然知道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两年多以前,文凌风殿试的时候,他就在大殿上。考题是轩辕皓出的,文凌风的雄辩滔滔让轩辕皓和大殿上的所有人赞叹不已,立刻钦点为状元。这样的雄才大略,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小的比试上作假呢?不过,这些公子哥儿背后的家族身份,却可以左右轩辕武的决定。
轩辕武刚想说话,轩辕诗琪就拿起了一张纸,问道:“这上面的诗句,是何人所做?”
文凌风看了一眼,说道:“回公主,是微臣。”
轩辕诗琪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凌风,问道:“看你的样子也是文质彬彬,更是状元郎出身,怎么学习莽夫大打出手呢?真是有失斯文啊。”
“回公主,是这几位公子对家妹出言不逊。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请公主降罪。”
轩辕诗琪转过头,看了一眼文惜云,再看了那些公子哥儿们的嘴脸,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回头告诉父皇,就说有人居然说他钦点的状元郎是假的,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彻查此事呢?”
那些公子哥儿不敢再闹事,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想告退。轩辕诗琪说道:“你们刚才的意思,可是说这一切是误会?”
“是啊,是啊,正是误会。这样的小事,还是不要打扰圣上了。”
“你们刚才乱说话,有损文大人的名誉,你们不道歉,日后损害了文大人的官声,总是会传到父皇那里的。不如,你们向文大人赔礼道歉,再走也不迟啊。”
那些公子哥儿面面相觑,然后妥协道歉。
轩辕诗琪的心情很好,把手中的纸放到了文凌风的手里,说道:“所以说,男子像我五皇兄一样学习武功,这样教训起人来也潇洒利落啊。”
文凌风收好了纸,说道:“多谢公主。”然后,就对轩辕武还有轩辕释义说:“微臣与家妹就先回宴会了。”
文凌风就那么走了,轩辕诗琪很是不甘心,追着走了几步。
轩辕飒仅仅这样,就看出了轩辕诗琪的心思,上前拉着她就往里面去了。
“皇兄,你干什么呀!”
轩辕飒道:“你现在不喜欢国师了,改成文凌风那个书呆子了?”
“皇兄!什么书呆子啊!他是状元郎啊!”
“什么状元郎。我见过那个文惜云,除了那张脸可以看以外,一无是处。文凌风的父亲是江都的知州,小官一个。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帮助。皇妹,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可以何时宜一些?”
轩辕诗琪是被人宠坏了的,她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性子来,自然没有把轩辕释义的话给听进心里。就像刚才文凌风的事情,如果是轩辕武,一定会因为那些公子哥儿的背景而牺牲文凌风,可是,出面处理的是轩辕诗琪。她现在喜欢文凌风,所以一定是帮着文凌风的,何况文凌风本来就那些公子哥儿们的错,轩辕诗琪自然就更加嚣张了。何况她有轩辕皓撑腰,所以就是任性。
轩辕飒劝解无果。他不忍心对自己唯一的胞妹也用尽心计,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风九儿和云九来到了市井,此时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很普通的百姓的衣服,也许质地花色稍微华丽了一些,但是,已经比原先的道士的衣服好了许多了。
风九儿一出去就找了个酒楼,点了许多酒菜。云九不吃荤,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吃。两个人不再那么惹眼,于是就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地玩到了夜里。夜里的京城也是格外的热闹。风九儿就是个人来疯,一点也不觉得累。云九想着机会难得,也就让她爽快地玩一场。
“姑娘,买个坠子吧,和你的情郎一人一个,睹物思人啊。”
风九儿大窘,立刻解释:“他不是我情郎……”
云九也有些懵了。他做了那么久的道士,的确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猜测自己的身份。
“姑娘,别害羞啊。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看到你们这么登对的情人。”
风九儿还想争辩,云九就随手拿了两个坠子,给了那婆婆几个铜板,牵起风九儿的手就走了。
以前,云九也经常牵着风九儿的手走的,那时候风九二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现在,他真的觉得很是烫手,就像拿着一个烫番薯一样。
走了几步,风九儿就抽回了手,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云九停下了脚步,看着手里的两个坠子,心中有一种东西鼓鼓囊囊的,像是要立刻从胸膛冲出来。
“嗙”的一声,天上炸开了绚烂的烟花。风九儿看到后,惊叹地停下了脚步。
云九走了过去,风九儿转过去看他,兴奋地说:“云九,我刚才听他们说这烟花是为了庆祝七皇子和袅袅成亲放的呢!好漂亮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烟花不停地在天上绽放,红色的,蓝色的,橙色的光彩映照在风九儿的脸上,更加明艳动人。
在这一刻,云九明白了轩辕飒所说的话。
风九儿见云九没反应,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云九,你快看啊!一会儿就没了……”
风九儿还没有说完,云九就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唇。
风九儿懵了。她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摘星楼的。她只记得云九吻她的时候,耳边是一阵一阵的抽气声。
还好没有穿道士的衣服,不然,现在怕是已经翻天了吧!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风九儿吓了一跳,做贼心虚,无论外面怎么敲门也不回声。
“九儿……师父,你在里面吗?”
风九儿听到是轩辕释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前去开门。
“你怎么来我这儿?什么事啊?”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看我?好啊,你现在看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吧。”
“轩辕释义,你怎么能私自到摘星楼呢?”
轩辕释义还没有反应过来,风九儿已经把门关上了,跟见了鬼一样。云九叹了一口气,对轩辕释义说:“以后不要再私自来这儿了,男女有别,现在跟我回去。”
“是,师伯。”
风九儿趴在门边,听着他们的脚步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去见云九了。她记得她没有推开云九,后来是云九自己松开了他。她不明白当时是云九一时冲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