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胜果真如猜测一般卧病在床,孟侧妃就在一旁伺候着。贺曜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偷偷揭了瓦片,跳了进去。
孟侧妃吓了一跳,所幸贺曜动作快,捂住了孟侧妃的嘴。孟侧妃看清是贺曜,也就放了心。贺曜松开了手,行礼请罪。
孟侧妃哪里会怪罪他,只是急忙问道:“萌儿那边如何了?”
贺曜道:“孟侧妃放心,有我们大人看着,苏荆郡主已经被软禁了。现在,就是来救王爷和您的。”
孟侧妃更是放心,问道:“既然来了,便一举拿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孟侧妃,这宣侧妃后面可是莫霆,莫霆的后头,就是七皇子。我们这儿的动静大了,一定会影响京城那边的局势。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小心的,安静的把宣侧妃也给囚了。孟侧妃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救你们出去的。”
“那你们可得快一些。王爷已经昏迷了许久了,那掺了药的饭食又不停地送进来,我……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也不知道王爷还可以撑多久……”
“孟侧妃放心,虞姑娘也来了。若是这几日有面生的姑娘,孟侧妃可得留点心。”
孟侧妃听了这话,心里这才放了心,对贺曜说:“这样就好。你也赶紧离开吧,若是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贺曜行礼,离开。然后,就去家见了薛浅浅。虞小苔已经画好了圣佛寺的地图,贺曜就在地图上做了记号,告诉她们苏永胜和孟侧妃的所在。最后,还面无表情地扔了一个竹哨给薛浅浅,说道:“以后再找我,别莫名其妙地装晕,吹哨子就好。”
薛浅浅看着贺曜的臭脸也没好气地说:“不用了,既然找到了王爷和孟侧妃的位置,应该也不用你帮忙了。”
贺曜看了薛浅浅一眼,无视她递还过来的竹哨,直接出门,消失在黑夜里。
薛浅浅气呼呼地把竹哨扔在了桌子上,嘀咕道:“谁稀罕啊!这样的脾气,也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封他当的第一神捕呢!”
虞小苔一笑,把竹哨塞进薛浅浅的怀里,笑嘻嘻地说:“不一定就是现在用,以后也可以用嘛。”
薛浅浅出声花月楼,虽然只卖艺,但同样是迎来送往,需要逢场做戏,哪里会不知道虞小苔的意思呢。所以,就算虞小苔有心揶揄她,她也不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脸红害羞。她只是低头想了想,说道:“以后,就更加不用了。”
虞小苔叹了一口气,说道:“浅浅,我知道你们花月楼的姑娘与别的姑娘不同,经历的多,想法自然也通透一些。当年陶夫人嫁给定安王已属难得,但是也不能就说你没有这样的福份。而且他贺曜比起定安王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妄自菲薄……这也不怪我……陶夫人当年嫁进定安王府,的确让人艳羡。可是后来呢?她过的日子,萦儿过的日子,是整个江都看在眼里的。萦儿有王妃庇佑都被人在暗地里欺负,又何况是陶夫人呢?贺曜虽然只是一个捕头,但是他有本事,长得也不赖。江都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他怎么,也不该娶我这个舞姬。何况他有官职,也断不能娶一个舞姬当正妻的。至于妾侍……虞姑娘,你也别怪我心高气傲。有陶夫人在前,我是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官爷为妾的。幸亏我与他只是才认识罢了。如此,还是趁早了断,免得日后互相拖累。”
虞小苔听了薛浅浅的话,钦佩不已。多少人哪怕是做妾也想嫁入豪门,可是薛浅浅却不是那么肤浅的女子。而且,她说的头头是道,更是让虞小苔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她还是希望这样好的女子可以不要错过这样好的姻缘的。
“这也难说,你也不要太快下定论。这次若是救下了王爷和孟侧妃,你是有功劳的,苏萌郡主还有苏萦公主他们都会帮你的。太子自然也不会吝啬给你一个封赏。到时候再给你们赐婚,就更好了。若是那些大家闺秀还有小家碧玉敢说些什么,咱们可不怕。你是靠真本事得来的,她们这么不服气,也让她们去救王爷侧妃好了!”
薛浅浅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灿然一笑。饶是虞小苔是一个女子,也被迷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虞姑娘,你的脑子可真灵光,哪像萦儿那丫头,要寻思好久呢!”
“无妨,莫雩那个家伙就喜欢她这样的。”
两个姑娘笑得开怀,然后言归正传,讨论了一下去救王爷的事情。她们并不知道,贺曜正坐在屋顶上,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如果说贺曜之前喜欢薛浅浅的美貌,现在他爱上她,是因为她的聪慧娴熟。不得不说虞小苔说的真是一个好办法,就算不是为了别人,为了他自己,也要把王爷和孟侧妃给救出来。
第二天,虞小苔服侍着薛月娘喝了药,还喝了一点粥。
薛月娘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是虞小苔,便问:“浅浅呢?”
“浅浅去引宣侧妃了。您安心在房里休息,再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薛月娘点点头,拍着虞小苔的手背说:“你也去吧,小心着些,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啊。”
“哎。”虞小苔应了一声,收拾了碗筷,就出门了。
薛浅浅已经走到了宣侧妃的房前,然后故意踢倒了外头的花盆,引了宣侧妃出来。薛浅浅见到宣侧妃,立刻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宣侧妃看着心烦,要将她赶出去,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薛浅浅就晕了过去。那些侍卫见薛浅浅貌美,也舍不得动粗,不久就有小沙弥送了饭菜来,瞧见了。宣侧妃没有办法,只好一起送着薛浅浅去看诊。
贺曜在暗处看着,脸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还敢装晕。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还是白天,还不让人趁火打劫了去!
被薛浅浅那么一闹,自然引走了宣侧妃还有一些侍卫。剩下的侍卫也因为薛浅浅的美貌而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前面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出过事情,宣侧妃一走,他们也不由松懈了下来,渐渐开始围坐在一起讨论薛浅浅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孟侧妃看着外头的动静,也吩咐了看守的侍卫去把王爷和她的早饭拿来。
虞小苔就趁着这个短暂的间隙,快速地溜了进去,躲到了帷幔的后头。等侍卫把早饭拿进来又退了出去,她才从里面出来。
孟侧妃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语气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确定。
“是虞姑娘吧……这个样子,我倒是真的认不大出来了……”
虞小苔行礼,道:“回孟侧妃,我是虞小苔。”
孟侧妃松了一口气,直接把饭菜推给她。“应该是慢性毒药,就在饭菜里。”
虞小苔低头闻了闻,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七皇子和莫霆身边没有精通医术的人。这个毒药虽然也难解,但是对我不是难事。孟侧妃请放心,我会留在这里。等我把药配好,王爷服下便无恙了。”
入夜,虞小苔拿出了贺曜送给薛浅浅的竹哨吹响。没有一会儿,贺曜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只不过,他的表情不大好,或者可以说很不好。
“哨子怎么在你这里?”
虞小苔揶揄道:“你不是说还要找你就吹哨子吗?怎么,难不成这哨子只有浅浅能用?”
贺曜皱了一下眉,说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你明知道的!”
贺曜承认的那般快,倒是让虞小苔觉得没意思了。她把药方递给了贺曜,说道:“这里都是寻常的药,麻烦贺捕头去药房抓来烧好再送过来。有劳了。”
贺曜也不废话,拿了药方就走。
一个时辰之后,贺曜就送来了药。孟侧妃服侍着苏永胜喝下。虞小苔给苏永胜把了脉,然后对贺曜说:“麻烦贺捕头明天再送一碗来。后天王爷就应该可以醒了。你后天多带一些你们巡抚衙门的侍卫来看着。”
贺曜冷着脸,说:“巡抚衙门的人本来就不多,一大批已经去守王府了,没有再多的人了。”
“从王府抽调一些人来。王爷都醒了,而且王府里有高伯和高子霖,苏荆也翻不出什么花来的。”
如此,贺曜也照着虞小苔的话做了。当宣侧妃还在抵抗的时候,贺曜就带着捕快们出来,将宣侧妃给软禁了起来。
随后,苏永胜和孟侧妃就悄悄回到了定安王府,惩治了那些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还把宣侧妃和苏荆分开来关押。孟昭然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而高子霖,也算是达到了苏永胜之前的要求,算是有了一番作为。
贺曜会轻功,而且闯的还只是一个圣佛寺,自然是轻松的很。但是同样是偷渡药材,苏萦面对的可是整个七皇子的人马。她一个弱女子,表示压力很大。
第二日,她照样去了皇宫,侍卫们也照例询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