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彪为了解华严寺隐藏的秘密,也在杜原之后来到寺中,他按小沙弥的吩咐,静静站在回廊里,等待慈青召见。他通过军统找到重庆大佛寺方丈慈能,言明因抗战的需要,请方丈写信给慈青,介绍余彪去见他。慈能听说是国事便满口答应,亲笔修书一封。余彪持慈能的手函来求见慈青,意外地看到在向慈青辞行的杜原。他猜想杜原一定也是前来打探华严寺的,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慈青在向杜原回礼时,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远处的余彪,此人像是来见自己的,便叫清欲代他将杜原送出山门。
重庆大佛寺方丈慈能是慈青的师兄,在信中称余彪是个可以信赖之人。慈青对仪表堂堂,满身豪气的余彪心生好感,他正在寻找能护送经书的人,便留余彪暂在寺内小住,等闲下来后与他深谈。
风雨中,萧寒与小李飞刀分别骑着一红一白两匹马,从崎岖的山道飞奔而来,身后卷起阵阵泥沙。
萧寒西装革履,小李飞刀则化装成他的随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
小李飞刀好奇地问道:“萧参谋,从根据地到渔阳,这百十里地有日军十几道封锁线,我平时来去都要花几天的时间从深山的断壁悬崖上绕过去,你凭手里那个小本本,公然畅通无阻!”
萧寒:“那是土肥原贤二亲自签发的证件,不仅通行自由,还见官高半级!”
小李飞刀:“这么神,你怎么到手的?”
萧寒:“还记得旅部的文书李磊不?他是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日本间谍,这个通行证就是从他那儿缴获的,政委考虑到我经常要深入敌占区了解军事情报,特意给了我。”
小李飞刀:“李磊,日本间谍?”小李飞刀惊讶得叫了一声:“平时这小子装得可老实了,从不多言多语……”
萧寒:“是呵,谁也想不到,要不是上次我去渔阳执行任务遇到他……”
小李飞刀:“哎,听说你与陈志在渔阳,带着枪大摇大摆地从鬼子面前过?”
萧寒一下黑了脸,在天津没有击毙仪我诚也,是他心里的痛,自尊心极为强烈地他,认为没有完成任务,再也不愿提起这事。他恼怒地吼了一声:“别再说这事儿!”
小李飞刀莫名其妙地看了萧寒一眼。
萧寒狠狠向马抽了一鞭,马向山下奔去。
华严寺远远在望,萧寒想起政委临别时要他侦察华严寺隐藏着什么秘密,加上天色已晚,便到寺中借宿。
萧寒与小李飞刀进入寺中,山墙下坐着一头陀,寒风中****着上身在面壁,萧寒认出他就是在路边小酒馆看到的那个不遵佛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僧人。此人生得威猛,萧寒在经过他身边时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头陀用眼睛的余光也在看自己。走到回廊里,萧寒问引路的小沙弥头陀是什么人。小沙弥说是游方的和尚,今天刚来寺里挂单。
萧寒在大雄宝殿里见到慈青。
慈青看着萧寒,问道: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萧寒回答是山西的商人,从太原来,到渔阳去。
慈青看出萧寒不是做这一行的商人,但一时又看不出他是何许人,但他对萧寒很有好感,便同意留宿二人,令小沙弥带他们去僧房歇息。
萧寒投笔从戎前是北平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对房屋建筑以及结构非常熟悉,一进入僧堂就觉得房间的构造非常奇特,疑有密室暗道。他仔细察看着壁板,一组雕花中有凸出的六个花蕾,他试着依奇数按动其中两个,感觉花蕾是活动的,但没有反应;当他按偶数揿动另外两个时,板壁无声地滑向一边,露出暗道。
萧寒与小李飞刀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摸索前行了一会儿,前面似有光亮,萧寒摸到一块活动的木板,便打开木板出了暗道,暗道的出口竟然在回廊旁的假山里。
萧寒打量着四周,看到前面不远的僧房门口站着一人,黑暗中看不清其面容,但那人身影他感觉非常熟悉,便悄悄向其靠近。
余彪观察完僧堂外的情况回到室内,猛然察觉窗外有人,便悄然来到门边,隐在暗处向外张望。萧寒发现室内之人有所察觉,加上有人向这儿走来,便快速闪进一丛竹林。余彪将手枪上镗猛然拉开门,外面站着清欲,说是奉师傅之命来送宵夜。
余彪接过食盒,谢过清欲,他在关门时看到刚进入寺内的头陀坐在山墙下****着上身,在寒风中面壁。一个黑影从他身后的墙头上一闪不见了。
余彪追至回廊下,那人在方丈室附近不见了,他正想跟上去,忽然发现头陀阴冷地盯着自己,便悄然回到僧房。
清欲路过方丈室,听见师傅与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人的声音非常陌生,便驻足静听。无奈室内谈话声太低,他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个名堂。
忽然殿外人声鼎沸,一群人向大雄宝殿而来。
余彪走到窗前一看,认出是中原的马匪来了。抗战开始,军统原来打算收编这股马匪在敌后活动,他曾经深入匪穴与匪首谈过几次,无奈匪首只愿占山为王,谁的话也不听。看到马匪向大殿走去,余彪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急忙出了门。
中原马匪匪首探听到华严寺里藏有举世无双的贝叶经,利欲熏心的他带着手下来到华严寺,为探寺里的虚实进入大殿,指名要见方丈慈青。
清欲在方丈室外叫了声师傅,得到慈青允许后进入室内,发现只有师傅一个人。他刚才明明听见师傅与人交谈,那人会藏到哪儿呢?
慈青问清欲有何事,清欲说来了许多人,一定要见方丈。慈青其实早已听到寺院里的吵闹声,知道来者不善,但他仍然在清欲的掺扶下来到大雄宝殿。
匪首口出狂言:“老和尚,我问你件事儿,你回答得好,我放过你和寺庙;要是惹怒了我,杀了你再烧你的庙!”
清欲一听,怒目而视,厉声斥责:“大胆!”
匪首见状,怪叫一声:“老子问话,还抡不到你!找打?”他抽出马鞭,一鞭向清欲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