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而来的是一位清丽女子,一身淡紫色的衣裳,恬静淡雅,容貌看上去最多不过双十年华,但举手投足间净显成熟女子的气韵,让吀靥谖萱这都二十四五的女子恍惚的之间后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是好。
“外面太阳毒辣,两位姐姐快进来坐吧!“南芫柔声道。
进入屋内,谖萱放下了矜持,坐下来捧起一片西瓜不在顾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享受着这清甜的汁液滋润着干裂的唇和干粘的喉咙。
转眼南芫便将茶泡好了,吀靥并未坐下,本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司洛羽在不在的,却发现在这个女子面前,无论怎样开口,自己的位置都比较被动,于是选择了箴口不言。
南芫一边倒茶一边说“洛羽还没回来,如果你们不着急赶路的话,可以等他一等,至于他多久能回来,我就也不清楚了。“说完一杯茶已递到了吀靥面前。
吀靥接过茶,点头回礼道“那打扰了”。
南芫笑语:“洛羽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在这儿先请自便,今儿的太阳特别好,我还有些药材要打理。你们就跟半夏聊会天吧,他呀,最喜欢跟人胡吹海侃了。”
半夏朝她做了个鬼脸。
南芫说着便去忙活摊晒她的那些药材去了。
孟夏的午后本就难熬,还好这屋子通风性极好。左边是七亩桃林,右边便是九亩竹海,不时竹叶飒飒,凉风袭人,倒也清幽雅致。太阳下的南芫,像个紫蝴蝶般穿梭于各个药草中间,多年的劳作却并没有让她有一丝疲态,白阳的撒射,让她的身后好似都多了一圈映射着紫色的美丽光环。
午饭过后,小憩一会儿,斜阳便开始使劲的拉扯着竹的影子,妄想着能够借力停住,但不过是越拉越长,越拉越紧,终于力竭,像那弹弓里的弹珠一样“嗖“一下弹走飞进竹林穿过桃林,变身白月出现在那蓝幕中。
风清月白正中天的时候,司洛羽是带着一缕竹叶青的酒香来的。
人还未到,他清朗的声音就先到了,“抱歉让你们等那么久。”
灯光晦暗,看不清他的脸,可那双的正如此刻天上星的眼却是让人想记不住他都不行的。
吀靥婷婷立在门前,墨漆的眸子紧盯着司洛羽。
待谖萱看清司洛羽的容颜后,还是忍不住激动道:“洛羽哥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王他~。”
还不待其说完,司洛羽弯腰稽首道:“谖萱公主近些年可好!”
谖萱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吀靥却看的煞是不明所以,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位司洛羽到底跟谖萱是什么关系。
司洛羽爽朗一笑,“都别站着,快进来坐吧”。
司洛羽明朗的星目看了眼吀靥,他不知道他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她认识,自从知道她去了九幽之后,他就很少再在暗中守护着她了,他希望从再次的认识开始,她会爱上自己,但是,他不敢去冒这个险,一个不敢,十年已逝。
匆匆十年,她未变,他已老!
匆匆十年,若再不相识,真的真要等人到花甲耄耋再来悔恨吗?
匆匆十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虽然如今已是算正式认识了,可她却不记得他,这个跟他从小青梅长大,却命运多舛的公主呵!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活的轻松啊!
谖萱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洛羽、吀靥,实在糊涂了他们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司洛羽不像吀靥稽礼,还称其姑娘。
吀靥不知道这男子为何会跟她这深居简出的妹妹认识,不过听语气应该是南滇城便认识了,不过与她又有何干系,便不做理睬。
司洛羽走到吀靥跟前良久,还是不知该怎么称呼吀靥,凤凰城主母吗?新婚之夜便已被火舌吞噬为齑粉了啊!大公主吗?她却不记得他是谁了!
气氛尴尬了那么一会儿,谖萱不是不知道司洛羽对吀靥的情义,此时更是不便多言。
司洛羽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开口,缓缓道:“因知道吀靥姑娘为鬼身,苗村又尽皆是毒蛊巫,姑娘肯定会为了免生事端避开走的。所以才出此下策让半夏去接你们过来的“。
“噗。”旁边刚喝偷喝司洛羽放在桌子上的酒的半夏听到“鬼身“二字,上好的竹叶青喷的那叫一个云霏雾罩。从板凳上急跳下来,“哥!你刚说什么?‘鬼身’?还是我听错了。”
司洛羽温言“你没听错,是‘鬼身’”。
半夏听言,倒地就是大哭,“我要跟你绝交!有你这样的哥吗?竟然让我去找一只鬼,还跟鬼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晚上,不!现在快两晚上了。”说完便是胡天海底的一阵狂哭。
吀靥受不了这噪声,冷言道:“闭嘴!”。
顿时茅屋内清静了很多,半夏停止哭的速度可以跟劈柴似的干净利落了。想想也是,这一路上吀靥也没怎么他,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
出于好奇,半夏将吀靥审视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把人家衣服给扒开探个究竟了。左转一圈又转一圈的嘀咕自言:“脚是着地的,手也是能摸到的,容貌更是女仙中的仙女,咋会是个女鬼呢?”
吀靥狠狠瞅了他的一眼,他那好奇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慢慢后退避之而不及。回到桌子旁,准备喝杯茶压压惊,才发现娇弱的谖萱正坐在对面。忙后退两步说“那你呢?不会也是鬼吧?”。
谖萱浅笑,娇弱道:“我呀!还在成为鬼的路上,目前还是人!”
半夏这才惊魂未定的坐下,不住的拍打他那脆弱的小心脏。
今晚是个晴月夜,窗外的蛐蛐正肆虐的鸣唱着。司洛羽负手而立,颀长而略带潇洒气质的身影倒是令屋内三女子有一恍惚的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