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的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十菜一汤,全是男人喜欢的菜式,再摆上玫瑰花和烛台,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
‘叮咚——’
门铃声如约响起,女人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在门铃响起的瞬间,点燃蜡烛,拉下电闸。
浪漫的烛光晚餐,希望他会喜欢。
“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江以寒一脸急切地站在门口询问,望见屋内烛火摇曳,心下已然明了。
刚刚在车上接到流云的电话,声音很急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担心她出状况,他便连忙赶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也罢,今夜既然来了,就让他彻底地把话说清楚吧。
“没……没什么,只是胃口不太好。外面怪冷的,来,快进来坐吧!”
顾流云随便搪塞了几句,将男人拉进屋内,便找了个借口关上了门。
“心血来潮做了一桌子的菜自己又吃不下,以寒,不如你帮忙吃一些吧,趁热,冷了味道就不好了呢!”
顾流云拉了凳子坐在江以寒身边,还殷勤地给他夹起了菜。
男人看着满桌子摆放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式,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男女之间的事情,看来不能说得太隐晦,摊开来说比较好,以免拖得越久越伤人。
“流云,我现在已经有了妻子你是知道的。其实,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得到父亲的关爱,其他的,请你不要想太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成为过去吧,毕竟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
‘叮咚——’
正在女人犹豫闪躲,不想作正面回答的时候,门铃再次被按响了。
“洗手间的水阀坏了,可能是物管派人来修了。”
顾流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奔到了门边。
“亲爱的老婆,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吧?”
门开了,看着迎面站着的男人熟悉的脸,顾流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谁是你老婆?混蛋!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脸‘刷’地一下全白了,咬牙切齿地说着,顾流云毫不客气地甩门赶人,就在门要合上的霎那,男人的手却伸了进来,将门挡开了。
“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背着我吊凯子啊?顾流云,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来人正是曾经在餐厅里被江以寒痛殴的许明博,顾流云的前夫。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油光满面的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幽森的目光却一直狠狠地盯着餐台上沉默不语的男人。
“晚餐还蛮丰富的嘛!不介意我一起享用吧?”
嘴里虽然询问着,许明博却堂而皇之地拉了一张凳子,自顾自地坐下,挑衅地看着对面沉敛的男人。
“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不想本少爷亲自请你出去,识相点!”
男人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我说江大少爷,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和你一起吃饭的又是谁的女人?别做了龟孙子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素来欺善怕恶的许明博这回却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明目张胆地挑衅起商海上的太子爷,对于上次餐厅的打架事件,仿佛全然忘却了一般。
“滚滚滚!你这个疯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一向高雅而注重形象的顾流云,这回却像一头发疯的母狮一般,一个劲儿地将许明博往外推,脸色苍白如纸,偶尔瞄向江以寒的眸光里,透着难言的惶恐。
“流云,你冷静一点,小心孩子!许明博,你这个混蛋,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两人推推搡搡,江以寒担心地跑了过去,拉开了顾流云,指着许明博的鼻子,最后一次警告道。
“孩子?哈哈哈哈——我想,江大公子最好搞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许明博狂笑不止,顾流云却惊得愣在原地,眼睛不敢直视江以寒,毫无血色的唇颤抖个不停。
“你这个疯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不可能,流云虽然爱慕虚荣了些,但是孩子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会拿出来骗他的!
江以寒一边在心里反复地强调自己对眼前这个曾经相恋了十年的女人的认知,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晚之后的许多事情,发现确实有些蹊跷。
“以寒,我怎么会骗你呢?你不要听他胡说,许氏破产了,他敲诈未遂才故意诋毁我的。”
顾流云看着江以寒眼里露出的疑惑之色,立刻又抬起头来,振振有词道。
“流云,你这样诋毁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怕被他听到吗?”
“你……”
“我说的是真是假,叫她拿产检单来,算算日子,不就清楚了吗?”
本来还要反驳的顾流云,被许明博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深知纸再也包不住火,在江以寒猛然投射过来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只得忐忑地低下了头。
那一晚,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