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行人已在从云南返回金陵的途中。带的货物多,霸王花为薛蟠精心挑选了十几匹好马,由湘莲和香菱分别骑着飞毛腿和顺风耳在前面领队。薛蟠开着车,只有四爷坐在车里。薛蟠已经看出四爷身份的尊贵,不想让别人一起和他同坐在车里。
看到四爷的长相,薛蟠就想笑。因为他和香菱来世里长得太像了,只是小辉才二十几岁,这个四爷已经四十多了。像小辉他爸?也不对,他是见过小辉他爸的,长得可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这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拿四爷和一个丫鬟香菱比,不是太不尊重了吗?四爷的话不多,表情也挺冷漠的。可这么长的旅途,车又不能开得太快,要等着马队一起前行,一句话不说薛蟠实在是太憋闷了。他就不停的找着话题,还好,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就混熟了。
薛蟠不停地给四爷讲笑话,一些男人们才能听得的荤段子。四爷常年在宫里,哪里知道外面的事?尤其看到薛蟠并不知道他皇子的身份,和他说话很随便,四爷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在宫里,别说下人了,就是亲兄弟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畅谈呀。
薛蟠说完了笑话又唱歌,四爷被他的快乐感染,虽然不会唱,也跟着哼。到了吃饭的时候,车和马队一起停下来,有时是到路过的镇子里面吃,有时为了省事大家就停下来就地用餐。马背上什么吃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准备得很齐。薛蟠就把吃的东西拿到车上,两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酱牛肉,新鲜的蔬菜,云南的饭团,吃完饭又吃水果。
在宫里的时候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香甜过。四爷的食欲也空前的好,虽然只是坐车,吃的却不比薛蟠这个小伙子少。
到了晚上,要支上帐篷休息几个小时。薛蟠经历旺盛着呢,开了一天的车他也丝毫不觉得累,他要再骑上马在周围转一圈,看看周围的风景。四爷就也嚷着要跟他一起去,薛蟠四爷湘莲香菱四人骑着马就比赛似的在周围跑上几圈。跑完了,就到镇子上喝酒,湘莲和香菱都能喝,四个人就喝酒划拳。
酒足饭饱,返回住宿的营地。脑袋一沾到枕头上四爷就已经有了朦胧的睡意了。在宫里的时候每天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没人管他,可是现在不行了。天还没亮,和他睡一个帐篷的薛蟠已经在揪着他的耳朵叫他起床了。虽然还没有睡饱,可急着赶回去过年,就只能将就睡几个时辰了。按理说白天在车上是可以睡的,可他哪舍得睡呀?薛蟠的节目是在太多了,他觉得要是能二十四个小时都不睡才好。
薛蟠不时的在车上放着vcd上的歌曲,情歌居多,这是过去四爷闻所未闻的。重复放的次数多了,四爷也学会了几首,两个人就一起合唱。四爷最喜欢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凤凰花又开》……不时的哼上两句,“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
薛蟠看这个四爷性格原本很活泼,只是外表给人冷酷的感觉罢了,就把他当了自己的朋友,觉得有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忘年交朋友也是不错的。就真心实意的待他,把薛家目前的情况讲给他听,什么都没隐瞒,连想让妹妹宝钗过一年进宫的事都说了。当然他没敢说等老皇上死了嫁给新皇上。
四爷就皱了皱眉说,“像你妹宝钗这样的女孩还是不进宫的好。宫里边太复杂,你没在宫里面呆过,不知道。”
薛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他心想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主意,也就不再提此事。薛蟠邀请四爷正月里的时候到贾府去,他要请四爷喝酒,四爷满口答应了。
路途已经走了快到一半的时候,遇到张得辉一行人了。按他们这速度,再有半个月能到云南就不错了,薛蟠就嘱咐张管家继续前行,云南山寨里还有不少需要运回金陵的东西,薛蟠是把急着用的先带回来了。
张管家做梦也没想到,他还没到云南,薛蟠已经把货办好了。他的关系还没有交出来,薛大爷居然就把货办完了,一看马背上驮的,什么都有。最让他惊奇的是那辆汽车,看到汽车的时候,张管家就张大了嘴巴,再一看到车里的四爷,张管家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楞了片刻的神,双膝跪下了,“给四爷请安!”
皇四子胤禛在外面的时候,大家都称他四爷,他不想太张扬。张管家常年给宫里进货,自然认识他。张得辉一行人继续前行了,可四爷心里不高兴。这个张管家,可能会把他的皇子的身份暴露了。四爷立即灰了心,心想几天来的快乐就要宣告结束了。薛蟠知道了他的皇子身份还会像原来那么随便,又说又笑?
香菱看到刚才张管家把薛蟠叫到了一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隐约的听到皇四子、胤禛之类的词汇。她明白四爷的身份了,就朝着薛蟠诡秘地笑。薛蟠知道他笑什么,两个人心照不宣,只有他们两个从来世里来,知道将来胤禛会当皇上呀。
香菱就把薛蟠拉到一边小声地说,“大爷,怎么样?伴君如伴虎呀!还敢和四爷一起喝酒?说笑话?”
“有什么不敢?看你这话说的,我薛文龙怕过谁?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个皇子,就是真当了皇上……”
香菱撇了撇嘴,打断了薛蟠的话,“这还真得让事实说话,这可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是能掉脑袋的问题,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痛快痛快吧!”
被香菱激了的薛蟠,心里一万个不服,“怕他什么,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大不了没命了我们两个一起回到来世里去!”
薛蟠的话倒是提醒了香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吹吧,你就吹吧,既然什么也不在乎,香菱我就建议你干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此话怎讲?”
香菱小声附在他的耳朵上说,“这还用我说,真有能耐你把那个胤禛……雍正……上了……你敢不敢呀?如果你真敢把他上了,有一天如果回到来世里,我们可有吹的了!”
“那有什么不敢!”薛蟠被香菱的话刺激着,激动着,兴奋着,是呀,他怎么没想到?有谁听说过,把万人之上的皇上当受?连皇后不也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吗?对,他薛蟠就要做这万人之上一人的TOP。
“我们两个打赌好不好?”香菱说。
“赌什么呀?”薛蟠问。
香菱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了,“你要是输了,你把我那辆奥迪借给我玩两天。我还要一两银子。”
薛蟠忙对香菱说,“快别说我输的事,说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如果你真能上了胤禛,我愿意把我师傅交给我的散打秘诀教你……”
这时的薛蟠已经不在乎赢了会得到什么了,他只在乎赢这件事的本身。“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说话可要算数哟。”香菱笑了,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这么开心。
胤禛就见薛蟠大大咧咧地上车了,表情和刚才也没什么两样。怎么?张管家没说?正猜疑着,就见薛蟠伸出了一只手,往胤禛肩膀上一拍,“四爷,你真不够意思!”
“怎么了?”四爷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张管家告诉我你还会继续骗我是不是?”薛蟠又一次瞪起他那猫咪一样可爱的大眼睛望着四爷。
“……。”四爷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听。
“四爷,你是皇四子胤禛对不对呀?”
“是……”四爷很理亏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很小。
“四爷,我很失望呀。”薛蟠已经发动了汽车的引擎,车已经缓缓地启动了。
看到薛蟠的表情明显地没有刚才快乐,四爷的心一下子收得很紧。“文龙,你不必在意,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外边的人都叫我四爷。”
薛蟠说,“四爷,我想告诉你一件大事,我说了四爷可别恼呀。”
胤禛看文龙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他能说出什么大事来?“说吧,说什么我都不会恼!”
“真的,那我可说了。我才知道你是皇四子胤禛,想对你说,再有几个月你就会即位,到那时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胤禛心里着实吓了一跳,看起来这么天真的薛文龙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知道?”
文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心中强烈的预感吧。总之多少年之后,你将作为中国皇帝的历史载入史册。”
胤禛有些激动,连他自己都一直困惑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文龙的话给了他信心,他不会再彷徨了。
“文龙,谢谢你的鼓励。”胤禛说得很真诚。
“不用谢,这不是鼓励,我只是诉说事实罢了。”
胤禛沉思了一会,说道,“文龙,我如果真的做了皇帝,我们仍然是兄弟,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四爷,我不叫你四爷了好不好?,听着别扭。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好呀,你就叫我四哥好了。”连胤禛自己也不明白,大家都说他脾气暴,性格不随和,可是和这个薛文龙在一起,他什么脾气都没了。听着喊他四哥,心里乐滋滋的。
“四哥,”文龙长长地叹了口气。
“嗯?怎么不开心的样子?”胤禛问道。
“你要是不当皇上就好了耶。”
“为什么呀?”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好喜欢,四哥为什么要当皇上呀?”薛蟠在心里组织着台词,他感到不能一下子说得太直白了。
胤禛的脸微红了,还是第一次有年轻的男孩说喜欢他。确切的说虽然这么大年龄了,有妻有妾有子,可他还没有过恋爱的经验。
薛蟠看他没说话,再想下面该怎么说。他把语气尽量放得温柔,像唱歌似的,
“四哥,”
“嗯?”胤禛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