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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生辰礼物

金黄色的凤辇一路而行,后面跟着的有丞相,两位王爷还有众位大臣,当然还有远道而来的贵宾——沁国的皇上。

这可让随行的侍卫担心死了,个个都是把脑袋系在腰带上做事的,这些个人全是刺杀的对象啊,还非得一起出动,哎!

终于,在磕磕绊绊到了羽国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普乐寺。

这时慕容栎早已经安排好了,紫萱等人到来之后,侍卫也开始进入戒备状态,所有的百姓被隔离开来。

原本知道皇后会来,这里早就聚集了许多百姓了,再加上从皇城到这里,一路上又追加来了不少,此时,高台下面,倒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了。

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慕容栎通知紫萱身边的小月,小月通知紫萱,另一边,小然贴身保护着紫萱。

“今日是本宫的生辰。”紫萱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话,说完扫视了一圈下面坐着的各位大臣以及离她最近的顾俊延,还有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所有的百姓。

“近来,皇上龙体欠安,本宫甚感忧心。”说时,眉心已然皱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顾俊延轻啜了口茶,这女人变了很多,这张脸似乎看得比以前顺当多了。

安亦渊轻眯双眼,望着紫萱,这女人搞什么?

“所以,本宫在此,跪天,起誓”紫萱猛的跪下,脚下并没有备任何软垫之类的防护物体,《peng》一声尤其刺耳,额前,珠帘也一阵晃荡,好几个身影几欲冲上前去,但都死死忍住了。

“奴家愿意减少阳寿以保夫君身体安好,如若违反誓言,随天处置。”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恍如平地一声惊雷。

众人大惊,所有的侍卫以及大臣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下跪,高声齐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高过一声,不绝于耳。

唯有顾俊延,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已然好生坐着。

过了很久,呼喊声才停止,抬眼望去,只见那皇后依然跪着,岿然不动,也都不敢起身。

“平身吧!”紫萱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纷纷起身。

“今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为自己的夫君祈福罢了,本宫亦不过是人妇,又有能有何所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足矣。”说到最后,强忍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其实一部分时演戏,还有一部分,是紫萱的真情流露。

安亦楚,你听到了吗?回来这么久了,你还不要醒过来吗?

普乐寺有一个习俗,在佛像前跪拜三个时辰,叩一百首响头,便能折自己的阳寿顺给祈福的人。普乐寺年年香火旺盛,祈福一事很是灵验,所以没有人轻易尝试,如今贵为一国之母的当朝皇后竟为了皇上前来祈福,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紫萱叫人摘去凤冠,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叩首,《咚?咚?咚?》震得直响。

底下的百姓很多都红了眼圈,特别是那些嫁做人妇、感同身受的女人更是忍不住呜咽起来,当真女人能求什么?

安亦渊扫了一眼周围的百姓,脸上闪过一丝阴鹜,他说前几日这女人怎么没有动静,今日竟给他来这么一出。

小月在下面看着,恨不能冲上去,小然在一边也只能看着紫萱跪拜。

顾俊延放下茶杯,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安亦渊。

磕了整整一百个响头,紫萱的额前早已一片红肿,没有凤冠遮着,额前的印记一览无余。

足足跪了三个时辰,高台下的百姓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众大臣已经被紫萱派人送回去了,好戏还在后头呢,现在可别把他们累着了。

一直伴在身边的除了小月与小然,还有顾俊延以及隐在暗处的水慕涵。

时辰一到,小月立即欺身向前,搀扶起紫萱,紫萱步子有些踉跄,步辇已经候在那里了。

顾俊延大步上前,打横抱起紫萱,紫萱也没有挣脱,她感觉腿都已经废了。而暗处,水慕涵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凤辇里,小月握着紫萱的腿,边念叨,眼眶也红红的。

“皇上看到了怕是心尖都疼!”

小然揉着紫萱的腿,一言不发,只是秀眉紧皱着。

“若是让皇上知晓了,那群人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小月的手又移向紫萱的脑门,“看肿的,哎呀,要是皇上见着了““小月,我现在不止腿疼,连耳朵都疼了。”紫萱无耐的说,“娘娘,怎的还有心思说笑。”小月嗔怒的瞪了紫萱一眼,终是闭上了口。

回到了皇宫,沐了药浴,又在腿上敷了点药,又是挫,又是揉,额头上敷着冰块,是紫萱让整的。最后小月才让紫萱又一次上了步辇,明明就是去大殿上用个晚膳罢了,紫萱坐在步辇里直摇头。

到了大殿前,紫萱旨意步入内殿里,小月拗不过,只得在一旁扶着,小然则一直沉默着跟在后面。

众人本都是几个一堆的在那谈天,一声“皇后娘娘到”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噤声,下跪,行礼,只有在正位右下方第一个位置上立着顾俊延依旧不语。

“众大臣不必拘礼!”说着朝那大殿中央走去,艰难的上了台阶,一撩凤袍,端坐在主位上。

“众大臣入座吧!”随后她才缓缓开口。

“谢娘娘。”所有大臣行礼之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紧接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放到各桌前,一些大臣已经开始举杯祝贺皇后生辰。众人说的精彩,紫萱也听得认真,频频表示谢意。

“今日娘娘寿辰,臣祝娘娘凤体安康,容颜常驻。”安亦渊举起酒杯,朗声说道。

“承七王爷吉言。”紫萱举起酒杯。

“只可惜皇上此刻不在。”安亦渊突地说辞一转,缓缓放下酒杯,竟没有饮杯中之酒,紫萱双眼微眯,饶是谁都能听得出此话何意,不就是说皇上好抱恙在身,皇后还有心思大摆寿宴嘛!

安亦渊对面的慕容栎不禁捏了把冷汗,他就知道这寿宴不会那般简单。

“皇上的事,本宫放在这里。”紫萱嫣然一笑,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安亦渊一愣,“本宫先干为敬。”说完,紫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亦渊见状,也只能咬牙饮尽杯中酒。

这时,慕容栎才稍稍松了口气,

“皇妹的生辰,不知皇兄有没有什么要送给皇妹呢?”紫萱看着安亦渊的饮尽了酒,这才偏头对上另一边一直沉默的顾俊延,理都没理顾俊延旁边的慕容栎那寻问的眼神,直把慕容栎气的半死。

“皇兄的礼物莫不是萱儿没有收到?”顾俊延状似惊讶的问,众大臣亦是不解,东西不都由专人收了去的吗?这回连安亦渊都是一脸不解。

“皇兄就送那个吗?”紫萱的口气像极了撒娇的小孩,底下的大臣皆是惊诧,谁人都知这沁国的公主是一位异姓公主,而沁国的皇上对这位公主宠爱万分,传言倒是不假。

“那萱儿还想要什么?”顾俊延了然的笑,口气里满是宠溺。

“皇妹要皇兄一句话。”紫萱的笑靥更盛,“哦?”顾俊延示意她说下去,“皇妹要皇兄应允,皇兄有生之年绝不侵犯羽国疆土一分。”紫萱朗声说道,笑意不减,那口气仿佛不过是问哥哥要了颗糖似的。

但是这句话却着实震撼到了底下的大臣,这种话,哪个君主会随随便便应允,安亦烨讥笑,安亦渊眼疾手快的阻拦他开口,心下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被阻拦的安亦烨只能把生生的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都多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这句话的承诺对象,顾俊延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变化,“那个朕怕是办不到。”半响,顾俊延才缓缓开口,所有大臣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再怎么宠爱也不会拿皇权开玩笑的,本来还有一些希冀的慕容栎顿时像蔫了一样,他在考虑要不要辞官告老还乡。

“不过,皇兄倒是可以应允,”顾俊延看向紫萱,接着说,“羽国只要有暮紫萱一日,朕绝不侵犯羽国疆土一分。”

“本宫谢过皇兄。”紫萱依旧维持那笑,好似并无多大意外似的,只是收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住。

慕容栎差点一个激动去拥抱一下顾俊延,不过,他还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老还乡的事,因为跟着这个皇后,他哪天非心疾而亡不可。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栎率先回过神,高声呼喊。

其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齐声高呼,一声声“千岁”不绝于耳。他们认识到这沁国的皇上哪是不肯啊,这么一说,反倒是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皇后的身上,这只能说那传言果真不假啊!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早已是食不知味了,尤其是安亦渊与安亦烨,安亦烨很想爆发,偏偏到了没有话说的地方,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被安亦渊拦久了,那没话说了,看到安亦渊的神色,也不敢多问只得与他一样,闷声喝酒。

也已经过了,戏也该谢幕了。

“本宫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回宫,各位大臣慢用,丞相,劳烦好生招待皇兄了。”紫萱说着,已经由小月搀扶着起身了。

“臣遵旨。”慕容栎躬身领旨。

“恭送娘娘。”在众人的高呼下,紫萱走出了大殿。

紫萱走了一路,看到了前面的一个黑色身影。

“你们在这候着吧!”说着,松开小月的手,小月也没有坚持,低着头,身后的小然朝那黑影望了一眼,也低下头。

“腿还疼吗?”水慕涵转过身,到现在他才能问她。

“敷过药了,谢谢你,水慕涵。”

水慕涵抬头,现下喊了他什么,不是只喊他叶叶的吗?现在连这一点点特别也不给他了吗?

“要是知道要跪那么久,我不会让你去的。”他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总是要做的,我又不是劳什子的千金小姐,无碍的。”紫萱笑笑说,“还疼吗?”水慕涵抬手抚上紫萱的额头,“无碍了,小月照料过了。”紫萱向后面缩了缩,“有多久了,我不做叶叶之后,你是不是就变了?”水慕涵收回手,这倒是问的紫萱一个措手不及,一时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木木,如果当时我没有让你离开黑冥教,会如何?”他又问,紫萱心下一紧,她心里一直都有感觉到,只是她并不希望,现在看来,哎!

“叶叶,你不会的。”紫萱笃定的说,他是水慕涵,所以他不会,水慕涵冷笑,他的确不会,他也不该,他更不能!可是,谁又懂,“可以重来,也许我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紫萱轻念到,许是很伤人,却很应景。

水慕涵一惊,他的木木何时这般感伤了,何时这般有文采了,好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辈子,他不会再强求了。

“木木,我下辈子不会再放手了!”心里好似被挖空了一般。

在他得知她死的瞬间,他曾想,只要她回来,他远远看着也好,可是当她回来,他便不那么想了,人永远是不会知足的,所以,心才会痛!

“这个可以。”紫萱想了会儿,说到,下辈子的事,她管不着。

水慕涵一听,只得苦笑,他可以认为这是个承诺吗,只是下辈子,好遥远,这一辈子,好漫长,木木,你知道吗?

“回去休息吧,膝盖又该痛了。”过了会儿,水慕涵才不舍的开口。

紫萱乖乖的点头,小月早就叫候着的步辇过去了。

凤辇渐行渐远,只是没有朝汐城殿的方向去,而是在一个凉亭前停了下来。

“撤了吧!”紫萱从步辇上下来,说到,小然收到命令,便让撤了步辇,倒是小月一脸的不悦。

“出来吧!”紫萱对着空气说,先前顾俊延已经暗示她了。

“小琪见过主子。”从暗处走出一个身影,单膝跪地,小月和小然见状,不着痕迹的退到一边,“起来吧!”紫萱上前扶她起来,自己有些吃力。

“今晨在皇城,不便认你,你不会怪我吧?”紫萱知道顾俊延该是对小琪说了些什么的。

“主子莫要这么说,小琪明白。”小琪一听,连忙摆手,她又岂能不明白。

“身处皇城,难免身不由己。”紫萱的眼里透着些许迷茫。

“主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听到这席话,小琪愣愣的开口,“哎,我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紫萱轻叹一声,“当看到主子的尸身,小琪悔不当初,恨不能随了主子去了。”说到这里,小琪又开始哽咽,却字句不提紫萱刚刚那句话,“你看到了?”是她让水慕涵送去的,好歹也该还给人家才对。

“恩,主公厚葬了。”小琪点头。

“话说回来,顾俊延和那个紫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当替身那一阵子,老觉得他们有暧昧的。”突然紫萱非常煞风景的把头凑过去,三八道,“萱儿这么有兴趣,为何不亲自问为兄啊?”随着那冷声到来,紫萱知道八卦时间结束。扫兴的缩回了脑袋,换上一副笑容,“随便问问,随便聊聊,皇兄不必上心,呵呵!”说完还非常狗腿的干笑两声,“参见主公。”小琪赶忙行礼。

“恩。”顾俊延应声让她起来。

“看来是小琪错了,小琪收回刚刚那句话,主子可是一点都没变呢!”说完,才咧开嘴笑了。

“脸变了好不好!”紫萱被笑的不爽,小声嘀咕。

“对了,皇兄怎的不好好用膳,跑这里来做什么?妹妹还安排了好些舞姬呢!”紫萱一脸疑惑,此言一出,顾俊延一脸黑线,“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妥了,我们也是时候走了。”顾俊延看看月色,才正色到。

“明日再走吧!”紫萱很好奇顾俊延这么急着走是为何“明日、今日都一样。”顾俊延对小琪示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紫萱了然。

“告辞。”顾俊延轻声到。

“主子。”小琪看着紫萱,很是不舍,但是在顾俊延的眼神示意下,小琪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紫萱。在小琪依依不舍的眼神下,与顾俊延一起,连夜离开了羽国,同行的还有先前被安亦楚强行扣留的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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