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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胜利的狼(1)

01

狼在逮捕猎物时会利用三种叫声进行交流。当狼无法单独狩猎时,它就会发出长长的低嚎声以此召唤同伴;狼群同猎狗赛跑时,它们就会高声嚎叫;当狼群成功逮捕了猎物,狼就会发出夹杂低吼的尖吠声。这三种声音就是狼整个的狩猎过程。

我骑着马随猎人金·瑞德去了荒凉的山冈,身后跟着兴奋的猎犬。天已经黑了,地上的条状的血迹表明黑狼的尸体就在山冈上远远的一个地方。山的边缘已经看不清楚了,峡谷里漆黑一片。突然,一声拉长的嗥叫从黑暗中传来。虽然我们有枪还带着猎犬,完全不用惧怕狼,但是听到这叫声还是会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过了一会儿,猎人说:“这是警棍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它是为了自己的牛肉出来的。”

02

自远古时代,狼和牛就结怨已深。狼将野牛群中瘦弱、衰老的牛杀掉了。后来,野牛几乎没有了,狼也不能继续生存了。不过,人类圈养了牛,这可以说是为狼提供了一部分食物,不过也导致了人与狼之间的争斗。

饲养牛的人会花费大量的钱财让人们去猎杀狼。牧场的牧童除了照顾牲畜就是安排陷阱,投放毒药。而一些很擅长打猎的人,直接将猎杀狼当成了工作,成为了著名的捕狼人。金·瑞德就是一名捕狼人。

金·瑞德话很少而且对人和善,他从事这行很久了,眼睛非常的锐利。遇到狼或者熊时,他能做的就是判断出敌人的位置,最为有效的接触方法,不过这种对动物的敏锐的观察力让他能力突出,非常擅长对付野生马、狗甚至是熊与狼。他告诉我说,依据以往猎杀狼的经验,狼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对此,我非常惊讶,看到牧场主人那么讨厌狼,还以为狼为了生存而吃人呢。

我们在帐篷外点起篝火,然后坐在旁边聊天。我从他的话中了解了那只狼—警棍。金说:“算上今天这次,我们一共见过7次。”就在这里听着风声以及狼的嗥叫,我知道了一个不是很完整的故事。故事讲述的过程通常会因为狼嗥声时断时续,不过我还是通过散乱的消息,知道了有关黑狼的信息。

03

黑狼生活在哨兵山,而故事发生在1892年的春季。一个捕狼人此刻正在这座山上逮捕猎物。春天,所有的动物都在换毛期,即使到了5月,换毛都没有结束,因此动物皮的价格会因为质量而变得很低。不过,假如这个猎人抓到的是狼就会有不同的结果,他可以从牧场主人那里得到一大笔钱:狼皮5美元一张,母狼的皮贵一倍。

这天早晨,这个猎狼人沿着溪水的方向走,突然对岸有一只狼趴在岸边喝水。猎人丝毫没有迟疑,立刻拿起枪射死了它。之后,猎人检查母狼的身体,才知道它是一位母亲。可见,母狼的窝就在附近,猎人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一点点地探寻,不过并没有找到狼窝。

过了两个星期,这个猎狼人看到从一个洞穴中钻出一只狼。猎人用枪杀死了它,这下又能够挣到10美元了。之后,猎人钻进洞穴,顿时对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洞穴里有11只幼狼,但是母狼一次也就生育五六只狼崽。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在这些狼崽中,有五只明显个头要大点儿。这就说明,这些狼崽并不都是那只母狼的孩子,但是那只母狼却承担起抚养它们的任务。他用挂着猎物的绳子将狼崽的皮毛挂起来,这时,他反应过来,比较瘦小的那六只狼崽的母亲已经在两个星期前被自己杀死了。失去母亲的小狼因为饥饿而不断哀嚎,哀嚎声引起了另外一只狼妈妈的注意。这只狼妈妈因为生下宝宝不久,母爱之情让它决定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这个故事多么令人感动啊,但却因为一个猎人而这样结尾了。

其实,并非每个猎人都有这样的运气。在狼穴中,会有一些隐蔽的小洞穴用来躲避猎人。幼狼会在有威胁的时候躲进洞穴中,并用泥土盖住洞口,以此逃过猎人的捕杀。这个狼穴中也有这样的小洞穴,那个猎人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只小狼躲在里面。这只小狼是所有幼狼中最为强壮的,而且十分聪明,哪怕猎人再多等些时间也不会发现它的。三个小时后,天黑了。猎人早就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去了,这只小狼慢慢地从一个土堆中钻了出来。可是,小狼被狼穴里的情景惊呆了。洞口变大了两倍,而它的兄弟姐妹此刻鲜血淋漓地躺在那里。空气中的味道让它很不舒服,它得不到它们的回应。最后,恐惧的小狼爬出了狼穴,躲到了灌木丛中。它听着头顶猫头鹰的叫声,十分害怕,一夜未眠。

天亮后,孤独的小狼更为恐惧。它已经没有勇气回到狼穴附近,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而后秃鹫出现了,它们来吞咽幼狼的尸体。对此,小狼在恐慌中躲进另外一片灌木丛的深处,之后,穿过深谷到达另外一个宽广的山谷。突然,一只母狼从草中蹿出来,样子非常像小狼的母亲。但是,小狼知道这只陌生的母狼不是自己的妈妈。可以肯定的是小狼早已是母狼的猎物了,不过它的气味改写了自己的命运。本来母狼是扑向了有些茫然的小狼,但是却没有杀掉它。它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这唤起了母狼的母爱。小狼伏在母狼脚面,没有遭到母狼攻击,之后它便勇敢地抬头闻了闻母狼的鼻子,而母狼只是有些冷漠地发出一声低吼。小狼从母狼身上闻到了食物的气味,目前,已经三天没有进食的小狼非常饥饿。母狼丢下小狼转身离开,而小狼迈着摇晃的步子跟在它身后。小狼非常幸运,因为母狼的洞穴就在附近,不然小狼早就跟丢了。

尾随的小狼到达洞口时引起了母狼的警惕,但是当它冲过来看见小狼闻到它身上的气息时,它没有将小狼视为敌人。小狼摆出顺从的姿态知道自己不会遭受母狼的攻击,它凭借气味得知里面有美味的食物。母狼无视了小狼的行为,它进入狼穴将它的孩子圈起来。当母狼看到小狼接近自己的孩子时,它愤怒了。然而,温驯的小狼也只不过是个狼崽,这让愤怒的母狼再次涌起慈爱之情。如今,小狼安全了,而且还融入了新的家庭中。小狼和其他狼崽相处得很好,甚至连母狼都认为它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小狼和其他狼崽还是有区别的,较为强壮的它比它们早出生近半个月,而且脖子和肩膀上长有斑点,这表明日后它会长成一只有黑毛的长鬃狼。

我们将达斯琪梅恩这个名字送给小狼。它应该感激自己的养母,否则它日后的生活定是充满了困苦。它的养母是一只拥有高超智慧与才能的黄狼。黄狼懂得很多古老的狩猎方法,它能抓土拨鼠,不但能射杀羚羊还能狩猎美洲野马,它还懂得如何避免和牛群正面冲突,这些技巧一部分源于本能,另外一部分是在冬季狩猎时学来的。此外,母狼知道人类手中的枪非常厉害。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夜晚活动更加安全些,此外最好在天亮之前消失在猎人的视野中。母狼对人类设下的陷阱也有一定的了解,到目前为止,它只被陷阱困住过一次。当时,它以一个脚趾头为代价逃离了陷阱。然而,这个脚趾头意义重大,它的失去让黄狼对陷阱极为恐惧。虽然不明白陷阱是用什么做成的,但是黄狼已经将铁列入危险物品,一定极力躲开。

一次,母狼和另外五只狼试图去袭击某个羊群。不过,当母狼发现羊圈上有金属物质后,它就胆怯了。母狼劝阻其他狼放弃袭击这些羊,但是没有一只听母狼的话,最后全部因陷阱而死了。

此后,母狼有了新的本领,它懂得如何从新的危险中逃生。倘若它不认识某个东西,它的本能就会显现,开始变得恐惧然后逃走。母狼就是因为这样避开了猎人设置的陷阱和手中的猎枪,安全地养大一窝又一窝的幼狼。所以,这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黄狼。

母狼对枪、陷阱、人以及其他从未见过的动物都有一定的了解。不过,母狼还是因为领教新事物曾付出了代价。当时,它的小狼只有一个月。外出寻找食物的母狼回来了,不过它的情况很糟糕,不仅口吐白沫,它的腿也无力地颤抖着。母狼在洞口不远处休息了一会儿,等这些症状消失后才回到狼穴,不过它的下颚依然抖着。而且,它无法控制自己的嘴,牙齿因为颤抖发出咯吱的声音,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母狼咬着前腿直到这些症状消失。原本因为母亲的情况而躲到小洞穴里的狼崽回来围住了自己的妈妈,向母狼要食物。

母狼生病了,直到三天后才痊愈。可是,它的孩子们也生病了。因为母狼中毒了,毒药通过它的乳汁让这些小狼生病了。这多么不幸啊,母狼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它收养的黑狼因为更为强壮些而没有因此死去。现在,狼穴中只剩下母狼和它收养的小狼了。小黑狼成为了母狼唯一的孩子,并得到了母狼全部的爱,它很快就长大了。

狼的学习本领很强,而且对气味非常的敏感。而母狼和小黑狼又学习了新的东西,那就是只要嗅到马钱子碱的味道便极力躲避。这种味道会让它们陷入恐惧与仇恨之中。

04

小黑狼长势迅速,到秋天后它的个头就和狼妈妈差不多了,并且可以同妈妈一起追赶猎物了。这时,因为附近黄狼的增多,狼妈妈带着达斯琪梅恩离开了它们的家。母狼听说哨兵山上的石头很多,那里很宽广。

狼也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只不过语言不如人类那么丰富罢了,那些不同的嗥叫声就是它们的词汇。其实,狼还有其他的方式进行交流。其中,“信息中心”就是狼之间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在它们各自管辖的领土中,就有很多这样的“中心”,主要通道上的任何一个明显的东西,比如石头、岔口的小路或者是野牛头骨,都可以被狼利用。狼只要嗥叫就一定有它的理由,它会将自己的气味留下,并查看四周其他的狼是否也在这里做了这样的事情。狼可以凭借气味知道同伴的行踪,而且也可以知道一些它们的情况,例如生病、饥饿等。这种方式可以称为注册系统,帮助狼了解哪里有同伴,哪里有敌人。达斯琪梅恩在母狼的教导下很快掌握了这项本领。对于狼而言,其本领除了自身本能外,母亲所教的东西是最重要的,这和人类让自己的孩子避免危险的行为没有区别。

达斯琪梅恩虽然还没有成年,但是它已经对狼的生活有了初步的认识:面对猎犬,要边跑边搏斗;不格斗但是要一直撕咬并将猎犬引去视野开阔且它们主人不知道的地方。

只要不招惹猎犬,它们就不会威胁到自己。不要白费力气去捕捉在地面上休息的鸟。长着大尾巴、身上是黑白花的动物不是美味的食物,它们的味道很难闻。另外,还有毒药,黑狼会永远记得毒药的味道,永远记得当时同伴死掉的伤痛。狩猎羊和狩猎牛的方法一样,先要想办法分开它们,落单的动物便于捕捉。捕捉不同猎物需要从不同的位置袭击,牛是身后,羊是前面,马是中间,但是一定要远离人类,哪怕很讨厌人类也不要出现在人类的视线范围内。此外,母狼还教给黑狼一些有意思的方法,但这些方法很重要,它们能帮助自己获得敌人的秘密。

05

一般而言,狼狩猎时选中的猎物一般都是幼崽,因为猎物的幼崽不仅口感好,抓捕起来也更为容易。狼觉得,出生两周的幼崽的口感最好,而且狼还能凭借风中的气味得到有关猎物幼崽的信息。

这天,黄狼和它的养子出来觅食,风中小牛的气味给没有目的地的它们指明了方向。逆着风,它们跑到一片空旷的地上,借着月光看见那里躺着一头小牛。这时,还有一只狗也在向这里奔来,这头牛是那只黄狼没能带走的猎物。

经验丰富的黄狼妈妈丝毫没有松懈,它只相信自己的鼻子。于是,它放慢了脚步,停在一个视角较好的地方,它不停地用鼻子分辨风中所夹带的气味,仔细分析。它非常小心,用鼻子分辨了很多次,最终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一份准确的报告。除去四周植物、沙土的气味,风中夹杂着小牛的肉味,还有少量有关人类的气味,而铁的气味几乎没有。

黄狼妈妈弯曲着肢体,依然不停地嗅着气味,而小狼跟着模仿母狼的动作。母狼为了确定更多的信息,往回退了一部分,但是小黑狼没有跟着母狼后退。母狼看到后低吼了一声才让不愿离开的黑狼移动了几步。母狼带着小狼围着小牛的尸体绕圈,然后又得到了新的信息,山狗出现过!不过没有什么本领的山狗从不远的山脊逃走了。母狼继续走,到了另一面,这边的气味完全改变了。母狼凭借自己的鼻子嗅到了更多人的味道以及钢铁的味道!危险,绝对很危险,母狼稍微竖起了鬃毛。小黑狼看到母狼这个情况,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

母狼没有停下脚步,它走到了一个较为高的地方,并且闻到了更多人的味道,不过走下高地后就闻不到了。继续走,母狼闻到的味道告诉它,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危险。母狼逆着风,一面绕着小牛的尸体一面向食物靠近。母狼此刻已经降低警觉性地走了过去,但是,它闻到了皮革的味道,原本这种味道没有这样强烈!母狼集中了注意力继续向美食靠近,然后便看到了一些碎的皮革,这代表人类曾出现过!如今,风中已经没有钢铁的味道了,而它们对事物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了。

小黑狼都快等不急了,但是又不可以走到前面去,于是便踩着母亲的肩膀,伸着头什么都不顾地要咬牛肉。母狼立即将小黑狼拽了回来,期间,它不小心踢翻了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发出奇怪的声音,这让母狼立即提高了警惕性,它带着不愿意离开的小狼悄无声息地远离了美食。

在小狼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小牛时,山狗小心翼翼地接近小牛,尽管如此,它们接近的速度比母狼快多了。小牛的尸体不断地发出诱惑的味道,这让山狗躁动不安。最后,它们开始进食了。然而,情况出现了,枪声和山狗的叫声响起了。这是陷阱!人类不断向山狗和小牛射击,惊慌的山狗群顿时四处逃窜。最后,人类打死了一只山狗,又从陷阱里抓住一只山狗。

母狼带着小狼偷偷跑进了山谷中,空气中那令人讨厌的气味也越来越淡了。当母狼它们快要离开这里时,它看到河岸那边出现了一个人。母狼知道这个人,因为它嗅到过这个人的味道。母狼带着小狼躲在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杀死陷阱里的山狗然后将陷阱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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