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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杀人越货

朱大胆心里想:这叔公也是好没正经的,泥土都快埋到鼻孔底下了,还往女人那儿想,真是老不死!脸上便笑着说:“叔公,你要留住女人有何难处?明天把她找来,留住一日,你就跟她说一日话;留他住十日,你就说她十日,何苦这样痛哭?”

贾太公悲哀地说:“纵然留住她,到底也好景气长,就不知道怎样留得长远。”

朱大胆听得心烦,说:“叔公,明天我一早过去,把你看中的女人请过来,你要说什么话儿,你随便说吧。”

贾太公说:“也不用你去请了,我看中的女人,就在我的家里,唉,到嘴了的肥肉,居然吃她不到,你想想,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朱大胆愕然地盯着贾太公:“你看中的女人就在你的家里?在你家的女人你还用找我?”

贾太公又哭泣,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

朱大胆听了,说:“叔公,要得长远,也容易。”

贾太公听了,浑浊的老眼发亮,问:“好侄儿,你想到什么高招了?”

朱大胆的手在抖动,看着贾太公不说话。

贾太公便到房子里取了一块银子,放到朱大胆手里。

这朱大胆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角色,远近闻名。他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还是说了:“那些都是走路的人,辛苦得很,如今已睡着了。我们找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将他们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你一家知道,就留下那个女的,留在你的家里,不给外出,岂不是长久之计?”

贾太公听了,满心欢喜,抹着了眼泪说:“好,好,好!此计绝妙!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即便收拾枪刀。

然而,朱大胆转身去叫人,贾太公又把他叫住了,说:“打打杀杀不好,要是追究起来,也逃脱不了干系。”

朱大胆笑了起来,说:“叔公你老糊涂啦,年轻时的气魄都到哪儿啦?等杀了他们,然后每人拿一把干柴,把尸体一把火焚了,就是衙门追究起来,只说是他们不小心,走了火,便掩人耳目。那个女人不就是你的了?”

贾太公闻言,喜不自胜,说:“妙!此计更妙,更妙!”又看朱大胆,“你就像我当年,心恨手辣,一点都不比我差。”

朱大胆便蹬蹬蹬跑出外,叫了几个人来。

贾太公又把人打发了回去。他毕竟舍不了家里的几间屋子,要是火烧起来,烧了另外的屋子,那简直要了贾太公的命。

朱大胆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连几间屋子都不肯烧,还干什么大事?唉,你老了。”

“谁说我老了?姜还是老的辣。”贾太公跳了起来。

“你都不敢杀人了。”

“不是不敢杀人,”贾太公说,“是要杀得更好看,借刀杀人。”

接着,贾太公吩咐朱大胆,到山上挖个新死的尸体,砍了脑袋,再杀一头猪,接到猪头上去,就说赵无名杀人了。

朱大胆说:“哪用这么复杂?找一个人杀不就行了?”

刚好一个丫环进来,给贾太公送夜餐的鸡汤。丫环放下往外走。

贾太公把她叫住,说:“老爷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

丫环说:“老爷对我就像家里人似的。”

贾太公便说:“既然觉得老爷好,老爷要你一样东西,你不要吝啬了。”

丫环脸红。她早听说贾太公人老心不老,经常与那些女下人鬼混,今次信了。

丫环过去,手足无措地站到了贾太公的面前。

贾太公说:“你转过身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叫喊。”

等到丫环转过身,贾太公从旁边拿过一把刀子,从背后用力一捅。那丫环转过身去,指着贾太公骂:“老爷,你怎么要杀我?”

贾太公也骂朱大胆:“你死啦,这个时候不帮手?”

朱大胆醒悟过来,上前捂着那丫环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贾太公又加了几刀,然后喘着气,咳嗽着说:“唉,老了,杀不死人了。”

那朱大胆紧紧捂着丫环的嘴-巴,等到不动了,才放手。

贾太公说:“你叫人把他们绑了,立刻送官。”

朱大胆说:“就怕拿他们不了。”

贾太公说:“既是如此,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万无一失。”

当即,贾太公把赵云一行人叫了起来,说今番杀了老虎,明天一早要去县里请功。村里离县里远,现在喝酒贺喜,天亮就出发。

说着,把赵云及众人都请出了屋子。

外面早摆好了筵席。贾太公一一请他们入席。

赵云的LONG胆枪一直不离身,就是睡觉也抱枪而眠,这时候他也拿着枪入座。

贾太公上前,点头哈腰说:“且请壮士放了武器,宽松坐一坐,好好喝一杯酒。”

赵云说:“好吧,你就拿到旁边去,我走几步就拿得着行了。”

贾太公说:“壮士放心。我这里有的是刀刀枪枪,壮士要多少都行,就不要在意这一支枪了。”

赵云便把LONG胆枪递给贾太公。贾太公让庄客收贮,把LONG胆枪放到一边。

贾太公叫取来大盘肉,让赵云他们大酒喝酒。那些庄客和猎户人等,轮番与赵云把盏,大碗大盅只管劝赵云。

赵云也是性情中人,来者不拒。

门前鼓响笛鸣。那些庄客抬出了死虎,做出了解官请功的样子。

赵云不知是计,一杯冷,一杯热,只顾开怀畅饮,与众人作庆。不两个时辰,便被众人灌得酩酊大醉,立脚不住。

贾太公和朱大胆把他扶到后堂空屋里。

赵云双眼朦胧,问:“怎么到这儿请功领赏了?其实取些盘缠相送行了,如果没有,我们也走了,别延误了我们路上的时间。”

贾太公点头说:“不会耽误时间的,我们先给你换了身上的血污衣服再说。”

当时,取出一件青布衫,当面让赵云看了,然后脱了赵云的衣服,取了两条绳子,从后面绑了。

贾太公拿出一张告示,说:“这是太行山里的大盗贼,官府通缉多年,未有归案,今天来这儿要劫村,杀了我的家人,被我发现,拿住在那里,这是朝庭要的人,不可走了,快快送官!”

那些猎户听了,松了一口气。有说:“幸好捉住了此人,要是他把老虎都打光了,朝庭便不会雇用我们上山打虎,白白少了许多收入。”

有猎户便敲赵云的头:“你打虎,我们打你呢。”

也有踢他屁股的:“嘿嘿,打虎打了自己啦。”

与赵云来同行的那几个人,被遣散走了。任红昌,被贾太公收到屋子里去了。贾太公对付女人自有一套,静待驯化了,再慢慢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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