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黑狐所料想的那样,覃风和张济生看到,格哈德·戈培尔高高瘦瘦的身影宛若鬼魅那般,在黑公馆护卫们的枪林弹雨中不停地移动,而且手中的机关枪弹无虚发,打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火力点。
“好厉害的身手!”张济生惊讶道。
“恩!”覃风也赞同的说道,“没想到他的军事素质居然这么高,上次在花都,我们俩可真是有惊无险啊!”
覃风的话好像提醒了张济生,他情不自禁的问道:“那他为何还要落在我们手中?”
覃风经张济生这么一问,也开始在心中觉得蹊跷,说:“除非,是他自己想落在我们手上!”
很快,公馆的护卫们就抵挡不住格哈德·戈培尔的火力了,纷纷退回了公馆内,准备打坚守战。
黑狐听车外没了枪声,再次尝试着探头去查看,可刚一抬起头,一根硬邦邦且发热的枪口就结结实实顶在了脑门上,以至于发热的枪口使额头的皮肤有了焦味,疼痛难忍,自己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办?”张济生看到格哈德·戈培尔用枪顶着黑狐的头,紧张的问道。
“救人!”覃风也急了。
可两人还没挪出一步,只听“砰!”的一声,不远处再次传来了枪声,而且是狙击步枪的声音,格哈德·戈培尔瞬间低下头,一个翻身滚到了一边,手中的机枪开了火,另一边几十条枪的火星子瞬间就冒了出来。
覃风和张济生看的正糊涂,辨不清对面朝格哈德·戈培尔射击的人是谁,就看到格哈德·戈培尔不再恋战,立刻打开了车门。但黑狐却抓住时机控制车子向后倒了几米,调转车头,朝相反的方向急速逃走了,将格哈德·戈培尔丢在了战火中。
但精英之子也不是空有名头,几个前翻滚,便像猫一般躲进了安全地带,然后熄灭火力,不见了踪影。
“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覃风大喊道。
可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噗噗噗”的机枪声,张济生瞬间就将他扑到了,密集的枪点压得两人抬不起头来,却隐隐约约听见有个日本人在大声叫骂。
张济生趴在地上瞬间就乐了,咕咕笑个不停,以至于都忘记了头顶上那个飞驰的子弹。
覃风将脸转向他,问道:“济生,都什么时候了,你笑什么啊?”
张济生还是乐的合不拢嘴,脸贴着地笑道:“你知道,那个日本人在骂什么吗?”
“我不懂日语!”枪声越来越响,覃风冲张济生喊道。
张济生扯着嗓子大笑道:“他在骂,这个猪头渡边!”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覃风喊着问道。
“现在是小日本自己打起来了!”
覃风一听,心底也暗爽,骂道:“这个猪头渡边,很给力啊!”
“快走吧,不然一会儿都来不及了!”张济生大喊道。
“好,朝我左边走!”覃风说着朝左侧翻滚了过去,张济生也学着他的动作,朝他的方向跟了过去。
血茉莉从地窖中醒来,看到被她绑在床沿上的黑狐已经不见了,便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出了密室。眼前的场景让她大吃一惊,地窖内盛放红酒的木桶被打的七零八碎,红酒想鲜血那般,流了一地。往前走了几步后,黑狐的尸体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本能的转过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转身走了过去。
看到尸体上的肩膀上有她包扎上去的床单,又联想起刚才的事情,她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向窖外跑去。不出去不要紧,这一出去可算要了命。整个公馆被枪声笼罩着,机枪吐出来的火星子都照亮了公馆外面的天空。
她慌里慌张地向公馆大门跑去,外面是不是传来日军的叫骂声,仿佛在她心里浇了一大碗滚烫的烧油。护卫们见她走了过来,都急忙围过去,请她拿主意。
看到公馆的大门已经被毁,鬼子一查就知道是黑公馆开的枪,她当机立断,命令道:“所有人,立刻撤离!快!”
接到命令,护卫们瞬间化整为零,离开了现场。血茉莉却转身急急忙忙朝楼上跑去,雁云还在楼上,她不能抛下雁云,必须带她一起离开。
她慌慌张张冲进了房间内,可刚一进去,后脑就又重重挨了一下,两眼一黑,倒了过去。
雁云见她倒了下去,立刻下了楼,可看着公馆外面的火光,她的脚步迟疑了,她抬手摸了摸血茉莉替她包扎的肩膀,一转身又上了楼。她艰难的从地上托起血茉莉下了楼,然后跑到后院启动汽车,在前院拉上血茉莉后驶出了公馆。
一出门,子弹立刻打碎了右边的车窗,她本能的左打方向盘,朝着与枪弹相反的方向急速离去了。
武田一郎见又有车离开,便不再疲于应付渡边淳一,立刻带着自己的神风小队撤离了现场,向车子离去的方向追赶。
覃风和张济生在逃离战场后,也向统一的方向,朝黑狐的车子追赶了过去,虽然希望很小,但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雁云开着车子,踩足了油门在黑夜中狂飙,但还没有逃离火星乱飞的公馆五六分钟,还能很是清晰的听到身后的机枪声。一个高瘦的身影就出现在前方,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极其明显。
格哈德·戈培尔举起机枪就火力全开,瞬间打碎了车子的挡风玻璃,雁云惊吓之余情不自禁的左打方向盘,车子狠狠地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而自己的额头也狠狠地撞在了方向盘上,当场晕了过去。
格哈德·戈培尔立刻上前,将她从车中拖了出来,想扔木头那般扔到了一旁的黑暗中,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可就在这时覃风和张济生不气不接小气的赶到了,两人立刻朝着车开了枪,格哈德·戈培尔右手紧握方向盘,左手抡起机枪就直接从里面打碎了窗玻璃,朝着覃风和张济生疯狂的扫射,两人的火力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格哈德·戈培尔趁机将车倒退,然后朝着黑狐的方向扬长而去了!
两人刚想上前继续追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十几个模糊的身影朝着他们俩的位置及其快速的摸了过来,张济生甩了甩手,就和覃风两人分开,躲在了稍微远一些的大树后面。
突然,黑夜中冒出了火星子,机枪声再一次在他们身边想起,子弹朝着地上的同一个位置连续飞过去了十几颗。
接着传来一句日语,像是在报告,然后又传来一句日语,十几个身影就朝前方追了过去。
覃风一句都没有听懂,但张济生却不由得从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因为刚才子弹打过去之后,日军说是一个女人。而格哈德·戈培尔的车一定就是从这个女人手中抢过去的,难道是,茉莉?他一时感到心底冰凉,不敢去想象。
这时有一根火苗突然在不远处跳动,接着就听到覃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云儿!”
他呼了口气,庆幸那躺在血泊中,被夜幕笼罩的人不是血茉莉,但自己有这种想法对吗?雁云,是自己的同志,同时又是覃风的妹妹。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慌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