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样可以啊，”门卫打量着一只苍蝇说，“要是给它涂上点木工胶，这家伙就得完蛋。瞧这事儿弄的，一点胶水就能要了它的命！”
“嘿，叫你呢，老不死的！”一个戴黄手套的小伙子向门卫喊道。
门卫虽然立刻意识到了这招呼是打向自己的，但还是继续看着苍蝇。
“听到没，跟你说话呢·”小伙子又喊了一句“畜生！”
门卫用手指把苍蝇碾死，头也不回地对小伙子说：
“你以为你是谁，小不要脸的，嚷嚷啥。我听得清楚着呢，别在这乱叫！”
小伙子用手套掸了下裤子然后彬彬有礼地问道：
“请问，大爷，从这怎么去天堂·”
门卫看了眼小伙子，眯起一只眼睛，然后眯起另一只眼睛，捋捋胡子，看了一眼小伙子然后说：
“去，这里没什么好呆的，您一边去吧。”
“实在不好意思，”小伙子回答道，“我真的是有急事儿，那边连房间都给我准备好了。”
“行吧，”门卫说，“拿证出来。”
“我没证啊。他们说了，看到我人就放我过去的。”小伙子边说边盯着门卫的脸。
“你小样可以啊！”门卫说。
“这么说可以了·”小伙子问道，“您放我过去·”
“好吧，好吧，”门卫说，“快走吧。”
“怎么走？该往哪去？”小伙子问道，“我有点不认路啊。”
“您倒是要去哪啊？”门卫问道，板出一副严肃的面孔。
小伙子用手掩住嘴，然后非常轻声说：
“去天堂！”
门卫往前倾了下身子，为了站得更稳当些他迈出了左腿，他仔细打量了这个小伙子然后厉声说：
“你以为你是谁？忽悠我玩呢？”
小伙子笑了下，抬起黄色手套中的手，在头顶上晃了晃，然后就消失了。
门卫闻了闻空气，空气中有股烧焦羽毛的味道。
“你小样可以啊！”门卫说道，敞开自己的大衣，挠了挠肚子，往刚才小伙子站着的地方啐了一口痰，又慢慢走回自己的门房。
19…年
丹尼尔·伊万诺维奇·哈尔姆斯（尤瓦乔夫）
翻译|吴鞑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