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隐晦地笑着,我可不会轻易地把王浩让出去的:“你今天很开心?”
高漪从口袋里拿出小纸条:“昨夜听了师傅的忧愁,我特意找学生问了一下黄弟的情况,确实笑人,痴人容易遇见鬼真的很正常。这是黄弟的住址和平时活动的地方,一会儿我们就去让黄弟从实招来。”
“不错啊!”王浩看着小纸条,露出笑容。
小河旁,黄弟紧张兮兮地跟着四号,四号把要人细节再次说了一次,这也是四号最大的耐心。
黄弟听完后说保证完成。
小河岔路口,一头流向村里,一头流向山里,黄弟和四号分开了。
四号飞了一段路与五号汇合。
五号开心地说:“收获不少。”他拿出五瓶精血,每瓶大约250毫升。
四号从怀里拿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留一瓶给血珠子吧!”
“嗯!黑白无常早上叫我们了,说要来收我们手里的精血。”五号继续说,他打开瓶盖,精血自动从瓶内飞出,被血珠子快速地吸收干净。
血珠子闪耀一下就恢复平静了。
四号说:“黑白无常和红无常总在暗地里较量了,都是给大人效命,还要分个上下,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小的。”
白无常满意地接过精血,夸赞道:“你们做事,我们放心,不过我还是要再三提醒你们,如果遇见年轻的道士,记住要跑,绝对不要停留。”
四号想摸一下自己的鼻子,却摸不到,于是感叹一声:“白无常说的我们都记在心里了,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遇见那年轻道士,我们打都不打就逃跑,无常觉得我们那时候还跑得掉吗?”
说着五号就看着黑无常身上痊愈以后不能去除的伤痕,虽然说他们没有肉体,而是以魂体的方式存在世间,这并不能代表他们不会受伤。
上次之战,黑无常身上有一大片焦黑无法修复。
黑无常冷哼一声,五号收回目光。
“爱打不打,反正你们一个个死光了,大人也不会可惜。”白无常一脸嫌弃地说。
五号小声嘟嘟:“强者为王的时代,若强者天天去可怜弱者,那强者活着多繁忙。”
四号目送黑白无常离开,然后对五号说:“只要获得自由,我们也会是强者。”
重生的明曳奶奶特别珍惜自己的时间,她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所以做了很多自己只敢想,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她最放不下的只有明曳和明曳妈。
很早之前明曳奶奶就允许明曳妈改嫁,但是明曳妈总说丈夫尸骨未寒,自己怎么能做对不起丈夫的事,这让明曳奶奶很过不去。
从城里回来种地的夏蜩爸是一个老实人,妻子也过世得早,两家联系得比较紧密,明曳奶奶也是看着夏蜩爸长大的,心里也倾向于夏蜩爸和明曳妈能够组成一对,那样两个孩子也能相互照应。
这几天明曳奶奶向夏蜩爸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夏蜩爸说会仔细考虑的,而明曳妈选择沉默。
夜里,夏蜩爸将桌子收拾好:“夏蜩,今天的任务练完了吗?”
夏蜩擦去上身的汗水:“是的,爸爸。爸爸为什么不答应和姨在一起?”他今天听明曳谈起过,明曳明显很支持。
夏蜩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我只愿陪着你,其他的我不会去奢求,而且爸爸是不可能再和别人在一起的,你也不要跟明曳说,知道吗?”
夏蜩懂事地点点头。
活跃不过三天,走在路上的明曳奶奶突兀地倒在地上,连心跳都停止了,大家都吓坏了,将明曳奶奶抬回家中,一会儿明曳妈也赶了回来。
“不是说治好了吗?”明曳妈眼睛红红的,双手紧紧握着明曳奶奶的手:“好冰凉啊!妈,您醒醒啊!”
“可恨的黄弟。”乡民们情绪激动:“他是个骗子,我们把他架过来,看他怎么解释?”
很快,情绪平静的黄弟到了明曳家中,黄弟伸手探了探明曳奶奶的鼻子,叹了口气:“当时我就没说已经把病治好了,是你们太激动,我才没有说最重要的事情。明曳奶奶的病非常特殊,去大医院绝对是判定死亡了,但是我手里的药可以让明曳奶奶继续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那你还不赶快把药给明曳奶奶吃。”
黄弟冷笑一声,抬起手来:“救命的药,你们说给,我就给?”
这是有条件的。
乡民们看着黄弟嚣张的嘴脸,一个个沉默了,他们确实出不起能救命的药的价格。
明曳妈跪下来,流着眼泪哽咽地说:“求你了。”
房间似乎都暗了一些。
黄弟把头低下,手藏进口袋里,掩盖着他的颤抖:“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能让夏蜩那孩子明日去后山小树林里待上一天,我便能救人。”
乡民们诧异,条件怎么如此简单?
这其中难道还藏着猫腻?
他们不明白,只是望着黄弟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神秘。
下午温度降低,在田间撒种子的夏蜩感到凉意,西北风吹干他衣服上的汗水。
“爸!事情都做完了。”夏蜩蹦蹦跳跳地往另一边靠近,那里夏蜩爸正在收割成熟的花生。
刀划破夏蜩爸的手指,苍白的手没有流出一点儿血。
明曳不敢踏进奶奶的房间,她站在门外,听得清里面的对话。
黄弟的要求给了明曳希望,她知道人总会死亡的,但奶奶如此善良的人,就应该多活一段日子。
明曳冲进房内,小脸通红,很是激动:“妈,夏蜩哥哥一定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找他。”
明曳跑出去,兴高采烈。
明曳妈缓缓起身:“为什么是这个条件?”
黄弟没有话能解释:“明天若在小树林里看见夏蜩,药一定会送到,如果没有,那就没有机会了。”
转过身,留下一地的疑问的黄弟离开了明曳家。
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夏蜩身上,夏蜩眯着眼睛看着父亲伟岸的身子,想象着以后他也要成为和父亲一样有担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