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全
从小受父母的熏陶,立志以后要当一名人类灵魂工程师。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念头不仅没有消失,而且在心中愈发强烈,暗下决心向着这个“远大目标”奋进。这个早在童年就有的梦想,也在十年寒窗苦读,汗水与泪水的滋润下,骄阳与清月的呵护下,终于在1989年实现了。
当我踏上这块陌生的土地时,就被大门两侧“今日桃李芬芳,明日社会栋梁”十二个大字所震撼。是啊!由桃李到育人,这不仅仅是字眼儿的变化更是身份的转变,而这一切就将在这里完成,带着对未来的希冀,我在1989年9月1日上午来到了位于新安庄村(米昔马庄)的朔县师范。
进入朔师的大门,对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来说,胜似进了天堂,从此便脱下了“农皮”,领到了“铁饭碗”,同样也给并不宽裕的家庭减轻了负担,才可以把家里供养我们的钱,节省下给其他兄弟姐妹。我渴望来到朔师,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培养人才的摇篮,更因为她是人类最崇高职业的摇篮。于是我就开始了第一个三届四年制的学习深造(以前是三年制,从我们这一届是四年制,共招了三届后,以后又恢复了三年制)。这里四年的学习生活,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这四年为我今后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四年为我今后做人学到了许多的道理。是朔师培养了我,是朔师熏陶了我,是朔师锤炼了我。即使在时光漫过二十年后,那里的一切还经常在我梦中浮现,就是朔师,就是她,在我的心中永远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朔师留给我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有,值得回忆的有趣事情也很多,但让我最值得回忆的事情就是每天的打饭。我们当时进校时每月吃饭使用的还是粮票和饭票,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生活颇有意义。学校当时在大礼堂设置了十多个窗口,一下课同学们一窝蜂涌向大礼堂,各窗口排成了长长的打饭队伍。打完饭,就一个简单的吃饭都成为了难忘的回忆。当时在学校,吃饭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单独自个的、有相互合作的;有进行下去合作到底的、有半途而废的、还有重新组合的;还有隔班组合的等等。家庭状况好的,往往是自己一人吃,如果不够,家里补贴点;对于我们这些从农村来的男孩来说,18元钱和20.4斤粮票是根本不够吃的,只能是相好的几个同学“朋锅儿”吃,这样勉勉强强才维续到下月发生活费。我们“朋锅儿”的形式,有两人的、三人的不等。如果是三人“朋锅儿”的,往往就用一个大饭盒,每天轮流打饭,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如果“朋锅儿”中途有变化,或许就分道扬镳了,有的“另有新欢”,再与他人“朋锅儿”吃。而且在吃饭中,发生在学校中的“新鲜事”,比如:某某同学给谁写了情书、谁考试作弊“技术”不好被“当场抓获”等等,这些故事对于我们农村刚出来的“青头”小子往往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甚至听得入神连吃饭都会忘记。这样日子一长,在我们同学们中也间接培养出了许多“故事大王”。就在这种乐趣中,我们度过了四年的朔师生活。是朔师,使我们相聚在一起;是这种生活,让我们结下深情厚谊;是这段历史,令我们终生难忘。
难忘那段情,难忘那些事,难忘学校的一草一木。大体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校园美、学习紧、活动多。且说校园美,那里的树品种多,空气好,很是怀念。想起刚进校门报名后,我随着老师指定的路线穿过大门,走进圆门洞,通过走廊,拐拐弯弯来到了宿舍。所谓的宿舍,实际就是一个大教室,里面可以容纳30个人。初来,谁也不认识谁,只能在后面的学习、生活中,慢慢地相互认识、了解。当时我们这一届除来自朔州市六区县外,还有现在大同市的左云县、阳高县和天镇县。由于各地方言不同,相互交流有时出现误会。在后来的频繁交往中,才真正了解了各自方言的不同含义,这样就使同学们相互学到了更多在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下课后,校园成了我们最好的“乐园”,校园这时俨然成了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尤其是下午两节课后,更是我们自由飞翔之时。没有完成作业的,继续留在教室里完成作业;完成作业的,尽情地在校园里玩个够。因为校园内栽满了苹果树、杏树、云杉、柏树、杨树等树,园内绿树成荫,空气新鲜,同学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在树下玩象棋、玩军旗。有的在树下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如何更好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晚自习下后,同学们回到宿舍,待查岗老师走后,更成了同学们的“乐园”。当时我们所在宿舍前面是一个大杏树园,这时同学们不是睡觉,而是悄悄地溜出宿舍,滑稽地上树摘杏,下面几个用衣服接着,最后满载而归才算。其中有一次,被查岗老师发现后,我们几个一溜烟跑回了宿舍,而上树摘杏者却倒了大霉。怕老师发现,只能在微寒的夜风中独自在树上待着。校园美,校园好,让我至今难以忘却。
再谈学习紧。我们班在那届六个班中是第一个班151班。开始是级主任制(当时六个班级只有一个班主任,同学们称班主任老师为级主任),后来刘建荣老师一直任我们的班主任,又是语文老师,对我们要求特别严,时刻不忘抓我们的学习。我今天能从事新闻方面的工作与当时刘老师的辛勤培养和谆谆教诲是分不开的。很大程度上讲,没有刘老师严谨的教风就没有我今天的成绩,如果没有刘老师及其他任课老师无私奉献的精神,也难有我今天的收获。是他们教给我做人的道理,是他们教给我学习的方法,给我知识,给我力量。而当时我们在自身的学习上也经常是自己“逼迫”自己,大树下、教室中、寝室里这些地方都成为了我们学习的“圣地”,同学们中也往往进行着“较量”,比学习、比进步,一些在学习上刻苦的,还进入了高等学府深造,这些人也成了我们的学习榜样。
最后,说说活动多。我们在校时,学校各种活动比较频繁,有各种兴趣小组、美术小组、合唱小组等等,爱好什么就可以参加什么小组。但学校每周一次的各年级篮球比赛是最吸引同学们的。我们这届的篮球队比赛是以班为单位,同年级进行比赛。各班同学为了自己的班能拿到好成绩,都在旁边呐喊助威,当好拉拉队。赛场上的呐喊声、进球以后的欢呼声、胜利以后的欢笑声,而这些都因为日后工作的繁忙,无暇涉猎,只能在梦中和记忆深处追寻。
四年短暂的学习生活,恍若一梦,忆起母校那段时光,既有趣,又有乐;既有忧,又有愁;但也留有几分遗憾。与今天迁入市区的朔州师范相比,我们四年前米昔马庄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在这个充满无限希望、同学情谊浓厚的校园里,我们度过了非常充实的四年。母校啊!你的身影让我如此牵魂,难忘的记忆经常在我梦里“徘徊”;母校啊!你的恩情让我如此思念,让我在无数个深夜里陷入深思,难以入眠。
六十年间,母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校再变,也改变不了我对母校的那段情,难忘那段美好岁月。
作者简介:吕建全,男,1968年生,山阴县上河西村人,中共党员。1985—1989年在朔师151班学习,现在山阴县委宣传部工作,任县委通讯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