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过,这条通往赵国军营的队伍,这些男扮女装的少年,会是将来跺跺脚就引起众国地震的政坛大佬。
什么?有客官不太明白,这些歌姬舞姬去军营干啥,打仗吗?
别开玩笑了,她们去军营能干嘛,相信各位浪迹书海多年的人已经心领神会,高深莫测一笑,蛋蛋就不多费笔墨描述了(其实是网站上扫黄厉害)。
罗清悦一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走,黄沙已经把她扑得跟个泥人似的,看不出原来华贵公子的模样。
身旁马车驴车匆匆而过,有几次她差点被碾到,惹得骂声连连。
罗清悦毫不在意,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德行,瞧见一辆装载米粟的驴车从她身边慢悠悠路过,她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了后座,继续思考人生,没觉得这种搭顺风车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清悦总觉得自从她坐上来以后,这个车从开始是走的,最后已经变成爬的了——慢得可以。
陷入思考中的罗清悦本来也不在意,直到驴车“咯噔”一下停住了,她才疑惑抬头,刚好和一个满脸褶皱的老汉相望。
这老汉真的非常老了,佝偻这背,一件深灰色汗衫底下能清楚数出肋骨,岁月的弯刀仿佛要将沟壑刻进他的骨子里,每条深邃,见不到底。
“这位小公子,你这是干嘛?”王老伯望着眼前这个虽然狼狈,眉眼间透出几分斯文贵气的小少年。
灰溜溜爬下人家的车,罗清悦面对老伯那双慈祥和善的眼,不经意间瞥到那坨比老人还老的驴,此时正累得整根舌头都吐出来喘气,心中的愧疚如潮水,低头嗫嚅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这里有钱,您拿去,就当做是我的路费吧。”
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没想到被老人推了回来。
“小公子,这钱老汉不能要”,王老伯看着小家伙衣衫褴褛,孤零零的样子,心中一紧,不由开口道:“小公子,你家中可出了什么事了?”
这句话让罗清悦一愣,想到自己已经两世未见的父母,现在又被自己认为的好朋友抛弃,心中悲痛难忍,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没有家,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生得好相貌,虽被灰尘掩盖,仍掩饰不了非比常人的气质,此时哭得分外可怜,登时让王老伯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辈子的大老粗,笨舌笨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嘴张了半天,只憋红脸挤出一句:“要是不嫌弃,就来俺家里坐坐……”
哭够后,罗清悦终于擦擦眼泪,想到此时自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索性应了下来。
驴车摇摇晃晃终于来到了老汉的住所——一间风中萧索的小茅草房。
王老伯显得很局促不安,把驴车卸好后,将罗清悦请进房里。
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罗清悦在王老伯热情的招待下坐在这屋子唯一的桌子前,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抱着一只破碗,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