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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活该

奶奶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她说道,“小南君,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接小悟回来一起过年的!”

秦南君抬手拉住奶奶的手,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奶奶的心里就如坐过山车般不能淡定。

“奶奶,不用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是……”

“我改变主意了。”秦南君拿过奶奶手上的吹风机,“奶奶,您先下去吧,我吹好头发就下来,我有话和你还有爷爷说。”

“小南君……”

“奶奶,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先出去吧……”秦南君双手搭着奶奶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奶奶站在门口,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凌爵走了上来,看到站在门口发呆的奶奶,不由抿着唇,“奶奶,她……”

奶奶抬头,一双愤恨的目光近乎仇视的瞪着凌爵,小嘴撇的和鸭子似的,一副气岔了的样子,“凌爵!要是小南君真被你给气跑了!我就没你这个孙子!”

“……”

凌爵眉头蹙起,门内的秦南君将奶奶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知道奶奶疼她,也知道这凌家二老有多纵容她,有多宠她……

但有些事情,却终究没有办法受人控制,尤其是和人心挂钩的事情。

她还记得被黎阳推下水后,她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如果她没死,她一定会把黎阳给弄死!可是在隐约间听到凌爵那一声“欣恬!”后……她懵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在凌爵心里不过如此的想法后,他却再一次用一个男人天生的霸道,天生的渣男属性在她心里刷新了下限!

这样想来,黎阳的那一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至少让她认清了一个人,一个她最亲近的男人。

哀莫大于心死,什么言归于好,什么合家欢乐……她确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决定不去计较这件让她心烦的事情!她不过单纯的想让生活继续,可凌爵却好像不是这样的想法。

秦南君打理好头发,穿着干干净净的家居服站在镜子前,咧开嘴笑了笑,可是……这牵强的笑简直丑到了一种极致!于是,她决定不再忍,不再假装,不再违背自己的心!

拉开房门,正对上的是站在门口踌躇的凌爵,秦南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要从他身边走过……

凌爵拉住她的手臂。

秦南君的步子被迫停住,她轻笑,“怎么?刚才还不够?”

凌爵身体微僵,她的话听起来那么刺耳……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刚才没有弄清楚情况……南南,我不是故意……”

“凌大少爷不用说对不起,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活该的。”

“而凌大少爷的这声对不起,实在让我惶恐,也消受不起。太吓人了。”秦南君拉开他禁锢她手腕的大手。

凌爵看向她,“我冲动了,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秦南君重复着这句话,好似理解般的点了点头,而后不解的看向凌爵,“可凌大少爷貌似在魔鬼窟里就从来没出来过……”

“我有话和爷爷奶奶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下来听听。”

说完,秦南君便下了楼,凌爵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只觉得心慌。

“小南君……”奶奶见秦南君走了下来,忙叫了声。

秦南君走到凌啸天和奶奶面前,突地跪了下来。

“南君?”

走下来的凌爵看到这一幕,上前拉过她,“你干嘛?”

秦南君扯开凌爵的手,认真的对凌啸天说道,“两年前,您用亲儿子的一颗肾救了我弟弟的命,我曾答应过你,会好好做凌家的媳妇儿,只要凌爵愿意,我也会做好他的贤内助。”

“老狐狸,我答应过你这件事情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也没有食言,凌爵知道是小叔告诉他的。”秦南君看着凌啸天和奶奶,继续认真道,“就连我爸妈面前,我都没有跪过,可是在凌家,我却已经跪过两次……”

“小南君,有什么话起来说行吗?”奶奶急了。

“奶奶,这一跪,不能省。”

“您一直想要的曾孙子,我可能没办法满足你了……”

“什么意思……”

“还有老狐狸……两年前的交易就此结束吧,我并没有从凌家捞到任何好处,相反的,该赔的也已经都赔完了,您的孙子和我是真的不合适,这桩婚姻继续下去,不过是伤人伤己,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你果然还是要离婚……”凌爵的眸子沉下。

秦南君闭了闭眼,只觉得好笑的很……

听他这话说得!

“对,我要离婚。”

秦南君直直的看向凌啸天,“凌老爷爷,您向来智慧,凌氏是你在商界缔造的一个传奇,我很荣幸两年前凌老爷爷您能看得上我秦南君,竟愿意用亲儿子的一颗肾来让我嫁进来。但两年多了……您这双慧眼应该还没有瞎吧,我和凌爵继续下去,对凌家,绝不是一笔划算的事情。”

“南君,爵儿是在乎你才会……”

凌啸天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奶奶制止,她闭了闭眼,“小南君,你先起来,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老太婆……”

“我说过,如果这次小南君真的想走,我们不拦。她这条小命都差点赔上了,我们还有什么权力拽着人家不放?”

“谢谢爷爷奶奶成全。”秦南君淡淡道,随即起身,然手腕再次被人抓住,一个转身,她被迫对上凌爵凶狠的眸子……

“我不准!”

秦南君一双平静的杏眸定定的看着凌爵,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凌爵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她被擒住的手腕紫了一圈……皮带的勒痕那么刺目。

“凌爵,这是个法治社会,如果你不能和我和平离婚,那么我只好采取法律手段。不知道类似于婚内强奸,家庭暴力这样的罪责够不够你受的。”

凌爵深吸口气,“对你来说,我犯下的错就那么难以原谅?”

“凌爵!我真是不懂你!你这一副不想和我离婚的表情到底是装给谁看的?!”

“他不是装给谁看,他确实不想和你离婚。”王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悠悠道。

“凌爵长这么大,我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王淑走到凌爵和秦南君面前,松开凌爵紧握着秦南君的手。

秦南君微微愣住,看向这个从来都不看好她和凌爵的女人,她竟然在帮凌爵说话,竟然……

“不要这样看我,从你进门开始,凌家就没平静过,我也想让你滚出去,但……”王淑叹了口气,“爵儿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在乎,又怎么会冲动?”

“是我说的,你进奶奶房间是为了提离婚的事情。”

秦南君抿紧了唇,那又如何?即便凌爵是听了王淑的话,误以为她进奶奶房间是为了提离婚的事情,他就有理由伤害她?未免太可笑!

更何况……

“我本不想再拿落水这件事说话,但我是真的想不通。”秦南君看向凌爵,“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和我离婚?”

明明一个小学妹在他心里都比她重要,他到底是为什么还霸着她不放?是要故意折磨她?!

“我们之间的婚姻,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凌爵,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不要总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不要做哪些让她误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莫大地位的事情……

不要让她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真的……

“我爱你。”凌爵定定的看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我对你说的话,没有假话。落水是个意外……会先救欣恬只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而我以为你会游泳。方才会冲动的伤害你,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离婚……你听清楚了没有?”

他把所有的真心袒露在她面前……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姿态,希望得到她的原谅,理解。

他是真的输了,输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败涂地。

“现在,爷爷奶奶,林嫂,还有你婆婆都可以给你作证,我不会拿爱你这件事情开玩笑。”

“爱我……”

凌爵点头,把她抱进怀里,“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小南君,爵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恩?”

“南君……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爷爷保证不会再逼你什么。”

秦南君闭了闭眼,这一家子人,到底要让她心乱到什么地步,到底要让她纠结到何种程度才肯罢休?

头抵着凌爵的胸口,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伸手推开他,“今晚我睡客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你睡主卧室,我睡客房。”

“……”

秦南君径自上楼。

客厅里紧张的氛围持续了好久……

直到凌爵也上了楼。

秦南君一晚没睡,第二天顶着双熊猫眼起床,下了楼,客厅里没人,只有在厨房里忙着早餐的林嫂,见到秦南君忙毕恭毕敬道,“少夫人早上好。”

秦南君点了点头,淡淡问道,“都没有起吗?”

“夫人出去晨练了,老爷和老夫人应该在院子里,孙少爷一大早便去公司了。”

“哦……”

“少夫人,早餐马上就做好了,稍等。”

“……恩。”秦南君伸了伸懒腰,即便想了一个晚上,她的思绪却还是没有理清楚,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走进后院,看着凌啸天和奶奶并排站着打着太极……

凌啸天一招一式都那么有模有样,奶奶却像跳舞一样,看的凌啸天是一阵接着一阵头疼!

可奶奶却是自得其乐,好像专以捣乱凌啸天的招式为乐一般。

秦南君靠在门上,听着两个老人近似拌嘴般的吵闹,看着两个身躯都有些伛偻的身影,迎着初升的太阳,影子被无线拉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如此吧。

其实她一直有个疑惑,奶奶为什么会对小叔那么好,用小叔的说法,他可以算是凌啸天在外面的私生子……说的再直接一点,这个叫凌啸天的男人曾经狠狠的背叛过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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