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将女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宽广而温热的胸膛,令人熟悉而安心的气息。
是容呆子。他找到她了。
凤贤紧绷的心倏地就放松下来,担惊受怕几个时辰,总算能安心下来。
“贤儿。”容云景紧紧地抱着怀中女子,一直忐忑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唔……唔唔……”她靠在他的胸口不久,想要开口说话,却只发出唔唔声,只能用头顶了顶他的胸膛。
容云景这才反应过来,解开了她唇上的布条与手上的绳子,正要开口就被凤贤整个身子扑上来抱住。
“可急死我了,我还怕自己又拖你后退,被人利用来威胁你,到现在整颗心都还怦怦乱跳。”还好你来了。凤贤紧紧地勒住男子的腰,完全没有当时面对嫣妃时的冷静,“你怎么找到我的,那个嫣妃没把你怎么样吧!”像爆竹一样,凤贤松开他的腰,仔细打量容云景,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容云景看她这样,持续了许久的冷色悄然褪去,脸上满是对女子的宠溺,“她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其实哪还用问,一进来他就将女子仔细打量了一遍,丝毫无损,否则哪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我没事。”凤贤像是才发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近,脸上刷地通红,连忙往后面退了退,觉得臊得慌,别扭了起来,“你忙你的事呗,我自己都能自救,哪需要你专程过来。”她有些口是心非。
“是。是。是。怪我多此一举,我哪里知道我家贤儿还这么能干,不需要我英雄救美啊!”他看出她的言不由衷,不由得心底窃笑。
“本来就是。”凤贤面红耳赤,连续偷瞄了好几眼,见容云景掩唇低笑,更觉羞恼不已。
当暗一将嫣妃交由随生赶来的司徒云后,进到暗房,就见到他家主母羞红着脸,而主子脸上满是温柔,心中一动,“啪”的一声,就跪在了凤贤面前。
“主母恕罪,是属下失职,才让您受此惊吓。”
凤贤被吓了好大一跳,一个人突然就跪在地上,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
“暗一?”
“正是属下。”
“你起来吧。”凤贤知他是因为自己被掳而请罪,不过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觉醒来,她就突然从丞相府进了皇宫。
她脸上满是疑惑,容云景自然要给她解惑,“谁都不知道你房间里有暗道,张少奇勾结了苏七七,这才将你直接从丞相府偷进了皇宫。”至于苏七七被利用完就灭了口的事,就没必要再说出来,免得污了贤儿的耳朵。
“那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凤贤了然地点头,见暗一还跪在地上,只得挑眉地看向容云景。
容云景剑眉一皱,只得有些不甘愿地对着地上的暗一道:“既然主母都求请了,你就起来吧!不过下不为例。事后去执事堂领三十鞭刑。”
“谢主母求情。”暗一面上一松,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直接对着凤贤抱拳行礼,他可十分清楚,这次若不是主母求情,他的后果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我带你出去。”容云景让暗一在前面领路,张开双臂将地上的女子打横抱起。
“呀……”被突然抱起,凤贤吓得紧抱住面前男子的脖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真是羞死人了。
“别动,这阶梯很窄,我抱着你好走,你刚刚被绳子绑了那么久,血脉不流通。”他说得义正言辞,实则抱着凤贤在偷笑,脚下的阶梯似乎不稳,一个踉跄,容云景抱着怀中人儿的手臂一颤,又引得凤贤再次将男子抱得死紧。
“容呆子,你好好走路。”她还以为要被摔下去了,凤贤吓得靠着他的胸口又近了一些,连他话中的破绽都没工夫搭理了,按照他话中所说,她手被绑住,又不是脚,怎么会血脉不流通,从而影响到走路?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嘛。
容云景抱着她走出了暗室,嫣妃已被直接押入了天牢,锦贤宫中只剩下刚才赶到的司徒云以及手下。
“快放我下来。”凤贤低埋着头,在众人的面前羞得双耳都红了。
容云景充耳不闻,只一脸冷淡地对司徒云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抱着凤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锦贤宫。
留下司徒云铁青着一张老脸,这一团乱的,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其实若不发生凤贤被掳的事,容云景也会有所行动,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这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倒是解了气了,这后绪问题却是有些乱,这就是直接栽倒了他的头上了?
司徒云还是想不通。
一旁的暗一同情地摇了摇头,“司徒大人节哀,主子这两天怕是空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些杂事的。”话音刚落,暗一也随后出了锦贤宫。徒留司徒云一人嘴中咒骂,“这小兔崽子,敢情是使唤习惯了。”
容云景抱着凤贤坐马车直接到了一座宏伟的府邸前才停下来。
凤贤看了一眼,容王府。面带诧异地问:“这不是丞相府。”
“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容云景轻柔地将她放回地面,单手揽着她的纤腰,“这府邸还没进京,我就让人物色好,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这牌匾是皇帝派人赐下的,我见推脱不下,昨日才算答应了下来。”
“容王。”凤贤咬文嚼字地将两个字念了出来,突然愁眉不展,“那你以后就是王爷了?”
“王爷怎么了?”容云景含笑牵住她的手,与她抬首的双眼直视,“当了王爷我不还是我吗?”
就算是当了皇帝,他容云景也还是凤贤一个人的容呆子呀!
凤贤从他眼中看出了他并未说出口的话,心中一暖,是啊!哪怕容呆子当了皇帝,他还是他,并没有变。
容云景含笑地看着她,直到她想通。
“还看我干什么,不进去?”凤贤知道刚刚是自己迷障了,不由得恼羞成怒,甩开容云景的手就推开了王府的大门。
身后,容云景一声朗然大笑,脚步轻快地跟了上来,厚实的手掌再次将女子肤如凝脂的玉手紧紧握住。
“放开!”凤贤瞪他。
“不放。”容云景笑眯眯地回视,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引着她看向门内,“你看……”
凤贤顺着他的手指往府内望去。
王府前院右侧好大一片池塘,旁边还搭了花盆,跟她在湘城计划的新院子几乎一模一样。
凤贤心中一颤。
“现在还不大好看,等今年夏天荷花开了,就好看了。”这可是他连续挖了十几天的池塘,连莲藕都是他一颗颗亲自种下的。容云景现在想起来都还一脸自豪。
“咳!一般般吧!”凤贤其实心里感动死了,可脸上还死要面子,轻咳地压下唇畔的笑意,却又怕打击到他,又接着道:“不过比湘城的好多了,有进步。”
“只是有进步?”容云景垮下脸来,十分不满,“你就没别的话想说。”怎么着也得感动地抱一抱他吧!
“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进去了。”凤贤凶巴巴地再次甩开他的手,转身朝王府后院疾行而去。
此时刚过辰时一刻,天已微微亮了起来,凤贤将王府大概逛了一遍,府内的布局跟她在湘城时偷偷设想的一模一样,她明明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呆子竟然知道了,还将它完全付诸于实践。
“这呆子。”凤贤再次喃喃念叨,“做什么事就这么喜欢瞒着我吗?可别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否则……哼!”
对于凤贤来说,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日,外面的风风雨雨,没人告诉她,当然,更没人告知她,凤帝为容王与她主持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