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月夕眼神空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后的红衣女子扯起嘴角嫣然一笑,然后又化作了一缕红烟做钻入了沽月夕的身体里,沽月夕的眼神亮了亮,纤手抚上了发鬓整理了一下妆容,嘴角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种笑不属于沽月夕。
时间静静流淌,这段日子也许是暮云晓这一生过得最安逸的一段时光,就算是日后想起来也仍会觉得很温暖,身体的灵力在逐渐消失,同时暮云晓也开始了担忧,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身上仅有的一丝灵力也只能够提防着这些凡人,她深深明白,妖后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毕竟,她所要的月兰珠还没有找到。
今日,陆锦年又一如既往的前来“云谣殿”来看望暮云晓,两三个月过去了,陆锦年见证了这个孩子的慢慢成长,暮云晓一脸祥和的坐在阳光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陆锦年看着阳光下的暮云晓,他就这么觉得,即使是这样的结果,他也觉得是上天的恩赐。陆锦年轻轻地走到暮云晓的身后,伸出双臂温柔的抱住了她。
阳光下,暮云晓抬起头,满脸幸福的看了陆锦年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去享受着这明媚温暖的阳光,她心里的冰封在渐渐融化,也许拥有了人的感情,就注定会忘记一些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不会放弃的仇恨。暮云晓笑了笑。
玉子瑾依然颓废的在花海中与各种小妖寻*欢作乐,有些答案不知道就好,知道了反而让人进退两难,如今这一切便是玉子瑾所能做到的,不去打扰,便是最好。
殷红的花海深处走出一个人,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一身红衣如火,在花海中很难辨认的出来那是一个人。女子微笑着朝着玉子瑾走来,看见玉子瑾醉倒在凉亭中,突然觉得一种快意,这个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呢,当初那个女人让自己受了一世的情痛,如今,这妖界殿下也因情殇颓废不振,女子觉得很开心,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痛苦怎么能就此罢休,洛姝,你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命是怎么换来的吧,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点一点从你和你儿子身上全数讨回。
玉子瑾看见有人走进凉亭,努力的去睁开满是醉意的双眼,笑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把拉过眼前的女子,放*荡不羁的笑着:“呵,长的还不错嘛,来,陪本殿下喝一杯。”说完,将女子拥入怀中,一杯酒到嘴边。
女子斜睨了一眼玉子瑾,开口道:“堂堂妖界殿下竟然在此如此颓废不振,若要传出去,恐怕整个妖界都要耻笑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呢,玉子瑾立马来了兴趣,大笑了起来:“妖界殿下?呵呵,殿下又如何,姑娘既然来了,就陪本殿下喝几杯吧,其他事一概不论。”
女子冷笑了一声:“你确定要*我陪你喝?怎么说,我的年龄也足够做你的娘了。”
听到这句话,玉子瑾觉得甚是无味,一把推开了红衣女子:“你这个女子可真是不解风情,既然不是来喝酒的,那就请便吧。”
红衣女子没有理会玉子瑾的逐客令,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抚上玉子瑾的脸庞,笑道:“这张脸和当年的他还真是很像呢,呵呵,亲爱的殿下,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呢。”
玉子瑾被红衣女子的话说的清醒了半分,略带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
红衣女子的手无力的从玉子瑾脸上滑落:“我是谁啊,沙华幻境的守护者,多年前死于妖王的无情之下的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花妖。”说这话的时候,玉子瑾感觉到了女子话语中的凄凉。女子笑了笑:“玉子瑾,你应该不知道吧,暮云晓怀上了你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玉子瑾身形一顿,惊讶道:“你说什么?”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玉子瑾,你这个懦弱的妖界殿下,暮云晓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你却只能在这喝酒,呵呵,真是可笑。”说完这句话,女子便突然之间消失了。
玉子瑾恍悟过来,刚想抓过女子,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朵曼珠沙华静静的躺在地上。玉子瑾弯下腰捡起了这朵花,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玉子瑾突然明白了前些日子暮云晓前来找自己的原因了。玉子瑾抓着这朵花,使劲一捏,将花瓣扬在了空中。
日子安好,暮云晓腆着个大肚子,陆锦年在一旁温柔的搀着她,走到花园中,已到夏季,天气有些炎热,没走一会儿,暮云晓便觉得有些倦意,于是便和陆锦年走到了“云溪亭”中歇脚。
看着这满池的醉芙蓉,暮云晓觉得心情大好,然后突然想起来当时在妖界所看到的那些莲妖,暮云晓侧过头笑问道:“陛下,可否告知云晓,这满池的芙蓉花是不是内有玄机?”
陆锦年听到暮云晓这么问,笑了起来:“夫人,你的好奇心可真是太强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孤就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说起来这醉芙蓉也是孤的一段际遇。”
暮云晓更加好奇起来:“哦?那陛下可得好好说说了,云晓最喜欢听故事了。”
陆锦年宠溺的将暮云晓拥入怀中说道:“在我弱冠之年,我的父亲曾与我到雁山有过一次拜见,那一年,父亲让我随他去雁山去参佛,那几年,父亲的身体也渐渐不如从前,所以我也正好借这次机会陪父亲散散心。那次的出游是微服私访,所以除了几位重臣知道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做到这般保密也只是为了父亲的安全。”
听到“雁山”这个词,暮云晓好奇的问道:“雁山?雁山距离永安城可还是很远的啊。”
陆锦年若有所思的回忆道:“是啊,其实,我也是在雁山出生的,当然,父亲攻下素锦城也是一场际遇,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