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他们是谁
这几天，司徒闷声不响走遍了整个涿光山，他用神识探寻那缕熟悉的气息，依旧没有找到安宁。可是，这几天除了那支下山采买东西的车队，没有人走出过涿光山，难道……
司徒站在涿光山后崖上，眺望将要落山的夕阳，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四方平台，里面变幻着炫目五彩的光。
“二师兄！”钍出现在他身后，“你怎么在这儿？大家到处找你！”说着，向那个散发着炫目光芒的台子望了一眼。
司徒回头，正看到他的眼神落在那个台子，不禁轻叹口气。
“二师兄，你在这儿干嘛？回去吧，师父回来了！”
两人直接来到太清殿，沐正站在那儿和轩清说着什么，宫明在一边站着。
司徒见到师父，跪在轩清面前，不肯起来。
轩清看着这个憨直的徒弟轻笑一声，“起来！这么大小了，难道还撒娇不成！”
司徒眼圈一红，“师父，我没有看好宁儿！”
“我都知道了，起来说话！”
宫明上前将司徒从地上拽起，轩清的手指在衣袖中一直掐算着，“这个孩子已经离开涿光山了！”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我去找他！”司徒倔强地说道。
轩清瞟了他一眼，转向沐，“你师叔还没回来？”
“没有！”沐躬身答道。
轩清点点头，手捻着颌下短须，思忖着。
“把那个张大闯叫来。”
宫明离开太清殿。
不一会儿，张大闯带到。他跪在轩清面前，不敢抬头。
轩清招招手，唤他到跟前，将他碎了的手掌托在手里仔细看着。
张大闯垂下头去。轩清微微一笑，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闯还是将先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沐看着师父，看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说实话！”
张大闯扑通跪了下去，脸上瞬间挂满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沐在旁边跪了下去，“弟子无能，教出这样的徒弟，请师父责罚！”
轩清摇摇头，“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说完，回头又望向张大闯。
张大闯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沐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这个孽徒，说啊！”
张大闯战战兢兢，垂头沉默着，眼珠不停地转动。
轩清斜睨着他，“你的手掌若不灌满念力击出，如何能碎成这个样子？说吧，这一架你们是怎么打的？”
张大闯猛然抬起头，脸色苍白，只好从安宁惊跑灵狐开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张小木说安宁是废人，被人可怜才得以留在涿光山的话。
他说完后，轩清轻轻点头，一挥手让张大闯离开了太清殿。又让宫明将张小木带上太清殿。
张小木来到太清殿，瞪着一双大眼，目不暇接，看着哪里都是啧啧称奇。
来到轩清面前，没用多大功夫，张小木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宫明在后面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怪不得安宁要捉只灵狐，原来是要赔给你，你小子却这么对他。”
张小木眨眨眼睛，“他没有说啊！”
轩清摆摆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安宁是个废人的？怎么知道是可怜他才把他留在山上的？”
“是，是听我哥说的，可怜他才收留他是我想的，是，为了让安宁出手和我打，我哥才能帮我打他。”
轩清眉头微蹙，手一挥，示意张小木下去。张小木乖巧，看着轩清的神情，心下一紧，叩头道：“师祖，不要撵我下山，我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就这一个哥哥。师祖，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轩清眉头皱得更紧了。
挥挥手，看张小木下去，冲几个徒弟说道：“此子不可留，将他送下山去。”
几个徒弟躬身答应着，轩清又冲沐说道：“你那个徒弟，去后山面壁三年。”沐躬身答应着，随即跪下请自罚。
轩清手轻轻捋过胡须，微眯起双眼，说道：“等折草会后再说。”
涿光山上众宾陆续来临，沐带着几个师弟开始忙碌着接待来自天上海里、各仙山门派的神仙们。
……
三个长老带着安宁和唐洛一起回到洛水镇，他们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当晚，地雷长老也赶到了，他带着一个妖族少年。
唐洛告诉安宁，那个少年叫金哲，是在族里选拔出来，去涿光山拜师的。
安宁向那个少年望去，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比安宁要高一头多，体格庞大，能将安宁装下。
看着这块头，安宁疑惑道：“他已经很强了，怎么还要去涿光山拜师。”
唐洛瞥他一眼，嘲讽地说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涿光山可是当今仙界的领袖，千年前，和魔族打仗时，就是涿光山上的几位上仙领导的，除了轩清上仙和慕云上仙，还有元霞上仙，你可记得？”
“记得啊，元霞上仙不是已经羽化？”
“哼，是羽化了，但是这位元霞上仙是我们的族人。明白了吗？”
安宁点点头，说道：“不明白，这和金哲有什么关系？”
“你笨啊？虽然说元霞上仙曾经留下一个女儿月岚上仙在涿光山，但是，月岚上仙现在也不在了。妖族子弟只有司徒一人，所以，这次族里商量再选派一名子弟前来拜师。”
“这么复杂。”安宁皱着眉。
“有什么复杂的，就是随时和涿光山有联系，魔族入侵的时候，我们才有把握打赢他们。”
“魔族？不是在北方吗？你们离得那么远？”
“他们就不会在海上来吗？你可真够笨的。反正我们自己是打不赢魔族的，只有联合神族和人族。”
安宁静静听着，想金哲此去涿光山，八成是拜在二师伯门下，自己如果不离开，也是要拜在二师伯门下，想起二师伯和五师叔六师叔，心里一阵黯然。
唐洛看他沉默着，神情有点儿沮丧，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安宁摇摇头，摇头间一个名字忽然又出现在脑际，——月岚上仙。刚才唐洛提到过这个名字。自己在涿光山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
“你说的月岚上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问道。
唐洛想了想回答道：“你是说月岚姑姑？她也是我们妖族的人，是元霞上仙的女儿。”
安宁歪着头，在思考她们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人和自己有关系吗？为什么听到她们的名字，隐隐有一丝感觉，在心里悄悄蔓延？
“姐姐，你给我说说她的事，好吗？”
唐洛有点儿犯难，“我也不知道啊，那时我还很小，是后来听爹爹和娘亲说起时，才知道的一点儿。”
“就这一点儿，你说给我听听吧，好姐姐！”安宁恳求道。
“好吧！那时，我听爹爹给娘亲说起过月岚姑姑，说她和自己的师兄私定终身，遭到师父惩罚，留下一个孩子在人间。这个孩子一半神族，一半妖族，所以，我们的皇上颁旨要找到这个孩子，他有一半神力，将来在妖族肯定能成为最好的战士。不过，我听爹爹还说，涿光山也在找这个孩子，他们说是找到要杀死他，因为他有一半妖力，将来会祸乱人间。”
唐洛说着，抬头看了安宁一眼，发现他正在出神，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安宁一迭声说着，“那，那个孩子找到了吗？”
“没有啊，这次四大长老都下山，就是因为那个孩子，听说在北方有他的消息。”
安宁怔怔发呆，唐洛所说的这个孩子和自己有关系吗？如果……不可能！忽然间，他想回涿光山，想去问问师公，问问师伯师叔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白了，师公有六位徒弟，涿光山却只有四位，那么，那两位去哪儿了？难道是自己的爹娘？
安宁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唐洛紧跟着，“你去哪儿？”
“回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