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康宁喝退侍婢和太监后走到孛浮面前,眼含泪痕“皇兄,我找到对付明帝魔魂的办法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若不是那一次为了偷听父王意愿,他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他们墨家的皇位竟然是这样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之,我就是知道!”顿了顿,又道“父王想让你做替死鬼,让杳笙去寻找破解之法坐享江山,但是,三哥,我比杳笙先找到办法!所以你可以拿回属于你的权利,做你梦寐以求指点江山的皇帝了!”
“什么办法?”这比任何东西都更让孛浮激动,迫切的想要得到。
“这是我向情魔求来的琉璃珠,情魔说,只要将你命中贵人的血泪与其合二为一,不但能改命伏魔,还能保你百年平安。”康宁从袖内掏出一个袖珍木匣,拇指大小的琉璃珠在里面闪着淡淡的白光。
接过木匣,孛浮的心沉了沉“你去找情魔?先不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行,你且告诉我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情魔,六界都来去自如的魔,哪里有情,欲,爱意哪里就是他自由出入的地方,都不知道纵横六界多少年的老妖怪,她从哪儿找到他的?
“他要我许他一世情泪,我答应了?”康宁公主淡淡一笑。
“一世情泪,也就是说,你把灵魂许给他了?”这一世,她所有为情而流的泪会全数献给情魔,泪尽而情绝,死后,灵魂就会在这一世情泪中凝聚,供情魔驱使。“情魔换泪,有几个人不知道其中奥妙的?你明知还做,岂不是故意要置我于不仁不义吗?”
柔弱无骨的玉手握上孛浮的手背“皇兄,我们是亲兄妹,我不为你着想谁还能为你着想?指望你后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是指望所谓的兄弟?”
握着手上的琉璃珠,孛浮艰难的咽下翻腾的情绪,沉声问道“如何才能找到那位贵人?”康宁已经换了情泪,契约已成无法反悔,他只能珍惜她用来生来世换给自己的救命珠子,情魔从不吃亏也从不诓人,但愿,他说的是真的。
“你已经遇到了!”
孛浮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绽放着五彩光芒的珠子再看看对面的康宁,难道!岂料,康宁却是摇头“皇兄,我的一世情泪都许了情魔,不会是我的。”
在孛浮疑惑的眼神里,康宁拿过珠子握在手里“谁是你命中贵人,这颗珠子握在她手里就会变成红色”琉璃珠上的五彩光芒慢慢变成白色恢复如初,这证明她不是。
“是她?”脑海里浮现出梦娌若那张绝世无双的脸,是她吗?
“既然知道是谁,皇兄怎么还不快些把她请进宫?”
“我也不确定。”她不并不是唯一一个最近才见到的,只不过是印象比较深刻罢了。
康宁研究着孛浮的神情“莫非是个天姿国色的女子?”孛浮点点头,的确是很美,还很媚。康宁会意一笑“那还不赶紧接尽宫来,就算不是贵人,也是皇兄喜欢的人不是吗?”
“她,,,,,,她是纳兰泽兮的人”
“不可能,纳兰大人身边并没有钟意的女子!”康宁否定的有些着急,以至于出卖了她自己的内心。
“康宁,皇兄自己也是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对那女子有几分情意?”即使不情愿,孛浮还是说出了实话,只希望她能早日放下,免得越陷越深。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难道真的就这么灵验吗?这么快,她的痴心就已空付。“是吗?也好!”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所有失落尽在其中。帝王家的儿女,输,她也要输得有尊严。
当晚,城门口,一身黑衣的梦娌若拉着纳兰泽兮躲在树荫下。
“娌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纳兰泽兮有些后怕,她这样进去会被当成刺客的,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而他还得担一个弑君篡位的罪名,他这是怎么了?就这么由着她胡来?
梦娌若惊慌失措的回头,捂住纳兰泽兮的嘴,手指都快咬进嘴里了“嘘嘘!”压着嗓子在他耳边说了句“别说话,会暴露的!”声音轻的像是一丝云烟,风轻轻的一个路过就散了个彻底。
纳兰泽兮极不自然的侧开头,脖颈处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还残有余温。温热的柔软玉手随着梦娌若左顾右盼的动作在他唇上摩擦。纳兰泽兮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禽兽的想入非非了。
你怎么了?”梦娌若终于发现他极其痛苦的躲闪,他怎么冒汗了?
“没,没事。”
“应该差不多了,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着,如果天亮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去不用等我了。”今日之事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皇宫果然危险,皇帝,果然都是昏君,兽性过高极其危险,赶紧找到帝心回妖界吧,她想家了,想柏梓箫了。
妖界,柏梓箫一个大喷嚏喷得他头都晕了,谁,谁在念叨他?
“你不会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去找宝贝的吧?”纳兰泽兮隐隐觉得不安“要不,我陪你去吧?”
“你?”两人同时看向高高的城墙,一个怀疑的探究,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低下头。
最终,纳兰泽兮郁闷的站在城墙外的树荫下喂蚊子,梦娌若翻身坐上墙头和他挥挥手,摔进墙里。纳兰泽兮正着急,她又从那边墙头冒出个脑袋尖来。幸好纳兰泽兮知道是她,不然,猛然一看,还以为是爬墙的冤魂呢。梦娌若一手抓着墙头一手挥舞几下示意她很好不用担心,然后再次摔下去。
梦娌若在宫里七弯八拐九绕人都转迷糊了也没寻道帝心半点影子,若不是因为参与的修为法力无法支撑,她早就用冥神寻踪直奔帝心而去了。宫院厢房转了几个时辰后梦娌若实在累的走不动了,随便往殿窗户底下一坐听起了墙根。
殿中,孛浮正提笔批阅奏折,见苏全提了食盒进来随口问了一句“皇后怎么样了?”冰凉薄音透过窗纸扣在梦娌若耳朵上,惊得她连忙拔下嘴里的狗尾巴草准备开溜。怎么这么倒霉,好巧不巧跑到了那暴君窗户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