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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吃饭的地方在临水的亭子内,四周三面环山,在不远处有衣带着湖水,假山上竹子苍翠,轻盈细巧,清淡高雅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弯弯新竹,象柔情似水的少女;举目望去,那翠绿如阴的竹林,就象一方美丽的自然瀑布,清风吹过,竹林风轻轻拂面,显得万般温柔,宁静和幽雅。

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时复间松。

移得萧骚从远寺,洗来巯侵见前峰。

侵阶藓折春芽迸,绕径莎微夏阳浓。

无赖杏花多意绪,数枝穿翠好相容。

洛玉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这首诗词。

这是差不多黄昏了,时值春末夏初,夕阳的余晖照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金光,微风吹过水面,那点点金光泛起波纹向周围荡去。亭子里已有丫鬟奴仆在伺候着上饭菜了,待四人做好,四名丫头已经端着水盆走上来,洛玉用眼睛的余光瞟向黛玉,看她正在洗手,也就依葫芦画瓢跟着做。眼前风光独好,耳边优美的鸟鸣,微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无限美好的画面,洛玉不觉心情极好,忘记了穿越的事,胃口大开。饭菜比较清淡,有鱼,有青菜,有糕点,有汤……洛玉一向不认得菜,只认识那粥——燕窝粥。

“洛儿,你多吃点这鱼补一补,味比较清淡,专门为你做的。”贾敏笑着对洛玉说。

“谢谢娘亲,我已经好了,身体没有什么了,这会是吃嘛嘛香。”洛玉回答道。

“姐姐,你吃这块鱼吧,娘亲说鱼身上的嫩肉最好吃了。”黛玉听到洛玉那样说,就使劲伸长胳膊夹了块鱼到洛玉的碗里。

“黛玉真好,这么会关心人”

“自己的姐姐当然要关心了,”两人说着吃着,不时笑笑嘻嘻的,林如海夫妇只是笑看着,眼光中充满着溺爱。洛玉心中不禁一阵感叹,林黛玉的童年是多么幸福快乐,父母疼爱,不繁琐的礼节约束她,让她自由自在。她的内心如此善良,如此善解人意,为什么还有人说她小心眼呢,当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设身处地的替她想过,小小年纪,离开父母,孤苦无依,以往的幸福快乐化为泡影,寄人篱下,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就算是再开朗的人都会变的敏感多心。

“洛儿,吃好了没有,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林如海忽然开口问道。

“饱了,很好吃。”洛玉赶紧从思绪中醒过来答道。

“娘亲,我想睡觉。”黛玉忽然拉着母亲的手说道,什么不会吧,刚吃过就想睡觉,还消化不良呢。洛玉赶快对黛玉说道:“黛玉,咱们院子的好多花开了,咱们去看花吧,先走走再去睡觉,有益于身体健康,要不要长成的胖胖的。”

“你怎么知道,”黛玉反问道,“因为我是姐姐。”洛玉回答,“才大了一会而已,娘亲说的。”黛玉不悦的撅起了嘴,“好妹妹,姐姐躺了好几天了,再不走走就要忘记怎么走路了,你不陪姐姐吗?”洛玉说着去拉黛玉。

“好,我喜欢和姐姐一起玩,爹娘,我们去玩了。”两人手拉着手走了。身后林如海常常叹了口气,说道:“这洛儿一病起来竟好像变了,思想竟是不像她这年龄阶段应有的。”

“老爷无需多想了,只要孩子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贾敏看着林如海道。

“夫人说的好,走吧,你也去歇歇,你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看脸色竟是有些差。”林如海怜惜的敷上贾敏的脸颊,声音轻柔的说道,随即两人离开。

这边两人刚走了一会儿,黛玉就支持不住了,直嚷着困了,没办法,只得让黛玉的丫头雪雁送她睡觉去了。洛玉就让自己丫头云雁带领自己在林府走了一圈,一来看风景,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熟悉环境,怕不小心露馅,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了。从云雁的口中,洛玉得知这是在扬州林如海任职的地方,虽然说林如海本是姑苏人,但长久以来一直在扬州做官,造福一方百姓。

林府总体上是比较朴素的,但是样样东西却都是相当的精致,这或许语林如海夫妇有关,两人都是不俗的人物,东西哪里能会有俗气了,怪不得教出来的黛玉更是不俗,几世书香门第熏陶出来的骨子里的高贵和优雅,是别人如何也学不来的。

林府的日子惬意而悠闲,时光在转瞬在已过去半载,夏去秋来,其实扬州的天气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四周的草木在提示人们秋日的来临。林府的菊花次第开放,向主人展示在它们花开时节的绚丽多姿,美妙可爱。后院里有许多枫树,眼看着那片片枫叶由绿变黄,由黄变红。远远望去,犹如一树的红花在怒放,当风起时,就会有火红的蝴蝶在翩翩起舞。翠绿的草地上飘落着片片红枫,显得妖娆美丽,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啊,如果是早晨,就更有一番别样的韵味了,良辰,美景,赏心,悦事都集全了,试问人世间哪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呢?洛玉黛玉两人真是识景趣,果然时时在清晨的曙光中来欣赏这片难得的景致和享受清晨特有的清新宁静,晨风中,发丝飞扬,衣袂飘飞,白衣胜雪,宛如两个偷偷在人间玩耍的小仙女,自由快乐。

有时候风中会送来悦耳动听的箫声和琴声,这时两人都会相视一笑,不言自明,爹和娘在琴箫合奏了。书香门第的熏染,品位高雅。贾敏的琴技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林府的竹子极多,琴房就设在一片竹林之中,四周吊着茜纱做的帘子,风起纱飞,唯美动人。洛玉黛玉经常在上午琴声响起时,穿过林间的石子小道,跑去林中的琴房,央求娘手把手的教授。

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到了,这是一个出游的季节,在江南,无论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都会去登高望远,去进香,祈求福祉,扬州也不例外。早晨刚用过早餐,母亲就把黛玉洛玉叫到身边,“洛儿,黛儿,今日要去山上空泽寺进香,祈求平安,你们去换一下衣服。”随后又对云雁雪雁说:“你们带姑娘换衣服。”

“是,夫人。”两丫头乖巧的回答。在不同场合要穿不同的衣服,这在林家表现的更为突出。换上正式的装束,带上面纱,一切准备好,便去门口。早已有几辆准备好的马车,贾敏今日穿着一袭淡黄色的纱衣,虽简单的梳着发髻,可仍然掩藏不了那通身的高贵,典雅和天生丽质。林如海夫妇坐一辆车,洛玉黛玉坐一起,把雪雁和云雁也叫上车,另有丫头婆子另坐一辆,一行人就出发了。路上,黛玉不停的掀起车窗帘子向外探视,带着一脸的好奇。洛玉忍不住问道:“黛儿,咱们在扬州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如此好奇,好像没出过门一样。”

“姐姐,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好奇,咱们本来就很少出门,娘说咱们是大家小姐,是不能随便出门的。”黛玉说着,带着好奇和向往的神色放下帘子。看来林如海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封建的礼数要求黛玉,可身处在封建礼数的环境中,终究跳不出那个圈子。想当初自己在现代时,不说是走遍大江南北,也把大半个江南走的差不多了,旅行的感觉真的很好,想起古代女子的这种处境,洛玉心中不由的阵阵怜惜,就说道:“妹妹,不要着急,等我们长大了,一定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的。”

“好姐姐,我可要记下了,到时不许抵赖,云雁雪雁,你们要当我的见证人啊。”黛玉赶紧拉着洛玉的手回应。

“我们记下了,姑娘。”两个丫头笑嘻嘻的说道。

说笑间,已经到山下了,一方面为表示虔诚,另一面也为了看风景,大家都下车徒步上山。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洛玉第一次感觉到了古代生活的真实,而不再是虚幻的像电影了。山上风光旖旎,空气异常的清新,洛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美妙风景,心旷神怡。偷偷瞄向黛玉,看见她也深深的吸鼻子,眼睛里满是惊喜,哎,真是小孩子心性,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不觉间已经到了寺庙,林如海拉着黛玉,贾敏带着洛玉,给寺庙一百两的香油钱,就各去上了一注清香。跪在神像的面前,洛玉心中五味繁杂,在现代时,洛玉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老是说迷信,可现在,真的希望神像可以显灵,保佑自己的古代之旅顺利,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保佑黛玉幸福快乐,或许这已经成了洛玉心中的一块精神寄托地。之后,父母亲要去听主持参禅讲经,两人就在家仆的陪同下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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