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意料之中的起不来,于是我几乎是被许少晏架着去洗漱的。迷迷糊糊地上了飞机,继续睡了一觉,待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中国了。
这几天,许少晏一改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全程温柔体贴得无以复加。让我不由得疑心起来了:“少晏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许少晏失笑,轻轻地点着我的脑门:“你这傻瓜,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
我闪开了他的食指,嘟囔道:“那没办法,你太莫名奇妙了,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神经错乱的。”
“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许少晏背着手,站起身来。
我们的房间靠海,这会儿太阳正好。灿烂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透了进来,映照在许少晏身上,他全身就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是我要花痴,而是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抵抗。
许少晏背后仿佛有眼睛一样,居然回头朝我痞痞一笑:“你要是喜欢,关上窗给你慢慢看如何?”
“……”这提议真心一点都不好,我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吃午餐。
在这儿逍遥得不知世事的生活,我都快要不想回去了。奈何,机票早就定好了。
“要是舍不得,我们下次再来。”不知道是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还是许少晏真的有洞察人心的本事,每次我的想法总是会被他洞悉。
“没有的事。只是在这太自在了,就觉得像是世外桃源。”我老实交代着,却换来了许少晏的轻笑,带着轻微的讽意。
许少晏说:“哪有什么世外桃源,不过就是自我逃避罢了。”
我一本正经地反驳他:“非要活得那么现实,会很累的。”
说穿了,我们这是人生观问题,没有谁对谁错。所以许少晏非常明智地用吃的堵住我的嘴巴,省得我继续说下去。
即将结束这蜜月旅行,手信肯定要带的。所以最后这天,我便拉着许少晏逛街去了。
当然,说是逛街,准确地说是我买东西,他买单顺便拎东西而已。
我很是悠哉地走在前头,然而好半天没发现许少晏跟上来。倒着走回去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一家小店铺。
那里面卖着的都是些小饰品,有些古色古香的风韵。许少晏在看着的是一只发簪,那是只非常古朴的簪子,桃木的。端口刻着一朵梅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我好奇地凑上去,想要拿过来研究看看。
许少晏却握得有些紧了,半天都没有松手让我拿走。我不由娇嗔道:“少晏你在想什么呢?”
许少晏似乎才从思绪中游离回来,眸子难得的有丝丝迷离,望着我的眼神都透露着陌生。
店主见许少晏似乎很喜欢这个簪子,居然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它,也是缘分一场,你就把它带走吧啊。”
我的下巴都要掉了,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呀。可是店主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开玩笑,那严肃的样子不像是要送东西,反而像是要求强买强卖。
许少晏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了。”
许少晏说完,把发簪重新放回原位后,拉着我就准备走了。我还想在看一眼那个发簪有什么特别的,便一直回着头。刚好,许少晏也被叫住了。
“这个发簪没有主人已经很多年了,难得遇上一个有缘人,先生你就把它带回去吧。你太太的长发那么漂亮,挽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一直都是披散着头发的,要不就扎成马尾,再不就简单编个发,很少会用发簪的。
见许少晏的脚步微顿着,踏出的脚步隐隐有往回收的样子,他的眼底似乎闪烁着挣扎。
我以为许少晏这般的纠结是为了我,忙体贴道:“其实我不太喜欢发簪的,我们还是快点去买手信然后回去收拾行李吧。”
我就这么一说,结果许少晏就回头了。所以说,男人心其实也是海底针,我就永远猜不透许少晏是怎么个想法。
本来都走到门边了,许少晏那么一拉,我又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前台。动静有那么点大,店长都在那儿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淡漠,毫无情绪,隐隐看进去却又好像带着探究。
许少晏向店长借了梳子,然后现场把我头发理顺,灵巧的十指抽出些许发丝挽成一个簪,再用那桃木簪子固定好。
店长把镜子递给了我,不予余力地赞美道:“很漂亮,太太您先生的手可真巧。”
我也觉得,许少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几乎什么都会,压根就是全能向男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许少晏望着我的眼神更像是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我不安,甚至有种想要把那桃木发簪给拔下来的冲动。
好在,许少晏很快就回神了,礼貌地对店长道别后牵着我出去了。
“你喜欢这个发簪么?”站在阳光下,才驱散了刚刚不知怎么升起的寒意。
许少晏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中肯地评价道:“很适合你。”
不管怎么说,被夸始终是件美美的事情。我有些得瑟的去摸着后脑勺,却摸到发簪的底端有丝异样的触觉,好像是刻着字的感觉。
我想去摘下来看看,却被许少晏给制止了:“走吧,不是说要去买手信么?拖太久,你不怕自己忘记要给谁带啊。”
许少晏这么一说,我便把刚刚的想法给抛在了脑后。急急忙忙地跟上去挽着他的胳膊细细数着要带的东西。
许少晏应和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我说他的时候,他偏偏又完整不缺地把我说过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踩着欢快的步伐走在这略微安静的街上,身边人的侧脸很美好,身形很高大,挽着他的感觉就是很有安全感。
心动往往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这一刻,我的眼底心底,都只余下了这个人。
同时的,我也开始患上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脑子的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