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霆今日游街的时候抓了两个人贩子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到宫里了。皇帝先是夸赞了几句,然后问他:“你那时候不是在游街吗?怎么会知道那两个人是人贩子呢?难道他们大白天的在拐人吗?还是在你游街的街上。”
莫霆道:“街上人多,免不了有趁机作恶之徒。不过今天遇袭的那个姑娘也是有本事的很,直接把其中一个人贩子给摔下了楼,想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一个大人在一旁笑道:“莫将军,你可别弄错了。说不准,是那个姑娘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莫霆有些懵。原来可以这样吗?
皇帝瞧见莫霆那个样子,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莫霆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应该是真的。等我抓了那两个人贩子,那个姑娘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皇上也点点头,说道:“若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应该不会跑掉。毕竟要再合适的见到莫将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皇帝都那么说了,其他的人也不能说不是,这一碴就那么过去了。
五皇子一个人喝着酒,脸色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同,不但不晴朗,而且还有些沉重。而七皇子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酒过三旬,每个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五皇子便借机尿遁,到了后花园一处隐蔽的地方,招了一个小太监出来。
“五皇子。”
“刚才大厅里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
“立刻去查那两个人贩子是什么人。如果有问题,立刻做掉,不要留活口!”
“是!”那个太监立刻退了出去。七皇子凑巧看到,立刻隐藏到了假山之中,等到五皇子也走了,才重新走出来。
七皇子回了大厅,太子招呼他来喝酒,他则是在太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太子的酒意立刻醒了几分。七皇子继续说:“我已经派了人跟踪着去了。大哥放心。”
太子欣慰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自己有一个好弟弟。
偏厅的女眷们陪着皇后吃喝。苏荆也一直很安分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要去讨好皇后的意思。而且,她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地傻乐一下,两颊都是娇艳的桃红色。
苏萌惊讶地打量着她,寻思着这个人是什么情况,今天居然这样反常。哎,苏萦也不在,不然就可以商量一下的。
苏荆其实一直在幻想着她嫁给莫霆之后的美好生活而已。
苏荆一个人也无聊,喝了点酒之后就装作不适,向皇后和东方平昌告辞回别馆。东方平昌嘱咐了她几句,就派人送她回去了。
不过,马车还没有到别馆,什么就看见了在大街上闲逛的苏萦。她立刻把苏萦叫上了马车,开始教训:“皇上派了太医,你可瞧见了?”
“二姐姐你放心,虞太医已经帮我隐瞒了。”
苏萌抚额,说道:“其实,宴会也没有多久了。你这样闲逛,被别人看到了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怎么办?连虞太医都会被你给牵连的!”
苏萦道:“正准备回去呢。”
两个郡主坐着马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慢悠悠地行走。不知过了多久,前头的人群突然有些混乱。车夫不敢再冒险往前,就把马车停了下来。苏萌和苏萦好奇,就掀开了帘子往外张望,没有多久,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就朝着马车跑了过来。
“啊!”苏萌吓得缩回了马车里。
苏萦觉得那个男人有些脸熟,就盯着他,想辨认一下。
车夫看了苏萦一眼,道:“小郡主,你快些进去吧。小心冲撞了您!”
苏萦的瞳孔骤然一缩,看到身后追杀那个男子的人,立刻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然后一脚踹在了后头那个男人的胸膛上。
那个被追杀的男人苏萦认出来了,就是那两个人贩子中的一个。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刀,威胁道:“臭丫头,别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小命!”
东方平昌是派了几个人保护苏萌回别馆的。现在出现了这样的状况,那些侍卫自然也冲了上去,与苏萦统一战线。
苏萦有了帮手,气焰自然也嚣张了起来。“你还是小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苏萌不知道苏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这个男人,不过苏萦既然救,她也不能闲着。可是,看到了那满脸鲜血的样子也还是觉得恐怖,于是苏萌只得吩咐那车夫,说道:“你看好他。”
有了那些侍卫的帮忙,苏萦没一会就抓住了那个杀手。不过,她不知道应该把这个杀手交给何人处置。
人群中的一个人影迅速地往皇宫跑去,没一会儿,皇宫里就来人了,而且声势浩大。
来得人有皇上、皇后、太子、五皇子、七皇子还有文武官员等人。
苏萦一吓,立刻躲到了马车的另一边。苏萌瞧见了皇上、皇后,立刻从马车上下来行礼。
皇上看到苏萌,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萌道:“臣女也不知,只是看到当街杀人,觉得不对,便立刻让侍卫制止了。”
七皇子走到了那个杀手的面前,一把扯下他的面罩,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这个男人,半个时辰前还在皇宫里服侍宴会呢。
“带回皇宫,朕要亲自审问!”然后,皇上看了那个人贩子一眼,说道,“找个太医,别让人做手脚。”
然后,一大批人又这么浩浩荡荡地回宫了。苏永胜对苏萌说:“赶紧回府,不要在外面乱晃。”
一个太监居然在外面杀人。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苏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父王快去吧,一会儿皇上该找你了。”
苏永胜离去。苏萦松了一口气,这才走了出来。眼前突然一黑,看到了一身刺眼的盔甲。
苏萦抬头,就看到了莫霆那张脸。
“怎么又是你?”
苏萦吓了一跳,立刻往皇宫的房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被追杀的人就是你今天抓的其中一个人贩子。无想另一个人贩子应该被杀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苏萦与莫霆说话的语气,俨然是一个熟人。
莫霆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究竟是谁?”
苏萦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一个重病的人,今天一直呆在别馆,没有出过门,也不曾与将军见过。”
莫霆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说道:“是啊,我也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那个太监在回去的路上就咬舌自尽了。皇帝大怒,立刻招了那个人贩子来。那个人贩子颤颤巍巍地看着皇帝,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莫霆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到了大殿,跪下来向皇帝请罪,并且说明了这具尸体的身份。皇帝见是证据,也就不追究了。
那个人贩子看见朋友的尸体,终于崩溃,嚎啕大哭,对皇上说:“请皇上为小民作主!为小民作主啊!”
皇上说:“你详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
苏睿自看到了这个人贩子,也认了出来,然后就默默地躲到人后去了。人贩子没有看到苏睿,也不知道苏睿和苏萦的身份,自然是安全的。
那个人贩子拼命忍住了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开始说:“小人和小人的朋友是人贩子。因为小人卖的姑娘都比较漂亮,所以经常的牡丹楼就找了我们专门卖姑娘给她们。这次,是因为我们两兄弟被莫大将军抓了,上头的主子怕我们说出去,所以才找人来杀人灭口的。”
“你们幕后的主子是谁?”
“是……”人贩子有些恐惧,抬头瞥了一眼,才说道,“是五皇子。”
五皇子立刻上前,对皇上说:“父皇,他这是在血口喷人!一定是别人安排的,想要陷害儿臣!”
来通知说定安王府的马车遇袭的是七皇子的人,定安王府是太子的人。五皇子所谓的“别人安排的”,其中就暗指了太子一党。
莫霆道:“五皇子,恕末将无礼。这两个人贩子,的确是末将今日亲手抓的。”
五皇子立刻道:“不知道莫将军可还记得引你抓人贩子的姑娘?也许莫将军从一开始就已经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也不一定!”
莫霆回想了一下那个姑娘。虽然知道她的确是太子一党的人,但是就是觉得她没有利用自己。何况,如果太子真的想做引自己上钩,在那样的情况下,派谁都是一样的,没有必要让一个郡主犯险。而且,他觉得那位郡主装病的理由就是为了躲避宴会,躲避与自己见面。所以,五皇子的假设是不成立的。可是,莫霆也不能说出来,不然苏萦就是欺君之罪了,要杀头的!
五皇子见莫霆不语,就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很是高兴。那个人贩子却不傻,知道这次如果不把五皇子拉下马,自己就绝对不会再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