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你还好么?我们要下车了!”身后,许煜冬急切地唤着我。
我连忙挣脱了那陌生男子的怀抱,慌乱地跟对方说了声:“谢谢。”
穿过人群挤下车时,隐隐还是感觉到有视线投在我的身上。前几次被盯住的感觉又回来了。
如此这般的,我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许煜冬不免关切道:“小妈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啊。”
我勉强笑笑:“我没事,你想玩什么啊,我去买票。”
“哎,小妈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就好了。”许煜冬却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怎么能让淑女忙活呢。”
我弯了弯唇角,随许煜冬自己折腾去了。
而随后,更为悲哀的事情来了。我那一贯准时的姨妈大人,居然在这会儿提前到了。
可是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许煜冬也早就跑得没边了,我想求救都没有办法。
这厢求助无门之际,我只能找吕小妍自救了。可是她丫电话根本打不通,一接听就转为自动应答:“不好意思,我正在度假中。如果有事情请留言。”
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我才拨通了许少晏的电话号码。
可是一等接通,许少晏的话已经完全地把我的想法给堵住了:“木木,我在送爸妈回去的路上,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小冬。”
我机械地应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心塞塞,伐开心。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办?
许煜冬不知道买什么票买了那么久,我躲在游乐园的厕所里面,抱着头整个人略微蒙掉了。
自动登陆的微博的提示音响起,我抓起手机狂点着屏幕:谁能给我送片姨妈巾,坐标市游乐场的女厕所第三间!
设置为仅好友可见,我才按下了发送。
没过多长的时间,收到评论的提示音接连响起。我怀着希望的神色去刷新消息,却只见一大片的:赞。
吕小妍曾戏谑道:我们国家的习俗就是一方有难,八方点赞。我当时还一笑而过,而这会子,真心笑不出来了。
全部统一地回复了“抓狂”的表情,我幽怨地盯着手机,内心的草泥马开始毫无止境地奔腾起来。
于是当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了去看的心情。与此同时,我所在的厕所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三下。
“有人在的。”我没好气地道。
“乔木木?”而那一端,则响起了一个动听而有磁性的男声。
我那当机的大脑随之缓缓转动着。我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自己是否连厕所都走错的可能性。可是,走错厕所都被抓包也太丢脸了吧!
“开门,你要的姨妈巾。”那个男声催促道,带着些许不耐烦。“快点,这里是女厕所,我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我下意识地拧开了一条缝,那人语气再次加了三分不耐:“我要怎么拿给你?直接从门上扔下去么?”
我这才慢半拍地拉大了一点点厕所门,随即伸进来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值得一提的是,那手上还拿着一包七度空间。
见我迟迟没有接过去,那人的语气已经接近发飙了:“乔木木你到底要不要了?”
我马上伸出手夺过了那包七度空间,连声道:“真的是特别特别地感谢你。”
那男子给我的回答则是一串皮鞋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囧了囧,自知自己的这个行为到底是太过于丢脸了。
解救完了姨妈大事,我才有心情重新刷回了微博。忽略掉那队型的点赞以后,唯一有良心的则是同事的慰问是否需要她立刻赶过去,兼一个几乎没印象的叫简单粗暴芒果桑的ID问着是不是还在厕所。
可是点开那人的资料,却是一片空白,并且一条微博都没有。关注的人则是乱七八糟,什么类型都有,多数是女孩子喜欢的内容。
我正猜测着到底是谁的时候,许煜冬终于想起了我:“小妈你在哪里呢?对不起啊,刚刚看到了我同学,然后我们就一起去玩了跳楼机。”
我磨牙道:“那你何必把拉过来呢!”
“哎呀,这不是意外么。”许煜冬连声告饶:“小妈小妈,作为补偿我现在陪你去做摩天轮,我都把票给买好了!”
我高冷起来了,装腔作势道:“不去了。”
“真不去啊?”许煜冬只问了一声,便改口道:“那我去把票给退了,然后小妈你就在下面看着我玩过山车吧。”
“等等等!”好吧,装逼是病,我得治。“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许煜冬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我在摩天轮下面排着队呢,小妈快点过来吧。”
我应声,随即挂掉了电话。至于那神秘送姨妈巾的人,反正我真的猜不到是谁。再说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当作没有发生过的好。
匆匆地想去摩天轮那儿,可是却不小心地迷了路。我哀怨地望着手机的导航,内心想着的是如果把许煜冬叫过来接我的话,一定会被他取笑的,作为小妈的威信简直就不存在了。
“迷路了?”可能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马上就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迷路了。
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请问摩天轮怎么走?”
那女孩子抿唇微笑着道:“这个有点难解释,我还是带你过去吧。”
我点头如捣蒜,默默地跟在了对方后面。那女孩子的态度很正常,也没有过分地热情,故意地攀谈什么的。
只是看到许煜冬喊我“小妈”时,她小脸上的神色才变得微妙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许煜冬传说中的小妈啊。”那女孩子当即敛住了微笑,不冷不淡道。
我微挑起柳眉:“你们是同学?有什么问题呢?”
那女孩子轻哼了声:“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叔叔是情侣,他为了给你惊喜才让我给你带路的。没想到……”
说完,她就径直走掉了。许煜冬目视着她远去的身影道:“小妈,这是我同桌,叫柳烟。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别理她。”
我微点着头应下,却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会不会柳烟说的人,就是给我送姨妈巾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