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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静静的小院,花瓣纷飞,像是在下花瓣雨一样,无忧坐在门口,看着满院子飞舞的花瓣,心里却是莫名地伤感,没来由地,好像这些花要离开她了,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也要随花而逝了。

这几天她天天呆在小院里,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她知道,她不该去前院,因为娘亲不喜欢,其实她不知道,若荀和上官远都是为了保护她,毕竟他们是碟庄的人,如果那些要灭碟庄的人知道他们在这里,那么就算将军府再安全,也没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小翠,忧儿呢?”若荀躺在床上,声音绵软无力。

“夫人,小姐就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小翠说完就要出去,但是被若荀叫住了。

“小翠,咳咳……”若荀咳了几声,有点接不上气。

“夫人。”小翠给若荀拍着后背,顺着气,早上大夫来看过了,说夫人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将军又不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翠,我的身子恐怕不行了,这些年来都亏了你的照顾,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若荀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首饰,“这些是我以前的一些首饰,还有一些是将军送的,你知道,我大半的时间都是躺着的,所以本就不用,这些都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若荀把首饰盒递给小翠。

“夫人,我不能要,你会好起来的,我去找大夫。”小翠准备走,但还是被若荀拉住了。

“你拿着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若荀很是虚弱,说这几句话已经让她快经受不住了。

小翠拉着若荀的手,“夫人,你说,只要小翠能办到的,小翠一定会尽全力的。”

“谢谢你,小翠。等我去了以后,忧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还太小,你要多提醒她一点,我怕她会出岔子,你知道我们一直和府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往来,这些年将军一直在京城,而现在他在外边,我怕忧儿会惹麻烦。”若荀一边说着,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以及担忧。“小翠,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忧儿不能在将军府待下去了,麻烦你帮助她离开这里,好吗?这些首饰你留着,把她变成钱,以后会有用的。”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的。”虽然小翠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既然是夫人要她做的,她定会做到,这几年的相处,夫人一直待她如姐妹,她就算死也定不负这片情意。

“谢谢你,小翠。”若荀看着她,满脸的感激,“帮我把忧儿叫进来吧,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她。”

小翠出去没一会,无忧就跑了进来,她看见若荀闭着眼睛,所以轻轻地来到床边上,小声地唤了句,“娘亲。”

若荀睁开眼,看到了她的天使,还有那双充满光彩的眼睛。若荀的手缓缓地举起来,轻触着无忧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巴,最后到左脸的那块红斑,之后久久地抚摸着这块红斑。

“忧儿,你要记住,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相信自己是美得,那你就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而且在爹爹娘亲心里,你都是最美的孩子,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如论将来你会在哪里,会变得怎么样,但你一定要记住,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知道吗?”

“娘亲,忧儿知道了。”无忧看着娘亲,她感觉今天的娘亲很不一样,就像爹爹要远行前跟她告别一样。

若荀从脖子里解下母亲留给她的那块蝴蝶玉佩,挂到了无忧的脖子上,这块玉佩是碟庄祖传的,而且是传女不传男,没有女儿就传媳妇,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它也逐渐地成了一块象征吉祥如意地玉佩,其他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块玉佩是碟庄的象征,所以也是不可轻易外露的。

“忧儿,好好保管这块玉佩,不要让别人看见。”若荀帮无忧把玉佩贴身挂好,“还有一件事情,忧儿要记住,忧儿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你将军爹爹,知道吗?”

“娘亲,将军爹爹不是忧儿的亲爹,对吗?”无忧看着若荀,有好多次,她都听到若荀在梦中叫她的爹爹梓宵,而不是上官远,虽然无忧还小,但是她已经很懂事了,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忧儿你怎么知道?”若荀有些吃惊,她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无忧。

“娘亲做梦的时候有喊爹爹的名字,还有娘亲经常一个人对着天空说话,忧儿听到,娘亲在跟爹爹说话。”无忧说着,少了份孩童的天真,多了份成熟。

“忧儿。”若荀心痛地抱着无忧。

“娘亲不哭,忧儿会乖的。”无忧用她小小的手擦去若荀脸上的泪水。

“咳咳……”若荀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人也向床上倒去。

“娘亲。”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跟自己说话的娘亲突然倒在了床上,无忧很是心慌。

“娘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若荀凭借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抬手想要安慰一下无忧,但是怎么举都举不起来。看着哭着的忧儿,若荀微弱地说道,“忧儿……娘亲……好……舍不得……你,一定……要乖……要好好地……快乐……无忧……”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消失不见了。

“娘亲。”无忧好像意识到了娘亲的离开,她扑到若荀的身上,大声地哭喊起来。

而小院的门口,上官云轩正在蹉跎着要不要进来,本来今天他路过市集的时候买了面人,准备给无忧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小院,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而正在这时,无忧的哭喊声传了出来,云轩听见哭声,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当他找到哭声传出的地方,看到的一幕就是无忧趴在若荀的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忧儿,怎么了?”突然的一个声音闯入,让沉浸在悲痛中的无忧猛然回头,当看到是那天在前院遇到的大哥,而且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当天一样的面人的时候,她觉得有种亲近的感觉。

“娘亲,娘亲……”无忧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是指着床上的娘亲。

云轩走了过来,他现在跟宫里的小王爷一起读书,见到得,听到得当然很多,他一看床上的情况,一探鼻息,他知道,无忧的娘亲已经去了。

“忧儿,你娘亲已经……”云轩不忍心说出口,但是一看无忧的情况,他知道,无忧一定也了解到了娘亲离去的事实。

这时的无忧突然变得安静了,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哭,只是任眼泪流了满面,脸上的红斑不知道是何原因变得异常的鲜亮。

云轩看着,心里不由地疼痛,他伸手把无忧抱在怀里,“忧儿,没事,有哥哥在。”

这次是第一次,云轩感觉到了做哥哥的责任,他要保护好怀里的妹妹,再也不让她如此悲伤了。

而这时的无忧,却是觉得冰冷的身体好像被小小的火焰给温暖了,没有了娘亲,她又有了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的哥哥。

无忧就这么靠在云轩的怀里,任由眼泪流淌着。

小翠叫来大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看来,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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