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晓听了她这番话突然也感伤起来,没有再说话,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树叶还有火红的刺桐。沽月夕打破了这种沉默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云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暮云晓这里。
暮云晓被她的这一句话怔在了原地,然后会心的笑了起来,其实,这些事情,夕儿都知道了吧,这样也好,省的日后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两天,自己就要嫁人了,这一次的心情和那一次是不一样的,上次是被逼无奈,这次却真真有了那种做新嫁娘的紧张,自己就要嫁人了呢,娘亲,父亲,还有两天,云晓即将为人妻,不知道你们想对云晓说些什么呢。
很快到了两天之后,宫里来了人接暮云晓和沽月夕出阁,全城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聚到“梵花阁”来看宫里娶亲的气派。两顶红色的马车停在“梵花阁”的门口,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扶着暮云晓和沽月夕出了阁楼,路人都在赞叹当今君主真真是好福气,一次娶了两大花魁,所有人都笑了,暮云晓和沽月夕穿着一样艳红的嫁衣,不慎娇羞,发髻高高的盘着,插着同样的发饰,珠帘垂下遮住了绝世的容颜,珠帘里的脸,额上一朵红艳明媚的莲花呼之欲出,青黛峨眉,嘴唇的红艳晃了人的目光。暮云晓低着头任由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沽月夕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刻回过身来看了一眼,海棠走了出来,看见了沽月夕的回身便走上前去,海棠泪光闪烁笑着说道:“傻孩子,终于看到你出嫁了,幸好你嫁给了当代君主,这样我便放心了,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夕儿,记得要快乐的生活下去。”
沽月夕泪光闪闪的点了点头,朱唇轻启:“姑姑,夕儿要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夕儿的教导。”海棠伸出手擦掉了暮云晓脸上的泪水责备道:“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能哭呢,不吉利,看,妆都哭花了。”
沽月夕听到这话泪水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流,海棠拿出手帕擦着泪水说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傻夕儿,快走吧,不要误了吉时。”
沽月夕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上了马车内,暮云晓在一旁看的很是动人,不禁伤感了起来,自己的父母,如果在世的话,今日自己嫁人,想必也会有这番举动的吧,想着想着便出了神,若卿蹦蹦跳跳的上了马车唤了一声:“姐姐,我们是时候走了。”
暮云晓缓过神来“哦”了一声,然后弯腰进入马车内,若卿也穿了一身粉色的罗裙坐在暮云晓的身边,今日这般打扮倒也显得俊俏可爱,暮云晓将若轻拥入怀中,若卿也回身抱住了暮云晓。
马车一路颠簸,暮云晓忍不住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大街上很是喜庆,所有人都站在街道两边欢呼着,突然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暮云晓一惊,拼命的往外看着,随着马车的远去,窗外的人也在渐渐远去,暮云晓有了一丝泄气,轻叹了一声,是他吧。暮云晓摇了摇头,轻轻放下了窗帘又端坐在了马车里,一袭红衣拖地,暮云晓呆呆的看着出了神。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不禁防暮云晓身子向前倾去,若卿及时扶住了暮云晓,暮云晓笑了笑。若卿看了暮云晓一眼,她感觉今天的姐姐好奇怪啊,感觉心不在焉的,若卿疑惑的看着暮云晓,暮云晓说了一句:“若卿,扶我下车吧,到了呢。”
若卿没有说什么,伸出手扶着暮云晓下车,马车下站着一位老嬷嬷,她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老嬷嬷伸出手准备去接暮云晓,暮云晓笑了笑将手放在了那位老嬷嬷的手心,宫里的人在地上铺着一块一块的红毯,宫女站在红毯两边,手捧花蓝,暮云晓下了马车,看着遥远的宫门,心里有一声叹息。双足踏上柔软的红毯上,暮云晓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一步步向前走去,两边的宫女撒着花瓣,沽月夕看着这一切,感觉心里很是荒凉,身边的老嬷嬷扶着沽月夕,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大约也是一些吉利话吧。
大殿上,陆锦年穿着一身红装笑意盈盈,看见暮云晓跨款朝他走来,陆锦年笑着走下了大殿,忍不住伸出手去搀扶住她的新娘,这一番情景尽收沽月夕眼底,他忽略了她,是的呢,他要娶得本来也只是暮云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陪衬,沽月夕苦笑了起来。
完成了一些形式上的礼仪,暮云晓和沽月夕分别被两位嬷嬷搀扶着回到寝宫,沽月夕很是忐忑,老嬷嬷扶着她到了一个大殿前然后说道:“今夜,夫人便在这里歇息。”
说完,沽月夕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宫殿“潇湘殿”,这名字取得倒是很雅致,沽月夕笑了笑,然后便被老嬷嬷扶进了宫里安坐在床榻上。老嬷嬷说了一句:“老身就先退下了,夫人在此好好歇息。”沽月夕点了点头,然后轻舒了一口气。
暮云晓这边,老嬷嬷扶着她来到一处宫殿,暮云晓抬起头看了一眼“云谣殿”,这个名字取的,真是难为了陆锦年,暮云晓笑了笑,老嬷嬷扶着暮云晓进了宫里,丫鬟们掀开了红色的帷帐,暮云晓款款走了进去,老嬷嬷扶着她安坐在床榻上,然后微微欠身:“夫人就先在此处歇息吧,老身先行告退了。”暮云晓点了点头,老嬷嬷边退了下去。
待老嬷嬷走掉之后,暮云晓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宫殿,宫内设施倒是很雅致,帷帐后放着一个香炉,幽幽暗香袭来,,暮云晓走上前去,想去看看这是什么香,竟能让自己的身心如此的放松,然后看到宫内还设有一处小水池,清泉汩汩的从莲心中间冒出来,池内种着白色的芙蕖,别致雅趣,暮云晓走到水池边坐了下来,纤纤玉手在水中滑过,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来,这芙蕖长得倒也挺特别的,这花瓣像是玉雕似的,暮云晓看得不禁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