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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秋耘 中国作协的几番风雨(2)

这一点,大概冯大海自己也心中有数。当我们的这个定案结论拿给他本人看的时候,他却喜出望外,不但没有异议,反而欣然签字表示同意。听说后来他的爱人抱着孩子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一家三口都高兴得跳起来,好像是得到“特赦”。一年以后在反右派斗争中,对第六类右派分子的处分也往往比对他要重得多,虽说是敌我矛盾当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

不过,冯大海的最后命运是十分悲惨的。他调离中国作协以后,在张家口地区的河北梆子剧团担任文化教员,有时候也让他编导一些小戏。他出差到北京,还常常来我家里聊天、吃饭,和探望老同事、老上级一样,好像在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法官”和“犯人”的关系,对1956年的往事半句也不提起。但到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他又受到猛烈的冲击,说他本来是胡风“反革命集团”的骨干分子,只不过由于我这个“漏网右派”的包庇和开脱,才得以逍遥法外,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他在饱经折磨以后,终于用上吊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时他的妻子早已跟他离婚了。

50年代以后,凡是在某一次政治运动中出过问题的人,在下一次政治运动中很难幸免,而且第二次打击往往比第一次打击还要猛烈得多、厉害得多。冯大海在第一次打击时只受了一点轻伤(这本来也是无辜的),他死在第二次。孟超的《李慧娘》、吴晗的《海瑞罢官》、田投的《谢瑶环》、陈翔鹤的《陶渊明写<;挽歌>;》、《广陵散》、邵荃麟的“中间人物论…现实主义深化论”……所受到的第一次打击,也不可谓不重了,但,他们全都死在第二次。作为政治风暴的规律,总是一次比一次更厉害些的。而且越往下刮,风力就越猛。上边刮起七八级的风,到省里就达到十级以上,到了地、县,就变成十二级的强台风了,卷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人物的身分越小,受害的程度就越大。所以胡风虽然挨了整,判处了10年有期徒刑,坐牢的时间远超过10年,但毕竟还没有死去,一直活到今天,当上了全国文联委员,而冯大海最后却非送命不可。

与斗争“胡风反革命集团”同时进行的是在中国作家协会内部进行的批判“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的政治运动,当时这一运动并没有公开报道过,知道的人也不多。批判会的方式很特别,范围不大,参加的人只限于作协以内行政十三级以上的中、高级党员干部,有时也吸收一些作协以外的文艺界党员领导干部参加,一般只有二三十人,最高潮的时候也不过50人左右,因此几乎每个人都得挨个发言,进行揭发批判,至少也得表个态。一言不发的人也是有的,一个是陈翔鹤同志,还有一个就是我。当时我刚进文艺界工作不久.对丁、陈和主持运动的人之间的争执,实在闹不清谁是谁非,对那些没完没了的“检举”和“揭发”材料,也判断不出是真是假。我一边开会,一边却神游物外,只有一个说不出来的强烈的愿望:让这一切都赶快结束了吧,我打从心底厌倦极了。烦死了。这样的批判会在宝珠子胡同全国妇联礼堂一共开了十三次之多,每周开一两次,会议的时间又拖得特别长,一般从下午三时开始,一直开到晚上八时才结束。那时候,机关的食堂早巳休息了,饭店也已经打烊了,幸亏在南小街一带,还有些卖夜宵的小食摊,只供应馄饨和烧饼两种食品,勉强可以塞饱肚子。参加会议的那些人,少数还是积极的,例如有一位同志,他事先准备好发言稿,激昂慷慨,一口气讲了一个多钟头,像煞有介事。当然,他所揭发出来的大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所谓丁玲的“一本书主义”,我始终都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性质的错误,提倡每一个作家都写出一本有影响的好书,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另外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敷衍塞责的,例如另一位同志,开会时总是在笔记本上画小人,给在场的每个人都画上一张素描速写,他画画的技法本来就不大高明,加以心不在焉,画出来的素描总是“神似”而形不像,他自己也不满意,一画完就撕下来,揉作一团塞进烟灰缸里烧掉了。

记得有一次会议休息时间,我在院子里问陈翔鹤同志:“你为什么不发言呢?”他朝我苦笑了一下:“哦,我不了解情况嘛。那么,你为什么也不发言呢?”我学着他的腔调说:“我嘛,同样是不了解情况。”我们心照不宣,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对这样的政治运动、这样的批判会有些什么样的看法了。

陈翔鹤同志是个具有古典色彩的人。他是个老共产党员,却对当时那种政治运动、政治斗争感到十分厌倦。在某一次谈心中,他凄然有感地对我说:“你不是很喜欢嵇康么?嵇康说得好:‘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这不正是许多人的悲剧么?

你本来并不想卷入政治漩涡,不想介入人与人之间的那些无原则纠纷里面,也不想干预什么国家大事,只想一辈子与人无患,与世无争,找一门学问或者文艺下一点功夫,但这是不可能的,结果还是‘谤议沸腾’、‘频致怨憎’!”

我不知道,陈翔鹤同志所说的许多人的悲剧,是否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但我心里明白,他对我说这么一番话是有所为而发的,也许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一个”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的悲剧人物吧。不幸得很,陈翔鹤同志这一席话竞成为谶语,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我。当然,这是到若干年以后才应验了的。他仅仅因为写了一篇历史小说(陶渊明写(挽歌)),被诬陷为影射庐山会议,替彭德怀翻案,在1969年4月下旬被殴打致死。他所遭受到的灾难就远远不止是“谤议沸腾”和“频致怨憎”了,和嵇康一样,他也是因文章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的,虽然他是一个“性不伤物”的谦谦君子。我自问也是一个“性不伤物”的“人道主义者”,但是这些年来所遭受到的“谤议”和“怨憎”也往往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在批判“丁陈反党集团”的十三次会议中,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后来在某一次党组扩大会议中,我随口说,有许多同志修改了或者推翻了原来的发言,是由于“利害之心重于是非之心”。这句话就被认为“助长了丁陈集团的反党气焰”,列为我的严重右倾错误之一,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诛心之论”了。当然,到了1979年,又给我改正了,认为我这样说并没有错。

会议尽管开得没精打采,参加会议的工作人员(特别是速记员和打字员)可忙得不可开交,每次会议过后,都得整理出厚厚的一本发言记录,记得很认真,很详细,连每一句插话都记了进去,当时还没有录音机可以使用,要记得那样详细是很不容易的。十三次会议,一共产生了十三本厚厚的发言记录,大概总有洋洋数十万言吧,全部打字油印出来。参加会议的人,每个人都发了一本,上面印着:“内部材料,严格保密,会后收回。”我总是怀疑这一堆“废话录”怎会有这么大的机密性。我不知道会后还有没有人会耐心地从头到尾看它们一遍,至于我自己,我一收到就把它们锁进抽屉里,从来也没有翻阅过,直到上缴时为止。

1956年秋季,中央宣传部部务会议作出决定,要复查、甄别”丁陈反党集团”一案,澄清一切诬蔑不实之词,指定由中宣部秘书长、机关党委书记李之琏主持其事,还成立了一个复查办公室,由黑龙江省前副省长杨雨民同志担任主任,下面配备了十多二十个专职工作人员。他们找每一个发过言的同志反复核对,请发言者把打印出来的发言记录重新修改。我在批判会中一直没有发过言,这一切自然都与我无关。当时我跟韦君宜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看到杨雨民来动员韦君宜修改发言记录,要她破除顾虑,实事求是,把一切有“反党”涵义的词句全部删掉,真是说得唇焦舌敝。当然,有的人改得多一些,有的人改得少一些,有的人全部推翻。

其实,看来这一切都是毫无现实意义的。所谓“丁陈反党集团”一案,就算那些揭发、检举材料全部属实,假如实事求是地进行分析的话,也构成不了多大的罪名;全部推翻了,丁、陈和其他十多二十个受牵连的人最后也还是免不了全都被划为“右派分子”,开除党籍。就连主办此案的李之琏、张海、崔毅、黎辛等人,也都或者被划为“右派分子”,或者受到党纪处分(张海留党察看两年,降五级,下放到中山大学图书馆当管理员,其余的人或者被划为“右派分子,或者开除党籍)。据我所知,其实李、张、崔、黎等人跟丁、陈素无密切关系,也从不来往,“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馀欢”,有些人甚至根本未见过丁、陈的面,只不过由于职务关系,奉命行事而巳。作为自始至终参与过文艺界这么一场“大辩论”的人,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只能说,一切都服从于政治斗争的需要。

看来从1955年初夏开始的反胡风、批丁陈、肃反、审干等一系列政治运动,只不过是序幕,是前哨战,真正的“大战”还在后头呢,那就是1957年的“大鸣大放”和“反右派斗争”。

我记得十分清楚,1957年5月18日的晚上,我在邵荃麟家里聊天,顺便向他请示一下有关《文艺学习》的编辑方针,因为韦君宜当时下乡去了,(文艺学习)的编务是由我主持的。我跟邵荃麟很熟,几乎无话不谈,虽然在职务上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我对他完全没有下级对上级那种拘谨,他对我也完全没有上级那种严肃。

那天晚上,他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对我畅谈他在浙江视察时的种种见闻(他当时是人大代表)。他在杭州召开过几次文艺界人士座谈会,鼓励大家大鸣大放,帮助党整风,收效甚大,人心大快。(到了十年动乱期间,他这些行动都被说成是“煽风点火”了。)对于《文艺学习》的编辑方针,他强调要“放”,大胆地“放”。他认为,《文艺学习》组织对《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的讨论,好得很,甚至引起了毛主席本人的注意。毛主席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谈到了这篇作品,还替这篇作品辩护了几句,说北京甚至中央都有官僚主义,王蒙反对官僚主义并没有错。当然,小说是有些小资产阶级情调的,但没有政治性的错误。毛主席直接出面替一篇文艺作品说话,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我们正在谈得起劲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邵荃麟连忙走过去接电话。不到两分钟,他登时脸色苍白,手腕发抖,神情显得慌乱而阴沉,只是连声答应:“嗯!嗯!”最后只说了一句:”明白了。好!我马上就来。”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9点20分了,肯定是发生了出人意料之外的重大事件,要召开紧急会议。他放下了电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周扬来的电话,晤,转了!”至于究竟怎样转法,他没有说,我自然也不便问。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叮嘱我一句:“咱们今天晚上的谈话,你回去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暂时也不要采取任何措施,例如抽掉某些稿子,这样会引起怀疑的。”我知道他马上要出去,就连忙告辞了。第二天早上回到编辑部一向,才知道这一期的(文艺学习)早已经签字付印了,正在装订中,错已铸成,无法挽回。要是我早两三天就知道了“转”的消息,像(刺在哪里)那样的文章是绝对不会发表出来的。不过,我总算还来得及从《大公报》(当时还在北京出版)和《光明日服》抽出了几篇措词尖锐的杂文,稍稍减轻了我的一点“罪行”。编辑们看到我抽文章,心知有异,纷纷打听是怎么一回事,我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答道:“没什么!有些话我还要斟酌一下,改好了马上给你们送回去就是。”

唉!倘若我早十天半月就知道了这个“转”的消息,该有多好呵!我可以挽救许多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十天半月之前,也许谁也不会知道,风云突变,马上就要发动一场雷霆万钧的反右派斗争。

那一年我将近40岁,这在心灵上和理智上已经是成熟的年纪。我知道发生了新的情况,暴风雨快要来了。但关于这场灾难发生的原因及其后果,我是一无所知的。当然,有些人比我还要胡涂,比如杜麦青,他还是主张要继续“放”。这也难怪他,他并没有得到“转”的信息。

事后聪明,人皆有之。最可贵的却是事前的聪明。但,政治上的先见之明,往往不完全是得力于敏锐的观察力和周密的分析力,而是得力于准确的、及时的情报。比方那一个“转”字,那怕我是个“小诸葛”,在5月18日晚上之前,也是无法想得出来的,只不过由于偶然听到的一个电话,才“顿悟”起来。当然,对这种转变的出现我早就有过一些预感,不过,没有“提示”,我就不可能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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