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铜钱?”小心凝视了片刻,道,“小时候我家里可多了,我还记得爷爷有一把金钱剑就全是用这个铜钱镶起来的呢!”
“好好收起来吧——这可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啊!”我笑嘻嘻的叮嘱,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枚铜钱的来历和作用——如果小心知道了,她一定就不会接受了。
吃过早饭,按照叶校长的意思,要在校园内多安装一些电灯,主要是集中在寝室和围墙附近。
我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发现会议室的那几大圈电线已经足够了,贾师傅找来一些钉子、榔头之类的工具,小心也自告奋勇的跑来帮忙。
这工作只是在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安装一些简单的走壁线路,然后装上几盏灯泡就完事,所以并不复杂,不到半天时间就全弄好了。
安装好后,我又逐一检查了一下校园内所有的路灯,换掉了两个坏掉的灯泡,然后就算大功告成了。
吃午饭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何老师夫妇。
他们相依而行,虽然不算耳鬓厮磨,可神态却依旧显得亲密。
我心下暗自奇怪:早晨小心不是说他们昨夜发生争执了么,现在怎么一点都不像呢?我转过头去盯了小心一眼,她也是一脸不解。
何老师微笑着给我打了个招呼,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
下午无事可做,四处又是雾蒙蒙的一片,小心也不愿上街。
我心中有几个疑问,想问问贾师傅,于是估计着他午休过了,便来到了他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到贾师傅的寝室,他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个床和一个老式的衣柜外,还杂七杂八的堆了许多东西,使人感到这个空间异常狭小、憋闷。
我去的时候,贾师傅正坐在门口,戴着老花镜,看着手上一页已逐渐发黄的信纸。看见我,他显得有点意外。
“小薛老师,你有什么事吗?”他取下了眼镜,慢条斯理地折好了那张信纸,然后小心翼翼地夹在了一本厚厚的书中,放到了抽屉里面,仿佛那张纸,对他异常珍贵。
“我……没有事……贾师傅,我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
“哦——”贾师傅应了一声,从身后拿了一张椅子递给我。
我坐了下来,心下盘算着如何措词——我想问问,这学校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贾师傅,我那房间以前住的是田老师吗?”我明知故问,打算以这个做为切入点。
“是啊!”
“贾师傅,我这几天晚上总感觉有点奇怪……”
“哦?”贾师傅盯了我一眼,似乎等待着我的下文。
“上周从我住进去开始,我就感觉到房间里面不止我一个人存在……这中感觉很明显……”
“小薛老师……”贾师傅望着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在考虑着,一些话题当不当讲。
“贾师傅,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诚恳地道。
“好吧……小薛老师,有些事情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所以我怕讲出来,你说我胡说八道。”
“不会!不会!”
“你也知道,你那个房间以前住的是田老师,田老师也在你刚来的前几天去世了,这不,他的头七刚过,有可能是他舍不得这个地方,回来瞧瞧,这在我们这里,称为回煞——有一天夜里我还看见他呢!”
“是吗?”我心下有些惊疑。
“恩,那天晚上,我刚睡下,就听到铁门被弄得‘哗哗’作响,我还以为是那些调皮胆大的学生呢,于是起床准备训斥他们一顿,可是我在校门口,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我记得那天晚上还难得有月色。”
“后来呢?”
“后来我想,可能是那些学生听见我的咳嗽声,先藏了起来吧,于是也没有在意,就继续睡觉,谁知道刚一躺下,铁门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轻脚妙手地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出去了,没想到看到的情景,却让我大吃一惊——在路灯下,我看见了死去的田老师!”
说到这里,贾师傅脸上依旧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我心中不免也有点紧张。
“我清楚的看见田老师站在校门外,双手抱着铁门,使劲的摇晃!”
“他想干什么?”我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他想进来!”
“进学校来?”
“恩。”
“他不是可以——?”
“你不知道,小薛老师,所有的门,一般都有门神,像那些刚去世的新魂,根本不能从锁住的门进去。”
“后来呢?”
“后来我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就悄悄地退了回来,可是躺在床上,还是听见那声音摇了好大一夜——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给他们提起过。”
“那这么说,我遇到的,也是田老师了?”
“你遇到了什么?”贾师傅点燃了一只烟后问道。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他仔细的讲了一遍,他听完后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眉头渐渐锁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显得阴晴不定,半晌没有出声。
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他的神态,我心中暗自紧张的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