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一贯随遇而安,等待日出日落,等待离儿回来。这样的等待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成了习惯。自己是否太过依赖离儿了呢?这样的自己会是离儿的困扰吗?落落越想越烦,回身进屋,端起一杯凉茶猛灌。
落落坐在屋里,还在为离儿是否会回来救自己纠结。可门外总有人探头探脑的,自己也难得有些烦躁,大声呵“要看进来看,躲在外面作甚!”外头的丫鬟们识趣地避开了。
落落仍是感到莫名的燥热从下腹传来。熟知毒法的落落,此刻已经知晓自己很不幸的中招了。脚步还算稳,意识仍在。看来份量轻,自己没有发觉。走到门边准备关上门,这点剂量的药,自己应该可以扛过去。
正要锁上,墨兰的手就抵在了门中央,笑得娇媚“妹妹这是要干嘛?不让姐姐进去坐坐吗?”
落落恨恨地盯着墨兰,“墨兰,想不到你也会用这招!”
墨兰脆生生的笑声不绝“妹妹,不要这样看我嘛!又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墨兰说的状似委屈。
同时,从墨兰身后却走出一个格外秀气,但又透着点浓浓的哀怨女子。一双载满泪意的双眼,夹杂着很多情绪,有不甘,有倔强,有委屈,配上这娇好的容颜。足够让女人都心软的灵气,是男人的最爱吧。这双眼睛是如此的熟悉。
女子坦坦然,笑“落姐姐,好久不见。”
落落此刻如同处在冰窖之中,世上这样叫她的唯有沁钰。落落叹息,地窖里尚能活下来的人,谁没多张几个心眼。
“沁钰,虽然迟了点。但还是要说,那天,谢谢你。”
沁钰的表情明显顿滞,随即又扬起笑“何必言谢,以后都是一家人。”
落落听到这句话,才想起自己还中着毒。一股热流冲入五脏六腑,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沁钰别过头,对着旁边的丫鬟说“帮她准备,今晚侍寝!”
‘侍寝’两个字准确传入落落的耳中,猛地抬头。带着不可置信,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沁钰背过身,自嘲地说“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堕入地狱。”
墨兰篇
墨兰看着此刻沁钰的笑容,脊柱发寒。她知道,那个我们,自己也包括在内。落落,离儿,沁钰,太子,玄樱,王爷,还有自己。沁钰恨全世界,这是墨兰所认为的。
从落落和离儿逃走后,沁钰开始变得极少言。她们的恶梦还存在着,她们仍在痛苦中煎熬。沁钰开始露出很阴暗的笑容,开始认为很害怕,甚至认为这丫头,是被逼疯了。
终于有一天,自己也快失去的希望。开始等待死亡,沁钰却笑着对自己说“果然,我没有看错你!”
我惊愕,甚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沁钰说“我观察了你好久。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让你活下去,还可以让你获得更多。你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吗?”
那时的自己已经接近崩溃,突然有个人这样对自己说。我想正常人都会答应,无论什么条件。“我答应。”
沁钰满意点头“这个男人定是有地位的。他如此嚣张的行径,应是没有妻子的。我要你做他的妻!”
我呆了,妻?和那个男人。自己觉得恶心,真的很恶心。可是我要活下去。我木愣地点头。
沁钰笑,还是一贯的甜甜柔柔的感觉,此刻却是那样让人害怕。“首先,你要取悦他。让他离不开你。”沁钰教了很多床底之间的事。我恨惊讶,沁钰只有七岁啊!
后来才知晓,沁钰是从妓院逃出来的丫头。虽是伺候头牌的丫鬟,但看多了也就知道了些,毕竟长大了,也是要挂牌的。凭借这些,我顺利虏获了太子的身体。
沁钰说,太子喜欢幼女。我知道苗疆有种植物,人吃了是不会长大的。我为了活下去,我对自己用毒。‘红脊桂’,可以使人不老,更可以杀人于无形。而得到的是那妖异的容颜。其实这样的容颜真的很美,只是代价是无人知晓的。
后来,我们得知了他是当今太子,我们开始为他出谋划策,和王爷斗法。他开始离不开我们,我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太子妃的头衔。
直到成婚那天,我问自己,这些真的是自己想得到的吗?自嘲地笑,我能够选择吗?我不能,所以,让我们一起坠入地狱!
正文
落落肢体已是酸软无力,任由身旁的人摆弄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件几乎透明的血色纱衣。落落抱腿蜷曲着躺在床上,忍受心里像是被蚂蚁啃食的疼痒感。
绯樱晓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落落身着朱红纱衣躺在自己的被褥上。温文的笑挂在嘴边,看来墨兰她们动作很快啊。他从不介意墨兰在他身上索取的地位,财富,因为他失去的都会从她身上拿回自己想要的。各取所需,这次他的需求,她还是做到了。
坐到床边,落落紧咬嘴唇,抑制着口里的呼喊。眼里噙着水珠,湿蒙蒙的。火红色的人儿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我见犹怜。
身经百战的绯樱晓怎会不知里头的猫腻,笑得邪魅,手指轻轻在落落身上滑动。落落身子一紧,一阵战栗。
“呵呵,落落这是怎么了?”
落落不语,这男人真够能装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好不?
“落落为何不说话呢?你嫌晓太慢了吗?”
落落向往门外逃,可是全身软如骨。在别人眼里,就是暧昧的摆动身躯了。
绯樱晓似乎很满意落落的反应。褪去衣裳,欺身压在落落身上。
落落反抗,双手挥舞,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用力地挣扎,却是无效。自己嘴边就是绯樱晓的皮肤,她满心的愤恨,致使她她咬住绯樱晓的脖子,死死不松口。
血流入口中,满口的腥甜,欲呕。
绯樱晓恼,用力甩开落落,脖子上生生掉下一大块皮肉。
绯樱晓发狠,将落落的手置于头顶,吻上满是血腥的嘴,血在两人口中蔓延。吻慢慢下移,落落的衣衫已经解去大半,落落开始绝望。她疯狂的哭喊,似乎看到了八岁那年,离儿在绯樱晓的身下,自己无能为力;又似乎看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子也躺在一个男子身下挣扎。她哭喊,她咆哮,她反抗,可是最终归为绝望。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呢喃“玄樱,玄樱,我好怕!”
绯樱晓此刻上身已经全部脱去,就在最后一刻。门被踢开了,确切说是被踢飞了。
落落被突然袭来的寒风刺激,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门口。月光下,银色的长发,泛着月牙银光的眼瞳。“玄樱。”
玄樱盛怒,银发飞扬。玄樱直接用气化为利刃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东西全数毁尽。他想杀了这个男人,他卡住绯樱晓的脖子,注入内力,颈脖瞬间粉碎。
玄樱看到此刻的落落,心痛,自责,当初的是自己没能够保护好夫人。如今,有能力,为何还是如此。
玄樱脱下身上的白色衣袍,把落落裹了个严实。
“玄樱,我怕,玄樱。”落落仍在呓语。
玄樱心痛,在落落发上落上浅浅一吻“对不起,我来晚了。”还好你没事,否则,我要血洗绯樱。
回到煞楼,玄樱将落落放置在床上。落落脸色潮红,身体不自在地扭动着。
玄樱低咒“该死。”
落落拉住玄樱的衣袖“我,我,要冷,冷水。”
玄樱赶紧遣人,倒了一大桶的冷水。
谁知,落落竟然还有意识。冲向水桶,未脱衣衫,直接没入水中。
玄樱一把揪起落落,“你这是干什么?”
落落有些局促“我被下了药。”
玄樱苦笑,“你这样会生病的。”
落背过身,“我很脏。”
玄樱调转过身,“我过会儿进来。”
玄樱压抑着腹中的欲火。要知道,看到如此娇媚的落落,对自己是怎样的考验。
落落还是没入水中,他还是介意呢!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很介意,对吗?”
玄樱本该出门的脚步突然顿住,犹豫了再三,还是回身。揪出那个窝在水里的女子,眼里溢满了温柔“我不介意!”
落落睁大了眼睛,怎么,他听到了吗?
玄樱的吻,细密的落下来。伸手把落落从水里捞出,抱住。
落落本能的缠上玄樱的脖颈,眼睛却是睁得铜铃般大。谁来告诉我怎么会事?
玄樱有些无奈,手附上落落还是泪蒙蒙眼睛。“专心点。”
落落脑袋彻底当机,呆呆点头“哦。”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玄樱看。
玄樱苦笑,算了。反正这丫头从来不按正常的路子走。
脱离了水的落落,药力又窜出。不禁发出一丝嘤咛。落落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暧昧,赶紧捂住嘴。
玄樱彻底被打败了,“落落,在我面前,你不用克制的。”
“哦。”落落还是点头。
玄樱吻上落落的唇,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湿冷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与玄樱的体温交融。散发出暧昧的温度。
玄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挑逗,对落落来说,就是极致的诱惑。
落落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声音,“玄樱,玄樱。”
“落落,你是我的,我的落落。”
银色与红色再也分不清你我,呼唤与喘息交织。他们终是紧密结合在一起,此刻他们不分彼此。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沉沦。
就算是地狱,也不忍打扰他们此刻的缠绵。
芙蓉帐暖,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