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萧寒听到枪响，命令停止前进。
老班长聆听着枪声：“在我们前面！”
萧寒警惕地慢慢来到山谷口，十几个人躺在那儿。
萧寒观察着尸体。
小李飞刀：“像是黑松林那股马匪！”
萧寒看到其中一人还未断气，他扶起那人：“你们是什么人，谁杀了你们？”
马匪困难地回答：“我们是中原的马帮，受李汉亭之托在黑松林拦截你们携带的东西……没想到他在这儿埋伏，杀人灭口……”
萧寒奇怪地问：“中原的马帮，咋会知道我们的？”
马匪：“是曾桐大哥给我们接的活儿！”
“曾桐，便衣队长？”萧寒一切都清楚了，李汉亭竟然也打起贝叶经的主意，他放下死去的马匪对老班长说：“李汉亭这笔账，是要算的！”
老班长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萧寒，我看不如等天黑再走，情况不明，我们的目标又太大……”
萧寒点头：“原地休息，天黑了再走！”
海龟回到渔阳，站在宪兵司令部大门前，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司令部，心情非常复杂，这是他到渔阳来给他的下马威。一军官向他报告：“从被炸坏的工事、房屋的情况分析，使用的是美式手雷；检查了受伤人员的伤口，也是美国的制式武器所伤。”
海龟不敢相信，军统华北站几天前被他连锅端了，这么快就死灰复燃？他问道：“根据你的分析，可以断定是军统干的。那么，其目的是什么呢？”
军官无法回答海龟的问题。
海龟：“伤亡了多少人？”
军官回答：“死亡十七人，一名少佐，两名伍长，三名军曹，其余的都是宪兵，伤七人。”
海龟心里在痛，这些人都是他统领的特别行动部中的精英，军统的袭击，确实把他打痛了。他挥手让军官下去。
海龟来到宪兵司令部楼上，这里的破坏不是那么严重，他的办公室由于不靠近楼道，竟然安然无恙。
海龟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像片，放进写字台上一个小像框里，他望着像片上的少女，在心里问道：“娟子，你在哪儿？我需要你的帮助！”
像片上的少女，清纯地笑着。
海龟凝神着像片，不由轻声念着：“知否知否，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望着吐出的烟雾在心里说道：“将军，我虽然以和娟子合作为荣，但我不习惯受制于人；我来渔阳好几天了，娟子迟至今日才送来信息，使我处于被动之中。贝叶经如今已经离开华严寺，在谁的手里我不知道，一旦它过了潼关，我将鞭长莫及……请恕我对阁下的不敬，将军应该告诉我娟子现在是谁，她在哪儿？而不是将这个秘密永远带走！军情紧急，我没有时间去等待，而这种等待中的忍耐，在折磨我的心灵……”
贸然，海龟感觉窗帘动了一下，他警觉了，从刀架上取下他的军刀，静静走到窗帘前，猛地用刀挑开窗帘，里面果然藏着一人。他正要举刀砍下，仔细一看，竟然是身着僧袍的头陀。
头陀向前一步，向海龟深深一鞠躬：“渡边拜见大佐阁下！”
海龟不无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头陀：“大佐阁下，我想知道，为何将我撤出华严寺？”
海龟：“我得到密报，你暴露了！”
头陀：“不可能，没人知道我的底细！”
海龟：“无风不起浪，我不会无故地撤走你！”
头陀：“可惜呵，大功快成……”
海龟疑惑地看着头陀：“你说清楚！”
头陀：“阁下，八路军来接经的小分队就在寺里！”
海龟惊愕万分：“你说什么？”
头陀：“属下已经查明，小分队一行六人，由一个名叫萧寒的参谋带队，于四天前，也就是我进入华严寺之后进了寺庙。你包围华严寺的那天夜里，他们正要出寺，撞见我们的军队后到了后山……”
海龟难以相信他的失误：“我进入寺院后，你为什么不报告？”
头陀：“那个名叫萧寒的人，一直在注意我，我也没有机会到方丈室见你……我杀了小分队的报务员和一个队员，还毁了他们的电台……”
海龟惊喜了：“你毁了他们的电台？好，犹如砍断了它的翅膀、聋了他的耳朵、瞎了他的眼睛……”
头陀伤口感染了，发出钻心的疼痛，他轻轻扶住左手臂：“是的。阁下要的贝叶经，就在那个叫清欲的小和尚背上。如果不是你令我撤走，取贝叶经易如反掌！”
海龟痛惜地看着头陀，再次感觉娟子的指令失误：“你受伤了？”
头陀：“在后山树林里，中了一刀。”
海龟：“为何人所伤？”
头陀：“小分队中有一高手，”他拿出一把短刀放在桌上。
海龟拾起仔细看着，发现与袭击仪我诚也坐车现场留下的那把短刀完全一样：“这把刀我见过，果然是八路……”
头陀：“此人厉害，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凭响声让我吃了一刀，幸亏我躲闪得快……”
海龟：“你好好休息几天，养养伤。”
头陀：“不，小分队向城里来了，我要找到那个人，和他决一雌雄！”
海龟：“这个就不必了，大日本的武士天下第一……你说他们进城来了？”
头陀：“是的，我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八路走的是华严寺后山那条路。”
海龟：“怪不得我布下的岗哨一无所获。”
头陀：“在黑松林，一帮马匪偷袭八路没有得手，反在谷口被人埋伏全部干掉了！”
海龟：“谁？”
头陀：“指挥干掉马匪的人我认出来了，是李汉亭的卫队长。”
海龟在心里暗自思忖：奇怪，近期没有剿匪的安排，莫非另有隐情？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问头陀：“渡边君，马匪为何偷袭八路？李汉亭灭掉马匪，总该事出有因吧？”
头陀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海龟：“你先去治好伤，再在城里把八路给我找出来！”
头陀：“是！”
海龟：“从暗道走，不要让人看见！”
头陀：“是！”
头陀打开室内的暗门，悄无声息地走了。
海龟思索着头陀说的话，也为自己的失误懊悔——功亏一篑，就差那么一丁点，不仅贝叶经到手，还会全歼八路军小分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