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一路皆是,琪欣身上的鹅黄衣裳早已染成血衣。幸亏李景将琪欣送达太医治疗及时,加上箭只射在肩上,并没伤及心肝要脉之处,缝了几针,没多大生命危险,只是连续三天三夜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李景则日夜守候在琪欣旁,端汤煎药喂饮皆亲自操劳。
而陆太师之事,李景如实上书朝廷,由皇上及吏部严格审理,并立抄家查办,家财上缴国库。据闻,陆府单用作存储家财的地方,足有五个标准的棒球场般大。朝廷凡与陆太师一事有关者,都停职收入监狱,听候处决。皇榜一出,泸州上下皆大快人心,朝廷立即派送救援物资送达泸州城乡,灾情得到一定的缓解。被拐的倭国女子则在宵远的帮助下,返回倭国。
月已高举多时,已是事后的第五日,高烧虽退,但琪欣仍是无苏醒的迹象,大夫则说琪欣本受伤,加上日夜奔波,身子颇为虚弱,血气未回,是正常。
“小姐,快醒醒啊!您还早睡到什么时候?”伶青细心用手怕为琪欣搽洗手心,眼泪不自觉地掉下。琪欣则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睡在床上,脸色苍白。
门突然被开了,“伶青,你先下去休息吧”李景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静静地坐在床沿,扶摸着琪欣的额头。
“殿下近日无多休息,身子怕承受不了的!”伶青担心道
“没事,我还可以!退下吧”
伶青应了声,迟疑地久久不离,过了些许,伶青的眼泪又一次润湿了眼框,道:“殿下,小姐…小姐该不会不醒吧?伶青怕小姐像十年前一样,一睡就半年了”
“你这是什么话?”
“十年前,因小姐到湖里看莲写生,一不小心跌进水里。后被救起,可也是三天三夜高烧未退,昏迷不醒直半年之久”这么好的主子,虽己服侍不久,但这么年轻就屡受这般苦,老天为何要这样啊!
“湘儿不会再如此,绝对不会…”李景紧紧握着琪欣的手,眼眸那丝悔那缕情,难以抹灭
.寅时鸡鸣已起,李景经过一夜,无力再撑,便挨着床沿睡去。
“我在哪里?地府吗?”琪欣慢慢地睁开眼,两目打探着周围,发现李景睡在床沿。琪欣扶着伤处坐起,脑海中那‘棋子’一词,又慢慢浮现。不过,恩我已经报了。我还有何再留恋这皇太子妃的头衔。将身上的被子盖上李景的身躯。李景明显感到一丝动静,便立即睁开眼睛。
“湘儿,你醒了!我立命太医来!”李景微笑道,未等琪欣回应,并走出门外。
‘湘儿’此称,我苏琪欣受不起。琪欣忍着泪水,看着那影消失….
“太医,太子妃怎样?”众人闻琪欣已醒,便急忙走过来探望,李景怎盯着太医的一神一举
“娘娘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虚了点。微臣再拾几味补身调理气血的药汤便好!”
“有劳太医”语毕,李景随太医出去
见太医走了!伶青立即走到琪欣跟前,欣慰道:“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啊”自己每天给菩萨磕头,原来真是有用的
“四弟妹,陆太师一事,四皇弟已经上书给父皇,并已抄家查办,押上京审理!”李豪貌似知道琪欣的心思,便把此时相告
“哦,那就好!”琪欣欣慰地笑了,官场的黑暗,起码还不会黑到无人理会的地步!自己的付出,幸亏还能得到回报。
“得了,大家先出去吧!湘儿刚醒,还需多多休息”未等大伙多言,李景便下了逐客令。大伙只能退出。
“湘儿,你想吃些什么吗?”李景的笑,确实很容易让人迷醉。
“你们都是在骗我!对吧?”琪欣轻笑,直视着李景双眸,再也忍不住被人欺骗的感觉
“湘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李景紧张地捉住琪欣双臂
“什么出巡视察民情、勤政爱民都是虚像。而娶我,也并非什么指腹为婚的!你们当我宁潇湘只是保住你李景太子之位的一只棋子”琪欣大声道,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并非你所知道的那样,只是…”湘儿,究竟是谁让你这般歪想
“只是什么?你们当然不想我知道!就当我无理承担此重任,我不会跟你们去新罗!”因为伤口的疼痛,琪欣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与语气
“宁潇湘,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要,你的解释,只是掩饰你的骗局。琪欣深呼吸一气,站了起来,别过脸,淡道:“沈若茹回不回来,我迟早都得休,不如,你现就休了我吧!好别耽误我的光阴”
“我不会休你!即使若茹回来,我都不会休你。”李景站在琪欣背后坚定道
“我决意已定!台上的休书,我已拟好,也签了字!”语毕,琪欣便迈步前行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李景站在原地。看着琪欣的背影
琪欣止住不步子“不会的!你爱的,只是沈若茹!”
李景从后紧紧抱住琪欣,将头埋在琪欣颈间,闭着双眼:“不是,我确实爱上你了!就在你被箭射中那刻,发现,我好怕失去你!你说,替我挡了那箭,就是因为还我一个恩!那我情愿,这个恩,永远没还!”
琪欣被此举惊住,忍住眼眶早已打了几圈的泪水“你只是当我是沈若茹的替代品!即使…即使不是,你也只是对**久生情!过了一阵子,你就会对我没感觉”
“不是…不是…”
“那好啊,你喜欢我又怎样?但我不喜欢你!”你快放了我吧,我快心软了!我不想做你们的小三。
“‘昔日若非约,盼君似我心,苦已世事已料,何陷兮’‘月非人楼空,君不知妾心’…这些,你又何样解释?那天,你的笛音、诗我都听道”李景放开琪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