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的皇室不同于大鸿朝,他们的龙袍乃是白色镶金丝的布料。这锦帕一看就是皇家之物,小头领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待小头领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颜羽泽等人也已经将锦帕上的消息了然于胸。此时,整个大帐这才缓缓地有了一点暖气。众人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再看梅行雪,仍旧一副悠闲自得,超然物外的模样,仿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颜羽泽上前一步陪笑着说道:“师傅,您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什么?已经快四更了啊!得快点行动了,不然可就误了时辰了!”梅行雪刻意装傻。可是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还真是欠扁的很!
“传令三军,拔营启程,退出南诏国都!”邵正阳一声令下,全军秘密又紧张的撤出了南诏国都。
而一直隐在暗处的七贤王的暗探,这才悄悄地离开了此地,赶回去复命了。
二日清晨,七贤王早早的就来到了南诏国王的寝宫。
从昨晚传回来的消息,以及今早的探子来报,太子带回来的兵马早就已经撤出了国都,找了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安营扎寨!
看来太子失踪一事,确为属实。不论对方是什么人?都给了他绝佳的机会,不得不说他七贤王还是有些天运的。
“臣弟拜见皇兄!”七贤王一进入内殿,那些个宫人便将大门紧紧地锁闭了。
南诏国王并不算老迈,相反的竟然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虽然面皮上看起来松弛了不少,面色也有些憔悴,但是眼中的威严,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相反的七贤王虽然看起来年轻得很,但是却一副猥琐模样,就像是那种扶上皇位也像市井无赖的痞子。
“哼!”南诏国王冷哼一声,他被囚禁于此,谈何皇帝的尊严?
“皇兄,您太累了,从今天开始,您就可以安心的颐养天年了!”七贤王奸笑着说道,随后两个高大的士兵熊熊的向着南诏国王走去。
南诏国王冷眼看了看走过来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可怕,只不过心中总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二十几年前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下辈子希望他们呢能再做夫妻吧!
很快,两个大汉一个手里拿着百绫,另一个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至于是什么药?当然是毒药!
南诏国王眼也不眨的直接拿起碗药便要喝下去,而下手的七贤王已经露出了实在必得的笑容。南诏太子失踪下落不明,南诏国王突然病逝,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根本不用先皇引领。
“哈哈哈……”七贤王越想越觉得心情舒畅,越想越笑的肆意妄为。
忽然一阵烟雾腾起,南诏国王手中的药碗向着七贤王射来。突来的变故让七贤王猛地止住笑,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眼神一黯,跃起一脚,那碗便箭一般向着洁白的墙壁射去。啪的一声,碗碎裂溅在四处的的药汁吱吱冒着白烟。
“哼!负隅顽抗,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吗?告诉你,你的唯一的儿子生死不明,指着他来救你,痴心妄想!”七贤王面目狰狞。
南诏国王闻听此言脸上深深动容,猛地站起身来,瞪着七贤王说道:“胡言乱语,我儿去了中土帮助他的师兄,怎么可能生死不明!”
“哼,说了你也不会信,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朕就不客气了。”七贤王已经迫不及待的直呼‘朕’了。
南诏国王面色一僵,似乎觉出事情真的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了,难道皇儿……想及此,南诏国王憔悴的脸上老泪纵横,心道,‘都是父王太过仁慈,一直养虎为患,是父王害了你呀!’
那两个大汉在七贤王的示意下,突然猛地上前按住南诏国王,将那白绫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勒住。
只见南诏国王面色赤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七贤王,一字一字地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我又没有好下场,你也看不到了……”七贤王这一次缓缓地走到龙床边上,居高临下兴趣盎然的看着已经呈垂死挣扎的哥哥,心中狂热的对权力追求的因子嚣张的叫嚣着。
“是吗?”一声粗噶的老妇声音响起,将七贤王吓了一跳。
“是谁?”七贤王气急败坏的回头看着四周,居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觉。
“真是个死到临头也不知道会改的家伙。”话落,只听嘶啦一声,白绫尽断,四散纷飞,而那两个大汉也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掌,一下飞了出去。倒地,吐血,而亡。
七贤王这才眼神凌烈,一下注意到龙床,整个寝宫似乎也只有这个地方没有被他搜过,果然,人大意不得。
砰的拍出一掌,带着青色的雾气,猛的击在床上,大床尽毁。而床上的南诏国王却消失不见了。这个突来的变故,让七贤王有些恼怒,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鬼,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正在这时,大门砰砰的响了起来。
“谁?”七贤王气愤的怒吼,“给我滚!”
砰砰砰……敲门声继续。七贤王顾不上找南诏国王,伸手一掌打倒门上,门应声而开,但是现在眼前的却正是邵正阳和万千南诏兵马。
七贤王一看之下,目瞪口呆,半响才气急败坏的吼道,“禁卫军呢……人呢?死哪里去了……”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又或者根本就没在他的掌控中。
“你不用再找了,他们已经弃暗投明了。”邵正阳说着侧过身子,身后的将领也露出一条缝隙,正看到广场中央那个禁军的头领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其余的进军都已经丢盔弃甲,匍匐在地上。
轰,一瞬间,七贤王头脑轰鸣。失败的气息迎面扑来,可是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认输。想及此,伸手边和邵正阳打在了一起。
邵正阳也不示弱,沉着应对。不过一个处在癫狂中的疯子往往要比正常人多一份蛮力,和视死如归。
邵正阳渐渐也有些抵挡不住,脸上渐渐现出焦灼。七贤王的邪功也是那么草包的。
颜羽泽见此飞身而上,两人二对一这才勉强和他打成了平手。
这边打得难解难分,可是那边却见一道白色身影一闪便进了寝宫,直接进入地下暗室,此人正是梅行雪。
“圣泽玉,泽玉……你出来啊……”梅行雪用内力叫道,震得整个地下宫殿轰轰作响,有些地方的石块纷纷倒塌。其中的梅兰亭圣雪等人纷纷从里面跑了出来。
“泽玉……泽玉……”叫声还在继续,梅行雪到底在叫谁?谁也不清楚,当然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怎么可能明白。
“泽玉,我知道你还在……这么些年我们彼此折磨的还不够吗?求你就出来见我一次吧!我们还能有多久可以活?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轰然一声,整个地下宫殿被梅行雪震得哗啦啦倒塌了。
正在这时一道粗噶的声音响起,“老东西,谁让你来拆房子了!”
花姑?圣雪等人都诧异的想到,难道梅行雪口中的泽玉就是花姑?
正想着,只见一人从废墟中飞身而出,众人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可是梅行雪却看得真真切切,直直的追着那道影子而去。
“正阳……”梅行雪一声娇喝,只见七贤王正一掌打在邵正阳胸前。
说时迟,那时快,颜羽泽劈手将邵正阳拉过,邵正阳险险的避过致命一击,可是肩膀仍旧受了伤。
唔……这家伙的毒掌可不是吃素的,邵正阳额头冒汗,隐忍不住,砰的倒在地上。瞬间,便脸色发青。众人大惊失色,梅兰亭不顾危险的冲了过去,从身上拿出解毒丸给他服用。好在他本身体质已经被训练的百毒不侵,是以这掌尸毒也是不稍片刻就过去了。
颜羽泽见梅兰亭脸上那个焦灼,心中却觉得百般不是滋味,他到希望那个受伤的是自己,可是自己若真的受伤了,她会如此担心吗?
正想着,七贤王虚晃一掌,打算逃跑。众人那容他逃掉,只有拼了命的拦在前面,一时间拳来脚往,刀光剑影,混战一团。
梅兰亭眉头紧蹙,她似乎看出了七贤王的破绽。随即大吼一声,打他的百檀穴。颜羽泽会意,赶紧一掌照着那个地方打了下去。
噗……七贤王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抬起头睚眦欲裂的瞪着梅兰亭。忽然大吼一声,后面空门大开,可是速度却奇快,直逼梅兰亭而来。身后颜羽泽焦急之下紧追不舍,可是仍旧跟不上他的速度。
正在此时,邵正阳倾身挡在她的身前,紧紧抱住了她!
“亭儿……”
“正阳……”
“不……”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颜羽泽一掌打在七贤王的空门上,而七贤王的掌风也扫到了邵正阳。梅兰亭脑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邵正阳,看着他的头渐渐的滑落臂弯。
梅兰亭看着面色惨白的,像是没有呼吸的邵正阳,脑中轰鸣。轻轻地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感觉蓦然袭便全身。
不,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离我而去,你说要和我隐居山林……
颜羽泽目光复杂的看着梅兰亭,渐渐转变成担忧,最后是淡淡的绝望。最终他也无法走近阿妹的心,与其纠缠不放,不如放其自由吧!
想完,颜羽泽不发一言的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只余下梅兰亭抱着邵正阳身体默默伤心。
后记:
七贤王在此次战乱中被当场打死,而柳风流自然是登基成为南诏国王。并且从此废除了南诏圣女巫的传统。
南诏国王和圣雪两人终于相认,时隔二十几年,两人依旧互相倾慕,并且携手游历山川,做了一对神仙眷侣。
梅行雪口中所叫的泽玉就是花姑,她也曾经是上上任圣女巫,由于和鬼谷谷主有婚约,再加上梅行雪和鬼谷谷主是好友,所以自动退出。最后圣泽玉一怒之下悔婚逃离,最终发誓再也不见梅行雪,可是事事难料,情之一字,永远不是仅限于说那么的简单。
至于大家最关心的梅兰亭和邵正阳二人,他们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