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阴谋
许家坐落于扬雨城城东,而阴家则坐落于扬雨城城西。似乎两家的地理位置就已决定了他们注将对立的命运。
但这世上的事真正能称之为命运的事又有多少呢,有多少事是我们虽然不知情但却是人为后的必然结果呢。
只有真正站在众人之上的人才有资格操控自己的命运以及,别人的命运。
“恭喜,阴族长了啊。”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直接走进了阴家的内堂,向坐在堂内的阴昌行了一个拱手礼。
阴昌看见来者,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张将军,多礼了。将军此番前来,怎么没有提前通知小的一声?将军突然前来,小的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将军。”
“哈哈哈,阴族长太客气了。”张将军摆了摆手,随意地在内堂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阴族长是皇室的不二支持者,每年也向朝廷上交了不少珍贵贡品,我也不需要收你的那点小礼了。”
阴昌一边“恩恩”地应着,一边重新回到族长位上就坐:“那么这次张将军特地来此小城,是有何事呢?”
“我进城之时,听百姓谈及,你们阴家人和许家少主在一个小酒馆大打出手了,这可是真事?”
“没错,是有这么一茬子事。不过我阴家和许家的关系本就不好,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阴昌不动声色地答道。
张将军见阴昌的反应,笑了:“阴族长,我与你相识也算久的,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阴家在无事之时绝不会出手,一旦出手,定是有什么打算。”
张将军顿了顿,放低了声音,问道:“阴族长,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许家翻脸了?”
见阴昌默不作声,张将军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阴族长不必多虑,许家仗着自己是千年老族,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也算是我们朝廷的一颗眼中钉。如今如果阴族长想要动手搞垮许家的话,我们朝廷也可以借你一臂之力。”
“身为朝廷重臣,楠月公主的近卫,说这种话可不好吧?”阴昌勾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我阴昌还是在此先谢过张将军了。”
阴昌与张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再说关于许家的话,而是开始聊起了家常。
他们都心知肚明,许家少主与阴家人在酒馆发生冲突,只是阴昌要掀翻许家的布局中的一步,若是亲卫队队长能够活捉许研,那便是再好不过,他们可以直接用许研去威胁许家,若是许研战胜了阴昌的亲卫队,那也不过只是损失了一些仆从而已,仆从可以再养,机会却不会有第二次,许研“干涉”了阴家的“内务”,于情于理,都是许家的不好,再加上前几天阴昌故意叫人传出去的流言,扬雨城百姓对许家的印象定会一跌到底,许家在扬雨城中的崇高地位不复存在不说,阴家也有了一个可以向许家发动攻击的“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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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研,他没事吧?”炎漓站在许研的房间外,有些担心地向阿修发问道。
昨日,许研与阴家亲卫队大战了一场,将那个酒馆的小阁楼染满了红色,推门看到地上那几具再也动不了的人体后,酒馆老板惨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被炎漓说服,气喘吁吁地赶到酒馆的许家族长许毅看到自家才两三日不见的儿子执剑站在一片红色之中,一脸呆滞的神情时也几乎快要心脏病发作,但他毕竟是一族之长,见识比一家小小的酒馆老板广多了,他知道此时内心最不平静,最恐惧的不是他,而是许研。
许毅马上跑了过去,一把将许研搂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在耳边不断地说道:“研儿没事了,没事了,爸爸来了,没事了。”
但许研眼眸中的光彩并没有恢复过来,他木然地跟着许毅走出了酒馆,木然地上了马车,木然地被仆人侍奉着,洗澡更衣,直至现在他还一个坐在床上,对着手中的长剑发着呆。
阿修倒是没那么紧张,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觉得这小子是被吓到了?依我看,他是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没能出来呢。”
“兴奋?怎么可能,他可是……”炎漓越说越小声,她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在小阁楼里看到的场景也把她吓了个不轻,她见过家畜的血,见过异兽的血,但却没怎么见过人的血,何况是刚刚流出的还未结块发黑的血。
“不就是杀人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强者为王,弱者为奴的大陆上,杀人这个词也不过是弱肉强食这个规则下的一部分而已。”阿修有些落寞地笑了,“小炎漓,你们是在和平的年代长大的,没见过什么是战场。你也许惧怕那种充斥着红色的光景,但是我是剑,如果不去杀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但是,许研他不是……”
“小研生来就个战斗者,是个杀胚,我在他身上附了这么久,可以读取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和欲望,我了解他。”阿修淡淡地说道,“小炎漓,你只需做你的铁匠便可,不用来触及这边的世界,但是小研他……就算我没有推波助澜,也迟早会到这边的世界来的吧。”
“小炎漓,我啊,一直在等,一直在寻找,找一个能够将我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的主人。”阿修看向炎漓,眼神苦涩但却锐利,让炎漓不禁打了个寒颤,“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求你不要阻止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