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罗清悦,她虽然穿着男装,可本质上还是个女的,很快就和前前后后的车队打成一片,休息还是吃饭是总免不了众美人的热情邀请。
反之,段清澈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因为胸前老顶着两坨发霉包子不敢下车,只能每次都羞答答等罗清悦给他们打包送吃的。
赶路的时光无聊到爆,时间久了,这种奇怪的现象不免被人怀疑。
有位平常跟罗清悦最聊得来的美人,名芳月儿,在聚餐时又看到她将吃食打包带回车内,不由好奇道:“小公子,车上那几个姑娘为何不下来吃,每次都要你打包回去?”
“他们啊”,罗清悦给出的答案稀疏平常:“他们感染了风寒,不能和众为姐姐同食,以免感染。”
众美人听毕,下意识退了一步,分分举袖捂脸,只露出眼睛,眼底分明有嫌弃?之色。
看,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没事时能和你拉拉家常亲如姐妹,一出事,人心立刻见分晓。
她们的举动被罗清悦尽收眼底,她不卑不坑,目光清澈朝她们颔首后离去,白衣翻飞,墨发被风吹起,干净利落的身影让身后的歌舞姬自相形秽。
回到香车,六名沉默的美人同时目光如炬,看得罗清悦手上的食盒差点打翻。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俊男么?”罗清悦拿出小菜摆在车里临时搭起的长桌上,又贴心摆起筷子,还要受各种残忍目光的折磨。
“俊男!去你的俊男!”天天穿女装,带头饰,塞馒头,这些步骤一直让段清绝处于崩溃的边缘,抓起软枕朝罗清悦能砸,另外几个也忍得手痒,可惜考虑到这车的牢固问题,只能作罢。
罗清悦被打得哇哇大叫,其实一点都不疼。
等段清绝终于打累了,扶这车厢匀气时,罗清整整凌乱的衣服,问了一个困扰她好久的问题:“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里,你们是怎么想的?”
几名少年扒饭的动作一顿。
这几日的颠簸,男子的饭量大,可是他们现在却只能吃女人的饭量,所以没有一顿是吃饱过的,家族从小教导的礼仪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这队人天天不下车已经够奇怪的,罗清悦也不敢搞特殊,怕惹来更多人的注意。
萧子澈僵滞过后,复又风轻云淡该吃吃该喝喝,“我打算去魏国,拜在流珂先生门下,先加强自己的学识和实力。”
“我和你想得差不多”,莫凌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罗清悦眼珠在他们之间好奇打转:“你们打算在一起?”
“怎么会”,莫凌玉笑着斜睨一眼坐如唐僧的段清绝:“跟这种人一起还不被无聊死,我是想去鲁国,我父亲和鲁国镇南将军曾经是莫逆之交,去他那里,他会帮我。”
“你这么闷的人,原来也怕无聊啊。”罗清悦撅起嘴打趣道,可是她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风拂过纱帘,官道外荒草杂树开始泛黄,天空格外高旷,偶尔有落单的孤雁飞过,留下一串凄凉幽远的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