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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年初四一早,刘胜跑我家里:晓风,跟我去杏林沟看看去吧,顺便跟几个工人吃顿饭。我带些肉还有白菜,咱中午烩菜!

也没啥事,在家里就是陪奶奶说说话,看看电视,随即起身就跟着去了。

走的时候刘胜又提出几瓶酒,想想走那么远,我很仔细用绳子拴好,刘胜看着:晓风,你做事越发仔细了。

呵呵笑笑:我想跟你一样大大咧咧,多痛快啊!

聊着走着,太阳正午的时候,杏林沟出现在面前。

远远看沟底就五六个工人正在从洞里往外倒腾矿石,一个背着手工头模样的抬头看到我们往下走,殷勤迎过来赶忙掏烟:老板来了啊?还带东西,我替兄弟们感谢了!这位是?

刘胜挥手没接他的茬,他的笑容继续,赶忙接过白菜、土豆及猪肉,再拿酒发现手不够用,马上吼喊:过来个人,接下东西。

就近跑过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俩人把我俩手里的东西接过去,然后屁颠屁颠进了沟边一个小窑洞,刘胜在背后喊:切点土豆烩一锅菜,再炸个花生豆。

忙不迭的答应声,很快那个小窑洞就有烟冒出——“那是他们的厨房。”刘胜指着远处一个土堆,“那边现在还有水,过去看看吧,就是咱小时候玩的那眼泉。”

在矿石堆里小心翼翼地走着,刘胜给我大致说了下这些工人:最近几年,当地的矿老板都不自己雇用工人,一般都只对包工头。而计算工资都是看出矿的数量,按吨给工头一次结算,工头再往下分发。

听到这里我打断刘胜:那包工头就是二老板了,很肥吧!

刘胜指着不远处一道梁子:非常肥的!都是些不要命的狠家伙,赚钱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前年秋天,为争一个洞的采矿,两个包工头各发动了二三十个兄弟在那里开仗——就是拿啤酒瓶装半瓶炸药,再插根雷管,然后点着扔过去,土制手榴弹啊!比我在部队演习时都要响,一天一夜炸死了七八个。后来县里公安局来了不少,但就不敢上来。

我没问后来,想这样的事情当地不会往上报,而这些亡命徒肯定都跑路了。

走到那洼水跟前,眼前仿佛浮现昔日杏林沟绿树流水的情景,但到处的矿石及轰隆隆的卷扬机声响告诉我那只能在梦里见了。

不一会儿,那个矿工头子探头喊:老板,吃饭喽!

返回那个所谓厨房前,一个大帐篷里一块拖车挡板放在几块石头上,这就是桌子了。包工头亲自拿着俩碗到泉水前洗了好几遍,再返回给我俩盛了碗烩菜,低头看全是肉,我笑了:老兄,我不爱吃肉,你给兄弟们吃吧。

端起碗我倒回锅里,然后挖了些白菜土豆,不是我风格高,是真的不想吃那些白花花的肥肉。

一盘花生,一盘咸菜丝,我们仨坐在“桌子”前开始喝酒。

工人们陆续走过来端一碗菜,然后用筷子插几个馒头,自己找地方或蹲或坐也开始吃饭了。

卷扬机的轰隆声逐渐停止。

刘胜提起一瓶酒,然后吼喊:下午不下井的过来喝点!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凑过来,包工头伸脚踢他一下:凑啥热闹?你下午班下井!

小伙子皮笑肉不笑对着我:老板,不给喝酒,把好烟给抽一根呗。

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递过去,这个光头小伙伸手接过,脸上满是开心,一道疤痕从眼角到耳际,随着他的笑容像条蛇般扭曲着。

我们喝着,也没怎么聊,有一句没一句的。一碗酒没喝完,工人们已经陆续吃完饭,工头站起来吆喝着谁干啥、谁干啥,那个小伙子磨磨蹭蹭又到我跟前:再给抽一根呗,好烟就是好抽啊!

我指了下“桌子”上的烟:多拿几根吧!

好像掏了五六根,他握在掌心笑嘻嘻走出去。

刘胜喝口酒,突然莫名其妙地说:这些工人大多没身份证,也不知道是啥来历,大多时间就钻在这沟里不出去,偶尔到镇里去买些日常东西也是低头不看人。

酒很烈,一碗下去再倒我伸手挡了下,但包工头还是给我倒了多半碗。酒精作用,我们聊得热乎了些,我逐渐也知道了刘胜跟田青在这里赚钱的难处,觉着自己一直“不劳而获”有点愧疚。

正说得热乎,突然觉着屁股下的石头晃了下,随即那个“桌子”开始晃动,帐篷外面轰隆一声,随即就是一片惊叫。

包工头抬屁股就蹿出帐篷,我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抬眼看刘胜,正好看到他端着碗刚到嘴边,手一抖随即碗倾斜,一碗酒全倾倒到他胸前,然后那酒碗在他胸前弹一下,再落在他脚下一块矿石上,四分五裂。刘胜脸如死灰,嘴唇哆嗦:塌方了!

我忽就站起来:下面有人吧?

刘胜伸手拿烟,但手抖的几次都没拿起烟盒:不知道,这是包工头的事情……

我看了眼刘胜,快步走出帐篷,不远处那个矿洞口正在冒出大量尘土,就像一条黑乎乎的蟒蛇吞吐着。

惊愕间,刘胜从我身边跑过,边走边喊,声音颤抖嘶哑:能救吗?需要叫人吗?

我跟着往过跑,刘胜突然站住回头:你不要过去!

停住脚步,觉着腿软得站不住。眼睁睁看着一堆人趴在洞口,喊叫声在山谷回响,凄惨无比……

半个小时过去,刘胜蹒跚着走回来,拉我一把又进了帐篷,颓然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两个,两个人在下面!

顿一顿,刘胜抬眼看我:有一个就是刚才给你要烟的。

心如猫抓般难受,我急切地问:没法救?

刘胜颓然摇头:这是直洞,塌方直接都是砸死。

我语无伦次:那也要挖挖看啊,也许有救呢?

挖下去需要一个月!

刘胜拿起酒瓶再把我跟前的酒碗拿过去,咕咚咕咚倒满,端起来一饮而尽:你回吧,这事你不要插手,回去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也不要担心,咱跟工头都有协议,善后也有合同规定。

跌跌撞撞爬上杏林沟,想回头但就是不敢。

不知如何走回家的,进门发现一家人都在院子里站着,母亲看我脸色不好:晓风,你咋了?刘胜呢?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勉强挤出笑容:他在山里,一会儿回来。

弟弟走过来:几个小时前咱这里好像地震了,晃悠了下,窑洞里都往下掉土呢。

我摇头:没事。

进家里坐到炕沿上,觉着浑身不舒服,就如重感冒般提不起丝毫力气。

刘胜天很黑才回来,打发儿子叫我去他家,强打精神过去得知:人没法救,洞也就随即封了。过几天把沟里矿运出就撤离。

我有点难受:赔偿谈了吗?

“这事你不要管了,善后我已经安排了。”看得出刘胜很疲倦,没再说话随即就回家了。

这个晚上彻夜难眠,那个光头小伙子的脸庞一直在眼前晃悠。窗外不知何时开始刮风,吹得树枝条乱响,心里也像被这阵风刮过,一年来好不容易积存的那点快乐被吹得一干二净。

天蒙蒙亮听见弟弟起来放炮破五,听着刺耳的鞭炮响罢才迷迷糊糊睡着。刚一闭眼就觉着自己下了矿洞,到处都是怪石嶙峋,一盏盏暗红的小灯泡就像魔鬼的眼睛晃悠着。那个光头刀疤脸笑嘻嘻抽着烟,看我一眼然后弯腰搬动一块矿石正要往传输带上放,突然地动山摇,脑袋上开始往下掉矿渣,我不知被谁猛然推了一把……

大汗淋漓睁开眼,弟弟正看着我眼睛摇我身子:哥,田青哥过来了,刘胜哥让你过去下。

坐起来抽了根烟然后对弟弟说:你去告诉他们,我去镇里了。

看弟弟出门,我穿好衣服洗了脸,出门沿小路就出了村朝关庄镇走去。

山路两边还有残雪,一些早绿的草冒出点小绿芽,在白雪衬托下翠然有生机。但我此时心如死灰,这么多年的奋斗积累在昨天那一瞬间土崩瓦解,嘴里有些黏,肚子里也咕咕叫——太阳已经到了中天,而我昨天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

初五当地风俗是不走亲戚的,而山村几乎成了空的,这条路上就我一个人走着,寂静的只有自己“噗噗”的脚步声,脑海里发出同样的一句问话,一遍遍重复着——为什么活着?

进了镇里,想都没想拐弯就去了镇医院。当我出现在刘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正在翻看一本医书的他站起来:孩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摇摇头我扑通坐到刘医生对面,眼睛有点直,想说啥但怎么也说不出来。刘医生坐下不由分说拉过我的手开始号脉,左手号完号右手,我任由他捏着手腕,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只有狂风来回刮着,回音尖利。

良久,刘医生放了我的手腕把自己的茶杯递过来,目光温暖:孩子,喝口水,说吧,全说出来!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感觉舌头是自己的了,遂开口把昨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刘医生一直静静看着我眼睛听着,偶尔点头但不插话。当我说完这个事情开始说困惑的时候,他从抽屉拿出盒烟掏出一根递给我,我麻木地接过、点着、深深吸了几口又开口:这么多年我迷茫、我奋斗、我混乱,我思考,但此时此刻对生命居然没了任何理解。叔啊,故乡没了,似乎根也断了……这几年所谓有了些钱,居然是这些人用命换来的……

正在这时刘利明推门进来,看我在马上到跟前亲昵地拍我肩膀刚想说话,刘医生已经摆手:让你妈煮两碗饺子,我跟晓风都饿了。

利明看我一眼有些担忧,但还是马上就出去了。刘医生伸手拉着我:孩子,你心事太多了。我看病卖药也赚钱,很多穷得叮当响的人,甚至医治无效死了,我一样要赚他们的钱,我是不是也该死?

我张口结舌,觉着这不是一样的,但又不知怎么反驳。

刘医生接着说:孩子啊,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事情都要想透彻,也不是所有结果都要问过程,更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搞那么正儿八经!圣人、哲人都搞不清楚的问题,你说咱为啥活着?

更加不知所措,这就是我来找刘医生要问的问题啊。

没有为啥?

刘医生盯着我的眼睛:就该活着。没有为啥!古希腊德尔菲神庙有“人啊,认识你自己”的神谕,苏格拉底发展了这种自知,他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一无所知。这些你都懂,但你要思考,我学问不深,理解不了。你是大学生,在报社当编辑,你居然要来问我这个问题!

觉着汗又冒出来,我伸手端起缸子喝了口水,脑子里一片混乱,觉着刘医生说的对,又觉着他在偷换概念。

刘医生拿起烟又递给我一根:孩子啊,这辈子我见过的死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很多时候也在想,这个人明明诊断可以治疗,可以继续活下去,可为啥用了药还是死了呢?

他停顿了下:是那些病人的心劲没了、生命力没了!我在农村一辈子,想不出大道理开导你,但你整天这么迷惑下去,心劲也就没了啊。你的人生才开始还会碰到很多很多事情,不能总这么钻牛角尖啊!

看我眼睛活泛了些,刘医生把烟盒推到我跟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古人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对刘胜、利明俩发小的帮助我都看在眼里,也一直赞许你是个好孩子。现在不是趴下的时候,当务之急你要帮刘胜把企业走向正规,不要让悲剧继续上演!

说话间,利明端进来两碗饺子:晓风,吃点东西,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刘医生笑呵呵伸手接过一碗拿起筷子:来,你姨包的野菜馅,香着呢!

接过去,没吃出啥味道,但肚里有了东西,还是觉着舒服多了。饭间刘医生对我继续开导,说到抑郁症,他停住筷子:晓风啊,意志力是战胜这个病的根本!我不给你开药了,你肯定能挺过去!就如同我说那些不该死却死了的病人,自己就把自己想死了。不要刻意老想这些阴暗的事情,想想小时候吃糠咽菜,现在天天像过年多好。

看我吃完放下碗,刘医生盯着我的眼睛:故乡只是你思想里一个想逃避的地方,或者说你给自己逃避找的借口!洞沟的山山水水谁也动不了,你小时候玩的地方永远在!对不对?

这句话好像是一根划着的火柴,把我心里逐渐填满的杂草瞬间点燃,很快轻松,然后一股热流上涌:是啊,故乡永远在心里,那是磨灭不掉的。你知道这个医院每年能救多少人的命吗?你不要觉着刘胜赚的钱都是带血的、肮脏的,这样你懂了吧?

看我点头,脸上有了表情,刘医生呵呵笑了。

随后我们又聊了会儿,看我情绪逐渐稳定,刘医生喊利明推出摩托车送我回村,靠近山村心里有些麻烦又跳出来,就想马上返回省城,自此再不过问老家的任何事情。

利明直接把摩托车开到刘胜家院子里,刘胜正在屋里跟田青说着啥,看是我们马上迎出来。利明没熄火直接掉头说了句“医院下午有事”就走了,刘胜看我情绪不高,拍拍我肩膀:处理完了,不要想了!

一下午就在刘胜家抽烟说事,围绕的主题就是我提出的:矿洞跟选矿厂怎么就正规了?

刘胜的意思是就这么干着,大家都这样,手续全不全都要被罚款,各级部门雁过拔毛只管收钱。

田青没多说话,只是纳闷为啥我刚说了退股不再参与,怎么又这么煞有介事?

理了理思路,我说了很大一段话。从年前我母亲省城回县城坐车的事情说起,再说展开的“诚信”报道引发的讨论,最后落脚:社会发展到现在,国家已意识到一些问题,整治是不可避免的。而要继续吃这碗饭,那就要正规,否则早晚会出大问题。

晚饭在刘胜家吃的,田青也没回依汾,哥仨继续讨论这个事情,我再次提出不要股份的事情,刘胜急了:刚说要帮企业正规,你又要一退六二五啊!我跟田青达成过协议,这里面就没你什么事情,给点钱是我们孝敬你父母奶奶的。

田青点头:这个事情不讨论!晓风你在新闻界工作,政策啥的风吹草动肯定知道得比我们早。按照你说的正规,那还要办环评、安全许可等五六个证,这花费不少啊。咱现在要迁工厂,买新矿洞,投资本就很大,能不能缓缓再说?

将手里的烟头摁到烟灰缸,我斩钉截铁:不行,要么你们现在办,我可以帮助协调有关部门;要么你们就不要听我的,咱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让家人再接你们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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