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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记事篇(9)

为了不致使下次考试成绩起伏太大,我开始拼命恶补语文,没想到自己居然对语文产生了兴趣。所以,第二次考试也没丢多大面子。真得感谢那位放“兔子”的仁兄,他曲线挽救了一个“北大预备生”。

对手间的“对话”

对手间的对话往往是无声的,但绝不是平淡无奇的;对手间的对话是一种行动上的对话,虽无身体接触,却激烈异常。这种对话表现出了永不言败、奋勇向前的精神,却也有些许年少轻狂。

X是班中的“掌门”——班长,鹰眼,钩鼻,薄唇,玉齿。我是班里的团支书。我俩成为对手,由来已久。工作上自不必说,效率、功绩、成果,无一不是“对话”内容。你做七分,我必干九分。“对话”结果,往往是两人都精疲力竭,被迫握手言和。

课堂上更是两人的“对话”之所,倒也把课堂气氛搞活了。只是偶尔“对话”到激烈处,竟置老师于不顾,私下里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班上成绩单上的龙虎榜做我们的“对话”之处更是再合适不过。只是常常搞得两人满眼血丝,脸色青白,却仍不分胜负。

然而这种“连口都不动”的默默竞争、默默“对话”,一度曾被突然打断。那是一个阴晦闷热的下午,我俩由无声转入争辩,最后面红耳赤相对而立却都不越雷池半步。第二天,X请了三日病假,大约是前夜与我一样整夜失眠以致着凉发烧了。X请假的第一天,我莫名其妙地欢愉异常,看丽日浮云,飘飘若仙。谁知第二天,我便陷入极端的孤独与苦闷之中。教室里少了无声的“对话”,操场上我只能与影同行,课堂上只剩我无力的回答,龙虎榜也失去往昔的耀人光彩。我知道我渴望那无声的“对话”。我呆望着他的座位,无限惆怅。

第三天X返校了!一见他我就不可抑制地欣喜若狂,冲上前却只握住他的手笑而不语。他一惊,而后会心地笑了。

这便是对手间无声的“对话”,平静却不乏激情,浸透着青春的火热与汗水,融入了友情与竞争,无声胜有声。我爱这样的“对话”,它催我成长,催我奋斗。

女孩的梦

女孩今年十五岁了,眼看就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大家都在做最后的拼搏。而女孩并不感到紧张,只是觉得有点酸楚。

女孩长得很一般甚至有点丑,学习成绩更是属中下游。在班里,她除了占一个座位,再也没什么事和她有关了。其实,女孩并不想这样沉默。她非常想表现一下自己。哪怕只有一次,仅仅一次!女孩的手很巧。一张不起眼的糖纸到了她手里就可以变成美丽的小衣服、小船、纸鹤、小鞋子……她总是把自己那美好的愿望写在纸鹤的翅膀上,然后哈哈气把纸鹤扔出窗外,让它带着自己的梦想飞走。那愿望大都是想表现一下自己,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中考一天天临近了,女孩想在最后的几天里抓住一次机会。她每天一到校就四处环顾,看看有没有机会。然而,大家都在忙考试,没人注意到她,女孩在失落的情绪中度过了中考。

考完试了,大家都如同出笼小鸟般的快活、轻松。只有女孩意识到她失去了表现自己的最后机会。就这样,女孩变得更加沉默。然而,老师的一句话改变了她。

老师通知说要搞个“惜别会”,为同学们将走向四面八方祝福,问有没有人愿意布置一下教室。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竟使女孩兴奋得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女孩早上五点就到了学校,把头天晚上用金黄丝线穿在一起的纸鹤一串一串地挂在天花板上,像从天上飘下来的彩虹,美极了!接着,她把两大箱用彩纸叠成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撒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她几年来一天一天叠制而成的。

同学们来了,他们走进教室时惊呆了,大家都惊讶地望着女孩因兴奋而显得红扑扑的脸。一会儿,大家又都笑了,女孩也甜甜地笑了。那个“惜别会”开得特别成功。女孩被大家公主般地拥在中间,幸福溢在了脸上,女孩竟那么美。

甜甜的可乐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屋外的骄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似乎要使人窒息。这么炎热的天气,到哪里都会被热得全身冒汗,我只好独自一人在家看电视。对清凉的渴望促使我从冰箱中取出那瓶仅剩的可乐,把它倒进一个大杯子中,然后坐到沙发上,美滋滋地享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凉意。

正当我喝得津津有味时,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随即探进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小捣蛋维维。他黑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当我意识到可乐还在手中时,再想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地跑到我的跟前,指着我手中还冒着凉气的可乐,歪着小脑袋问:“姐姐,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唯一的“资产”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和这个小家伙分一杯可乐,谁愿意啊?想到这里,我眼珠一转:“啊,这是药。姐姐感冒了。”说完我故意咳嗽了几声。

“那,姐姐,这药苦吗?”

“当然了,这药可苦了,要不你尝尝?”说完我把可乐推到他面前,他害怕似的退了几步。

“我不,我不喝,我最怕苦了。”说完,他一溜烟地跑掉了。

我继续喝着可乐,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沾沾自喜。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地喝着可乐,还剩半杯时,维维又跑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我面前,摊开小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姐姐,你看!”我惊讶地发现,在他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中间竟有几块巧克力。

“姐姐,你喝完药以后吃几块巧克力就不苦了。”

听完这话,我心头一震。看着维维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我脸上好烫。

我抱起维维,把可乐杯子放到他的嘴边,“维维,这是可乐,很好喝的,和姐姐一起喝好不好?”维维有点迟疑地喝了一口,对我甜甜地一笑……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我和维维分享一杯可乐,凉凉的,甜甜的。

当姑姑的喜与愁

小时候,我只知道,姑姑是与爸爸差不多年龄的。当我长大了些,纷繁复杂的亲属称呼把我弄得云里雾里,就在这迷迷糊糊中,我自己竟当上了姑姑!

自从有人叫我“姑姑”后,我就觉得有些豪气了。

一天,我正自我陶醉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吃着糖,悠闲地散着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亲切而清脆的童声:“姑姑!”我心头一震,猛回头,哎哟,原来是我的小侄子——“小歌星”昊昊。

我忙迎上前去:“哎,你一个人出来的吗?妈妈没陪你?”

“我知道你每次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散步,我特意在这儿等你的!”昊昊说。

瞧,居然有人关心我的行踪了,我在他心中说不定还是个偶像呢,美得我晕乎乎的。“好宝宝,吃糖,给!”我牵着他走在小路上,心情十分舒畅,有一种高大的感觉:昊昊人小,个子矮,跟我走在一起,衬得我又高又大——这个“参照物”不让我感到自豪,才怪!

虽说当姑姑是个“美差”,但也有“破产”的时候,比如今年大年初一,大家都穿了新衣服,出去拜年,准备拿压岁钱,我也高兴地、气宇轩昂地走着,准备去收那意料中的大把压岁钱。

突然,看到昊昊这个“淘气包”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感觉他有点“不怀好意”,问:“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

“等我干什么?”

“我到大姑姑、小姑姑家全拿了压岁钱,就是没拿到你给的压岁钱!”

噢,天啊!我一听,整个人像掉进冰窖一样。尴尬地说:“哈……啊,我没有钱,我自己都还没去拿压岁钱呢!你先回家,我拿了压岁钱补给你。”

“我不我不!我现在就要!”

无奈,我只好把口袋里用来买文具的钱,全掏给了“淘气包”。他兴高采烈地走了,我却口袋空空,身无分文。他就这样让我高兴地“破了产”,让我真真正正、切切实实地当了一回长辈!

新门铃安好以后

今天,我家安装了一个新门铃。我想,从此再也不用听烦人的敲门声了,心情一定会随着乐曲的节奏飞扬起来。

“咚咚咚”,三声响亮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做作业的我的思路。“怎么搞的,有铃不按,偏偏要白费力气。”我嘟哝着搁下手中的书去开门。

“妈妈,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有门铃不按啊。”我朝妈妈叫了一句。妈妈看了看那门铃,笑笑说:“我还真不习惯用这东西呢!”

“家里有门铃就是好,只要轻轻一按,就有美妙的音乐供我欣赏,真是妙不可言。”我自言自语道。

“嘭嘭嘭”,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又传入我的耳朵,“谁呀?”我气冲冲地把门打开,原来是隔壁的林妹妹。看到她那汗淋淋、气吁吁的滑稽相,我哭笑不得。没等我开口,她倒先吐吐舌头说:“对不起,我忘了。”随之又瞟瞟门铃,仿佛表达的歉意不仅仅是对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无言以对,只好把门关上了。

没等多久,又传来三声敲门声。“门上不是有门铃吗?怎么都是这样啊!”我火冒三丈,不情愿地把门打开。“噢,原来是刘奶奶啊,您进来坐坐啊。”“噢,娟子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刘奶奶指着门铃,不解地问道。我忙解释:“啊,是门铃,按一下,就会有好听的歌,不信,你试试!”她望了望,不相信似的问:“不会触电吗?”“当然不会啦!”她用那粗糙的手摸索着,按了下去,门铃发出了美妙的音乐。刘奶奶高兴地笑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我自语道,马上找来白纸写上“请按门铃”四个大字。

正当我在门外贴纸时,一阵风把门关上了,“妈妈,开门,我要进来。”我用手使劲地在门上捶了几下,猛然问看见那四个大字,这时的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生活中一切新事物要人们接受都要经过一个过程,就像我家门铃一样。

温暖的家

又是一个星期五,我们又可以回家了。老师刚一说“放学”,同学们便飞一般地拥出了教室。只听见门窗桌椅一阵痛苦的呻吟,我们早已冲出了校门。

走在回家的路上,阵阵凉爽的微风吹过来,让人觉得浑身舒坦。路旁树枝上停歇着的鸟儿婉转的歌唱、悠扬的旋律伴着我一直走到家门口。

“姐姐回来啦,姐姐回来啦!”我还没走进屋,弟弟早飞了出来,蹦蹦跳跳的像只快活的小鸟,抢过我的书包围着我撒欢儿。我故意说:“弟弟,我又没有给你带吃的回来,干吗这么欢喜呀?”“你不知道?”弟弟一本正经地说,“只有你老姐回来了家里才有好菜好饭吃呀!”

我不觉一愣,和弟弟一起走进屋里。爸爸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宝贝女儿回家,我们来打牙祭。”爸爸笑着说。周末回家是我最高兴的事儿,因为一回家就有美味佳肴等着,而在学校吃怕了清汤寡水的我也正好借此大补特补一下。于是,我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爸爸妈妈看着我这样子也笑了。弟弟用手在脸上比划着说:“姐姐羞,姐姐羞……”

高兴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桌上的饭菜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我的肚子也鼓鼓的胀得不行。唉,我回家后的饭量就是比在学校大。

爸爸可真“善解人意”,我才放下筷子,他又端出了一个大蛋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和弟弟同心协力,硬是又把这块蛋糕给消灭了。吃完蛋糕,弟弟捧着肚子再也不愿动弹。

温暖的家呀,你就像蜜一样香甜,那美妙的感觉时时流淌在我的心田。永远,永远……

爸爸的鼾声

听妈妈说,爸爸的鼾声非常有韵味。在妈妈的心目中,爸爸的鼾声就像乐器奏出的乐曲一样。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只听见一种细微的声音从爸爸的鼻子里缓缓地传出,慢慢地,声音粗犷起来,就像早晨码头边的摇橹声伴着厚实悠扬的号子。“呼噜,呼噜……”声音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驶过,它好像行驶在松软的土地上,两旁金黄的麦穗儿向两边倾倒。这声音让妈妈想起了北大荒的秋天。

爸爸的鼾声

节奏感,就像一个小型的打击乐队,叮叮咚咚地重复着一些拍子。

忽然,鼾声猛地一提,声音更加凝重,如同盛夏里的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响雷。渐渐地,声音缓和下去。“轰……”又一个隆隆的雷打了过来。“咔!”鼾声一下子消失了,片刻之后,“呼噜……”一声打破了沉静,这一声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倾泻到谷底,发出洪钟一样的回音。鼾声渐渐平缓下来,就像一支民族乐队在空旷的田野上演奏着悠扬的乐曲。

据妈妈说,爸爸的鼾声还吓跑过小偷呢。那是一个月光朦胧的夜晚,因为白天太劳累,爸爸妈妈一下子就睡着了。半夜里,妈妈被一阵声音惊醒,妈妈睁开眼睛一看,差点被吓晕——一个小偷正在窗口探着头往里看!妈妈想弄醒爸爸,掐了爸爸几次,爸爸都没有反应,依然是鼾声悠扬。正当妈妈想再用力掐爸爸一下时,爸爸的鼾声陡然加大,小偷以为是爸爸故意装的,掉头就跑了。第二天,妈妈讲起了这件事,爸爸却愣是不信。

早饭时,我说:“爸,您又打呼噜了!”爸爸问:“我怎么不知道?下次你给我录下来!”我说:“成!等下次小偷光顾时播放。”妈妈惊呼:“还有下一次啊?”“哈哈哈……”

我发现枕头里有个世界

从小,我就有落枕的毛病,早晨起来,常常是歪着脖子,疼得哭爹喊娘。

市场上卖的枕头不合适,母亲决定自己动手做。棉花是最如意的材料,可是太软太硬都不行,母亲就一把把地挑来挑去,感觉适中才放进枕袋。两天后,我感激地接过母亲做的这只花枕头,它那么轻,却又那么重。把头放上去,花枕的中间正好凹下去,将我的头包在里面,棉籽轻轻按摩着我的头部,就像是静静的深夜躺在海边沙地上看满天繁星、吸清新空气,舒畅极了,呼吸之间全是母亲的一瓣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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