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末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任何古史中记载过，甚至连天凤老祖都不愿意说出来，也许是有违天机也许是另有隐情。
重楼闭着眼睛被白光卷着，在无际的虚无中穿梭，耳边呼啸着飓风带起风刃斩着这道白色的保护罩。他很感动，其实这一次的落凤坡之行他并没有受什么委屈，那些磨难让他成长了很多。
他来这里是为了凤血，如今不仅得了凤血救了小五，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的宝贝。
李煜遗失了那把重铁黑剑，得到了更适合他一柄绝对能够排到神器的金色长刀——妖斩。
小五因为同为妖族老人亲自悉心教导，传她两式天凤印，赐予她神兵落樱还有适合落樱鞭的法门飞花决。老人算是小五的半个师傅，三个月教会了她很多东西，除却修行之外的东西。
十五的性格喜欢胡闹，至少在重楼和李煜的面前是这样的。
自从李煜知道了十五的身份以及重楼当日斩龙的战绩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
李煜性格豪爽耿直，也许眉宇间总会带着那么一点忧郁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修士，有点小帅，除了南宫非烟之外也许很讨人喜欢。和十五整日相互捉弄练剑也算熟悉，什么都说的来。
甚至比和重楼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还要多，也只能说重楼有些不尽人意，或者说他有些孤高。
尤其是在落凤坡生死徘徊之后，他变得话很少，没有用的话都不说。
他也尽职尽责的当一名合格的师傅，教她剑法在他与李煜对剑打不过的时候他会帮她，保护她。
十五也许很久都没有说话的缘故，很喜欢说话，但重楼有些时候不理她她只能将李煜当成倾诉的对象，而重楼更像大山深处她的那位老祖宗一样呵护她，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而重楼的奖励便是那些日子老人为他讲解通灵的奥义，他身是第四境心却早已能够摸到五境的门槛。
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中并不是永远的一片漆黑，会有闪现的光，会有星辰。甚至他们看到上古的战船与他们擦肩而过，很是神秘。
这是重楼第一次穿梭于虚无中，这就像是九州大陆上那些传送法阵一样，用天地间的元气支撑开辟出一条虚无中的路从而能够跨洲旅行，不过那需要花费的晶石便成为了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在一个极速飞行的光圈内，小五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总是第一个发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是漂泊的石头又或者遥远的天际闪闪发光的星辰。
通灵的修士已经真正摒弃凡体，不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不需要一日内吃几顿饭，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摄入天地间最精纯的源力，身体的消耗自然也不是那些凡间的血肉便能补足气血。
当然，如果是那些十万大山中各大上古的霸道种族血脉之力强横无匹，吃他们的血肉自然会有些用处。
就像凤血，哪怕是初生的天凤血脉之力也堪称逆天，虽不如圣人境的血脉之力强横达不到圣药的级别，也足以补足血气了。
或者像小五的金乌血脉，孕育在其中的那些种族传承都会随着她的修为觉醒，金乌一族是用火的高手，大多秘法当然也是关于火的，就像那位小五口中的老祖宗，曾经年轻时觉醒的焚天诀。
而身为人族或者说是魔族的重楼自然身体中就没有那种种族的传承，只是因为前人的修为难以揣测他的子嗣们也都是继承了那种血脉，能够让他们的天赋更加强大。
在天凤老祖那，他们自然得不到不死天凤经，因为那是人家种族的至强功法，如果外人学会置老祖宗于何种境地。传两式天凤印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师傅，你说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也是命中注定的？”小五撅着嘴挤眉弄眼的笑着。
“算是吧。”他想到了很多，他们第一次相见，阴差阳错下的师徒关系，笑的非常灿烂。
“哦，那师傅你有没有感动啊？”小五抱住重楼的手臂，一如既往的亲昵举动。
在小五的眼中重楼就像老祖宗一样呵护着她，他也是除老祖宗之外对她最重要的人。
重楼自然知道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想要就是想要逗弄她，那种感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也许就像小五说的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师徒。
“感动？没有。”重楼笑着捧起小丫头的脸颊，一脸不在意。而在他们身后的李煜干脆转过身望着这片苍茫的虚无，偶尔有一道流星闪过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到达终点。
小丫头的眼眸深处有一丝颓然，抽出抱着重楼手臂的双手撅起嘴巴道：“那我要生气了……”
“那你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我和你李煜师叔都很期待，是不是啊？”重楼嬉笑着望向背对着他们二人的李煜。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些发生的事，但小五问他的话让他暂时放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笑起来。
李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小五，别理他，这么水灵的徒儿他不要我要，我教你最上乘的法门！”
“呦呦，这才认识多久就开始挖我的人了，等出了仙葬一定要打你一顿。”重楼说的很轻松，似乎碾压他非常简单。
“呵呵，在仙葬决出生死岂不更好？”李煜邪气凛然的笑着，却突然看到小五眼睛有些红润，不过重楼没有看到，他现在在调侃李煜：“现在还需要你，等出了仙葬你就没用了……”李煜知道这是重楼的玩笑话，他们是真正经历了生死的患难朋友。
但小五的反应却让他们有些手无足措，泪眼朦胧的小丫头带着哭腔大声叫道：“那是不是我这个徒弟也没用了！”
李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望向沉默下来的重楼，重楼非常严肃的重新捧起小五的脸颊，他的声音让人沉醉：“因为我对我的徒弟小五满满的愧疚，感动不是靠嘴去说的，是需要用事实去证明的。”
他的眸子深邃，与小五对视：“那天看到你会为我这个刚认识几天的师傅做这么多，我知道龙珠的情你已经还了，你一直在守护的是你的师傅。我知道当我从洞府的废墟中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原本金黄色的翎羽全部被鲜血染红，看着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望向我的目光，我知道说再多苍白无力的感动都没有意义。”
“小五，你欠我的情已经还了，一直都是我欠你的。”他右手垂落的手掌中出现了那把自出生就属于他的赤璃剑眼神温柔的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五：“我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能够送给你，这把赤璃是我母亲送给我保护我的兵器，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哪怕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也能够代替我好好保护你。”
“它在我的手中像我母亲的影子，我把它交给你那么我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
重楼很认真的看着脸颊上满是泪水的小五用他最灿烂的笑容拥她入怀：“别哭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傅。”对与重楼来说无论是半卷天书还是道家古札都是身外之物，都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东西，那些东西有没有无所谓，因为他的父皇永远站在他的身后。
而他记忆中模糊的母亲，只留给他三样东西，一个是胸前的玉坠，一个是龙珠，还有一个便是这无时无刻不在守护他的赤璃剑。
也许这些东西都不如魔皇给的东西要有价值，比如那为他夺来的九州鼎，更比如那他可以随意送人的至圣天书。
他的父亲还在，他可以失去那些东西送给他的朋友，但他的母亲却已经回不来了……
他的母亲对他的所有爱都在这三件法器中，她希望它们能够代替她保护她的儿子，她的爱并不比伽罗少，那也许是她母亲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那从小就佩戴在他母亲腰间的玉坠如今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母亲的兵器赤璃和那也许有特殊作用的龙珠都留给了他，如今他将其中两样送给了一个人。
难道，这不能代表什么吗？
小五在他的怀中哭着，李煜转过身骂道：“矫情！”
但他沉重的心情让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异样，垂着头没人看清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