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照射在玉石上,玉石散发着朦胧的光彩,像是黑夜中的一点萤火。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玉石上的乳白色雾气也越来越浓,像一小团云将玉石裹在中央,看不见玉石的本身。
“时候到了。”韩潇然盘坐在悬崖下的一片丛林中,轻轻地将玉石放在地上。玉石才与大地接触,顿时地上倏地长出一株嫩芽,嫩芽得到玉石上的雾气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长到两寸高的时候,又分生出两片青翠的叶子。两片叶子之间,开出一朵红花,弥漫着阵阵幽香。
韩潇然大喜,忙将这株红花采在手里,又以同样的方法催生出四株灵药。
这五株灵药的药香浓郁,比之前韩潇然无意中催生出来的那些灵药要浓郁很多。很显然,这五株灵药的品质要高于之前的那些。
看见这情况,韩潇然忍不住裂开嘴呵呵而笑。不过有一点他没有注意到,玉石上面附着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淡。
直到催生出第七株灵药的时候,玉石上的雾气彻底消失,露出晶莹洁白的玉石来。
韩潇然欢天喜地地将玉石摆在地上,准备催生第八株灵药。这次令他失望了,摆在地上的玉石这时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等了很久也没有灵药生长出来。
“玉石失灵了么?”韩潇然非常担心,要是玉石失灵了,那以后自己的修炼之路就艰难了。这时他才发现玉石上的雾气已经没有了。“我明白了。玉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才能生出雾气,这雾气也不是用之不竭,而是需要时间来冷却。”
韩潇然将玉石托在手上,任由月光照射。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玉石上还是没有生出雾气来。
“妈的,原冷却时间居然这么长。”韩潇然抓狂,看起来这棵摇钱树也没想象中那么完美,虽然是源源不断,但也不是予取予求的。“也不错,这次收获八株灵药,且品质更好。做人不能太贪心嘛。”韩潇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正要服下其中一株灵药,只听见夜空中传来一声嘎嘎的鸟叫声。韩潇然不看也知道,是啊鹤到了。“这个吃货。”韩潇然在丛林中站起来,朝天空中的啊鹤招了招手。
啊鹤噗噗飞落在韩潇然身前,贪婪地望着韩潇然手中的灵药,意思再明显不过。
韩潇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啊鹤的脑袋,笑道:“真是个吃货。”将一株灵药喂给啊鹤。
啊鹤张嘴将灵药吞下,药力在它体内散开。顿时,啊鹤身上的羽毛窸窸窣窣地全部掉光,露出肥胖而又滑稽的肉身来。同时,它的肉身也在发生着蜕变,肉皮一层一层地卷起、脱落,新生的血肉在迅速生长。
啊鹤原本肥胖的身躯也变得肌肉虬结,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看得韩潇然瞠目结舌。令韩潇然更震惊的是,啊鹤的体内竟然传出一连串的爆响,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炼骨?难道、难道啊鹤在冲击肉身第四层——炼骨么?”韩潇然觉得口干舌燥,心中非常震撼,他万万没想到,啊鹤的修炼速度这么快,相比之下,啊鹤才是修炼上的天才。
过了很久,啊鹤体内的响声才渐渐消失。接下来,啊鹤的身躯上长出一根又一根的羽毛,羽毛在生长的时候互相碰撞,竟然发出铿铿的响声,像是击打铁器发出的声音!
韩潇然忍不住伸手去摸啊鹤的羽毛,赫然发现每一根羽毛都坚硬如铁,还很锋利。“这……还是一只白鹤么?”韩潇然觉得自己这本自遇上最震撼的事莫过于此了。
过了多时,啊鹤的羽毛生长完整,身躯比之前大了几倍,变得洁白如雪,比之前精神百倍,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凌厉之气。就连双脚脚趾上也长出了黑黝黝的尖锐爪子,像是老鹰的爪子一样锋利!
啊鹤抬起脑袋,个头已经和韩潇然一样高了,这么大的白鹤,韩潇然还是头一次见。啊鹤昂天长啸,抖了抖羽毛。
韩潇然笑道:“啊鹤,恭喜你突破了。”啊鹤实力大增,以后,他就有了啊鹤这个很强大的杀手锏,足以上敌人措手不及。
啊鹤朝韩潇然挥舞着翅膀,意思是要切磋切磋。
“好。”韩潇然吃了一株灵药,施展开“潇然拳”,与啊鹤就地比试起来。
吃了灵药,韩潇然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大增,一股热流在体内流转不止,几乎要将他从大地上托起来漂浮在空中。“这次的灵药品质也太高了些,怪不得啊鹤能突破。”
韩潇然每出一拳,都有几百斤的力量。现在啊鹤的肉身非常坚硬,韩潇然也不担心打伤啊鹤。
碰,韩潇然一拳打中啊鹤的翅膀,感觉像是打中了铁板一样,拳头竟然有些发麻。啊鹤跌跌撞撞地退出几步,显然抵抗不住韩潇然的拳头。它愣了一愣,又扑上来。凭借着快如疾风的身法上下飞舞,与韩潇然周旋。
韩潇然的“潇然拳”玄妙无双,尽管啊鹤的身形十分快捷,任然是拳出必中。不过韩潇然出拳之际,已经留了几分力。
打了上百回合,啊鹤抵抗不住韩潇然的拳劲,嗖地飞上绝壁上的一株树上,朝着韩潇然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打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韩潇然笑了笑,跳上身边的一支树丫上朝啊鹤招手。
“咦!不对,我怎么能跳这么高?”韩潇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跳上了一丈来高的树上!
肉身境界,在于挖掘人体的种种潜能,就算是飞檐走壁也是可能的。韩潇然的父亲就曾经凭借肉身的力量在百里的距离之内追赶一只飞鸟并成功将之抓住,要做到这一步,至少也要肉身第七层才可以。
修炼到肉身第七层,能一跃十丈,飞奔几十上百里,几乎是脚不落地。
“吃了一株灵药,我的实力就有这么大的增长?”韩潇然朝啊鹤笑道:“啊鹤,我们来比比速度吧。”
啊鹤突破到肉身第四层,已经有了常人的智商,加上与韩潇然相处得融洽,也猜到韩潇然在想什么,当即点了点头,振翅朝前方飞去。它为了方便韩潇然追赶,只是低空飞行。
韩潇然大步迈开,一步就跨出两丈的距离,在丛林中腾挪跳跃,脚尖在树枝上一点,人又窜出几丈的距离,追赶在啊鹤身后。
一人一鹤在山林中追赶着,啊鹤低空飞行,不时回头看看韩潇然。韩潇然长衣飘飘,脚尖踏着树枝,紧紧追赶在啊鹤身后,像是传说中的仙人一样踏着云朵飞翔一般潇洒。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已经离开白埃关五六十里了,韩潇然渐渐觉得体力不支,翻身从一棵大树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暗想:“以我这速度,绝对能追上许多普通的飞鸟。啊鹤本身就是在天上飞的,加上是肉身第四层,这次我输给它也不算丢人。”
以肉身第四层的境界脚不落地行出四五十里的路程,这在海雍镇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这一点足以令韩潇然自傲了。
啊鹤噗噗落下,站在韩潇然身边,眼神有几分古怪,像是在称赞韩潇然。韩潇然笑着递给啊鹤一株灵药,希望它能再次突破。啊鹤却摇头,表示现在还用不着。
“这倒也是,是我太心急了。不过我的第五层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啊?吃了一株灵药,拳劲已经达到了八百斤,还是没有突破的迹象。”这一点令韩潇然很郁闷。
肉身第五层是为“易脉”,是将体内的经脉从头到尾重新淬炼,直至更换,所以叫做“易脉”。现在,韩潇然也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变得十分坚韧,要到易脉的程度,还差很远。
啊鹤低下身子,脑袋朝韩潇然摆了摆,示意韩潇然坐到自己的背上。韩潇然也不客气,跳上啊鹤的背上。啊鹤张开双翅,平稳地飞上天空,翱翔也星空之下。
望着大地山川在脚下缓缓过去,韩潇然心情畅快,突然有种想痛饮几杯美酒的感觉。年少时的飞天梦想,在这一刻达成。对着遥远的山川,韩潇然忍不住纵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