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好沉重,怎样都无法睁开。熟悉的消毒水味,耳边一直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手臂的冰冷和疼痛也是那样的熟悉,这一切都和某个时候的记忆重叠。这是哪里?
“臭丫头,你怎么还没有醒?你快醒来,好不好……”耳边传来一个女生关心的声音。这种感觉,我好眷恋。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始终无能为力,我痛苦的揶揄了一声。
“医生,你快来看看她怎么了?”楚浠着急的看着床上一脸痛苦的我,心里莫名的不安。
医生一脸友善的向楚浠解释,“楚小姐,你不要着急。我给她接骨前,打了麻药,再过几小时,她就会醒了。”
那名白褂医生走到门前停顿了下,侧头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清澈的黑眸闪过一丝阴冷,随机大步走了。
时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慢慢流逝。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纯白的屋顶出神。我又梦到了那个虚幻的存在,是我太渴望,还是自己太可悲……
“臭丫头,你终于醒了。”楚浠趴在我身上嘤嘤低泣起来。虽然平时她很损,在我最危险、最痛苦时,也只要她才会为我哭泣。
“浠,别哭丧了。你看我这不是还没死嘛!”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显得我没心没肺,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暖暖的。
楚浠破涕为笑,在我干净的病服上乱擦了一通鼻涕,“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看,我眼睛都哭红了。你饿了没?”
我嫌恶瞅着沾了鼻涕的病服,再看看楚浠别扭的小表情,顿时就乐了,“妞,我饿了。”
“好。”楚浠转身就要出去。
我突然拉着她的衣角,问道:“浠,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楚浠奇怪的看了我一下,拿出手机道:“嗯?臭丫头,你不会把头给摔坏了吧!现在是xx年x月二十五号四点四十五分六秒。”
我回了个微笑,垂下了头,记忆似乎又回到了昨天。“煞,你得尽快回去。这次总舵那边接到一个大任务,A区的首长要地头蛇老大的命。时间二十六号晚上七至八点,地点欢乐酒吧。如果顺利完成任务,他们给的酬劳是两百万。桌子上的那些都是地头蛇的资料,你好好看一下。”一身黑衣紧裹于身,残酷无情。他始终背对着我,我只能仰望他高高的后脑勺,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卑微的存在。我不甘心命运这样的安排!
我狐狸面具后的脸上挂有一丝邪恶,一闪而过,“是的,主子。我会顺利完成任务。”
那抹黑影已消失不见,我却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出神……
“臭丫头,臭丫头……”楚浠左右拍这我苍白的脸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拉回灵魂出窍的我。
我盯着突然傻‖逼了的楚浠,淡淡道:“你还要拍到时候?”
楚浠傻傻一笑,拧起食物袋递在我面前,“嘿嘿,快吃吧!”
“无事献殷勤,说吧!”我看了一眼香喷喷的早餐,肚子很给面子的没有叫。
“操,老娘难得好脾气一次,竟然当成驴肝肺。你爱吃不吃,又关我什么屁事。”好吧!这是我的错。因为那样的楚浠实在太恐怖了,还是这样好。是不是觉得偶很犯‖贱。楚浠瞟了一眼低下头的我,心顿时就软了,别扭道:“吃吧!”
嘿嘿!还是我厉害吧!我狼吞虎咽噎下最后一口,吐出的语言有些模糊不清,“浠,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知我者莫若楚浠也,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外星语,“嗯,你感觉好了就回去。我也不想浪费金钱给恩将仇报的人。”
“浠,你还在生气吗?”
“废话。”
“浠,你在欺负病人。”
“有吗?我明明在欺负一头猪嘛!”
“……”
白漓静静地注视着那和谐的画面,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明明想要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斩断一切,可就管不了自己这颗卑微的心。忻儿,你真的好狠心。
黑夜,我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我揉了揉凌乱的头,暗骂道:刘忻,你就是犯‖贱明明是你自己不让他不要再纠缠,现在想着有什么用,怕是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原谅吧!
随着“咔嚓”一声,病房内已多了一个人。我冷眼瞧着他,面上不动声色。
男子噙着一抹邪笑,缓缓朝我靠近,悠扬的声音夹着一丝邪气,“煞,瞧瞧你这脆弱的模样,真叫人想染指。”
我冷笑道:“只怕你没那个命。”
男子挑起我的下颌,在我耳边低语,“嘿嘿,那我真想试试看。”
我反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冷冷道:“就算少了一只手,也能至你死地。”
“嘿嘿,你还是那么狂妄。煞,你以为你在我的地盘,我会对你没有防备。”男人轻轻松松的拿掉在他脖子上的手,然后再手里把玩。
难怪在我昏迷时有道视线直逼自己,原来是他。“你想怎样?”
“我可不敢把你怎样,不然老大非毙了我不可。我只是通知你,明天的必须完成。”漠霖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我看也没看那抹背影。现在先好好歇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