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无忧宫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梦娌若被一群女人骚扰的头痛欲裂,有讨好的也有来给她下马威的,更多的是冷嘲热讽在她一女二夫的事情上做文章的。终于,梦娌若应付不过来了,桌子一掀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茶杯果盘相继碎掉,鲜果点心铺了一地。
这些深宫里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泼妇,都傻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梦娌若,陛下喜欢的女人怎么会是个泼妇?“你,你,你,还有你!”梦娌若手指在几个挑衅的妃嫔面前一点,气鼓鼓的泼出一肚子火气和憋屈“不要以为姑奶奶我愿意跟你们抢男人,他孛浮在你们眼里是天,在我眼里就是屁。”顿了顿,又道“一女二夫?不过都是些口头话,本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么就变成你们口中的放浪***了?如此信口胡捏,难道你们不知道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里还有一个拔舌地狱吗?生平胡说,冤枉他人者,欺上瞒下者,胡编乱造扯谎者都是要去那里的。”拔下手上孛浮赐的绿玉手镯往地上狠狠一扔,众嫔妃又是一颤。
待那些环肥燕瘦陆续离开后,梦娌若随便往桌上一坐拿起水壶就往嘴里倒,渴死她了。今日之事,若不是她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换做那些女子中的任何一个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爱妃的性子还真是率真,朕喜欢!”孛浮被梦娌若的婢女请来解围,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帮忙,霸气十足的自己解决了。一进门就见她坐在桌子上对壶喝水,翠绿华服流了一半在桌边上,姿态十分潇洒狂傲。
“麻烦精,你不是说过只要我留在宫里你就不打我主意的吗?”这话问的着实有些傻,人家不打你主意留下你做什么?
“朕动你了吗?”皇帝大人一脸无辜
“可是你的小妾们不知道啊,你去跟她们说你不会纳我为妃,让她们别来找我麻烦了行不?”
“这,后者可以,前者,不行!”难不成赐个无忧宫给你让你修佛。
“你!!!!!!!”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来打击他,梦娌若只好自己躲在屋子里生闷气,谁敲门也不开“吃的喝的都不用送了,内急我就在房里解决,本姑娘要么与清白同生,要么与贞洁同死!”
一阵门风迎面扑来,孛浮差点没被门板撞扁脑袋,他这是抽的什么风,招上了这么一个彪悍的母老虎。
门外果真安静了,梦娌若在屋子里把自己闷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可是她要怎么出去?
撕拉撕拉的怪响从屋子里传来,门外偷听的婢女们越听越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像是在撕布条?布条!难道?
碰碰巨响自门口传来,脆弱的木门眼看就要被撞开,婢女太监们在门口鬼哭狼嚎的喊着,梦娌若额头一阵瀑布汗倾头而下,差点没淹死她自己。真是一帮捣乱的害虫。
正在御书房商量封妃事宜孛浮第二次被请到了无忧宫,听到宫女的禀报后一脚踹开了房门,也就在那一刻,梦娌若为了不被识破真实目的顺着情势发展把自己挂到了横梁上。
“当真对朕如此厌恶至极?”握着梦娌若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平生第二次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梦娌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凳子翻得太突然,差点真把她勒死了。
“到底朕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蒲扇一般的睫毛颤了颤,就像蝴蝶扑闪的翅膀,翩然若飞。梦娌若睁开眸子,清泉一般的明亮透澈。“为什么非得留下我,即使是冒天下之大不为?”
“朕,,,,,,”谎言说不出口,真话更难开口。
“就算现在你能留下我,将来我也还是要离开,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行!”康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一条生路,他怎么能放弃,一旦让她离开就等于让让康宁的付出白费,他怎么做得到。即使是被天下人所不齿,又如何“出宫你就别想了!”
“昏君,滚出去!”抄起枕头一把砸过去,梦娌若气的咳嗽不止。
孛浮接住枕头呆立在床头,欲言又止。
梦娌若捂住胸口趴在床边咳嗽,就是不看他一眼,枕头被放到床脚,梦娌若抬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添了几分落寞,写不尽的愁绪在蔓延。
“姑娘,奴婢来宫里好些年了,伺候过两朝君王,还从没见过有那个女子能被一国之君宠成这样,您就别犟了”言下之意,人要学会知足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适得其反。
梦娌若闻言美目横霜直勾勾的瞪着那婢女,当她是傻子听不懂话还是怎么滴,红唇轻启把孛浮的话搬过来送给那婢女“做奴才的就得主子问什么答什么,不相干的话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把你的脑袋搬了家。”
“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望姑娘开恩!”那婢女吓得连忙跪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野丫头心思这样灵敏,看来她是小瞧了她。
梦娌若懒得多看她一眼,这个婢女一看就不简单。她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没兴趣在这个金丝笼里生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工部的人已经带齐了东西来重新置门,梦娌若看的烦便到园子里闲逛。
“永安王殿下!”前面巷口处一个宫女追着永安王的轿撵狂奔,梦娌若自横梁上跳下后跑到门口,从门里探出个脑袋四下张望,太幸运了,终于甩掉那些跟屁虫了。腰上随时不离身的紫铃发出一阵轻响,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也把行踪暴露了。
“停!”风雪之声自轿撵上传来,轿撵缓缓落地。
那宫女跑上前很是欣喜的双手奉上一个玉佩“王爷,您的玉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