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带着冷清香见了父亲,冷飞虎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经过秋意寒耐心的介绍,他才勉强接受了冷清香。看到冷飞虎如今平平庸庸又失去记忆的悲惨样,冷清香心里居然莫名的痛快,想想冷飞虎以前残忍伤害她的心上人,觉得这一切真是因果报应,但为了不让秋意寒和冷飞虎知道她对那些旧事依然耿耿于怀,她勉强装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凑到冷飞虎的身旁,低声道:“爹,以前是女儿不孝,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离开白骨教了!”
“哈哈,好,很好!有你们姐妹二人在我身旁,我很高兴!”冷飞虎大笑道,他对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现在只知道他又多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看到父亲接纳冷清香,秋意寒甚感欣慰,想想一年前他们父女关系紧张的厉害,她恨父亲的无情和残忍,总想着如何逃脱父亲的魔爪,冷清香更是为了心上人的死对父亲和她耿耿于怀,想杀了父亲和她泄恨。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和世间最为平常的老百姓一样知道疼爱女儿,知道善对教中所有弟子,冷清香也终于放弃了心中多年的积怨和她好如初,在这美好的时刻她忘记了心中所有的烦忧,展示出了最美丽最舒心的笑容。
印天生站在一旁看到秋意寒一家团聚,不由心中惆怅万千。他后悔自己不能早些放下心中的怨气,和他的亲生母亲相认,现如今蓝玉翠在忠义盟凭空消失,不知是死是活,难道他的余生又要在深深的悔恨中度过?
“意寒,我们回来已经两天,你打算如何处置山下围攻的那些人?”印天生面如表情的道,他想早些帮秋意寒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然后去忠义盟找母亲,顺便再收拾了贾德和师徒月,为死去的岳天乐报仇。
秋意寒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头看着印天生道:“这件事是因为司徒月和贾德暗中捣鬼,那些人才会上了他们的当和我们白骨教为敌,我若去给守在山下的门派说清楚,我相信他们一定放弃进攻白骨教!”
“姐姐,他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早就视我们白骨教为肉中刺眼中钉,我觉的他们不会善变甘休!”冷清香大声道,她才不希望那些门派听了秋意寒的解释就乖乖的退去,她倒渴望这场战事也激烈越好,到时她便可以趁着混乱实施计划,重新开启她的复仇之路。
印天生剑眉一竖,冷声道:“清香说得对,那些人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以我日月摄魂刀的威力完全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
秋意寒不想大开杀戒,对于印天生的话自然很不满意,她瞪了印天生一眼,冷声道:“在你的心中难道就只有杀戮嘛?这件事情我已决定,一会我便下山去向各门派讲明情况,让他们知道贾德和司徒月的真面目!”
“姐姐不可!他们要是不相信你,群起而攻之怎么办?你怀有身孕,这件事还是交由我去办好了!”冷清香好似姐妹情深,挺身而出要替秋意寒去冒险。
秋意寒知道冷清香从小性情急躁没有耐心,若守在山下的那些人恶言相对,她自然会不计后果的大开杀戒,到时激怒整个江湖,只怕星文大师会亲自率领众门派踏平他们白骨教,到那时就算有日月摄魂刀,有‘吸血摄骨大法’也不会无济于事。可妹妹一片热情,她又怎么忍心回绝,就在秋意寒左右为难时,冷飞虎站起身子,大声道:“意寒是白骨教大小姐,和守在山下的那些门派也有些情份,这件事还是让她去吧!”
“女儿领命!”秋意寒听父亲这么一说,急忙应下了此事,上次在武当山众掌门被冷清香下了毒药囚禁,要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他们早就在阎王殿做苦力了,希望他们念着旧情,相信她的话早些认清贾德和司徒月的真面目,帮岳天祥夺回忠义盟。
冷清香看父亲如此信任秋意寒,心里很不高兴,但为了能实现自己的计划,她没有将不满表现在脸上,而是故装担忧的说道:“姐姐,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让我暗中保护你吧!”
“是,我和清香一起去,若那些人蛮狠无理,我们也好保护你!”印天生觉得那些人能大张旗鼓的进犯白骨教,自然不会为秋意寒的几句话所动,她心底善良,不想大开杀戒,可那些对白骨教恨之入骨的人未必心存善念,只怕他们欲除秋意寒而后快。
秋意寒听印天生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她杀了嵩山派和华山派的掌门,那些弟子看到她这个仇人自然格外眼红,到时若不听她说直接攻击,以她目前的状态‘吸血摄骨大法’自然是不敢使,若没有人暗中照应,她只怕真的会死在乱剑之下。
“好,你们暗中跟上我,但记住千万不要轻易滥杀无辜!”秋意寒看着印天生和冷清香肃然道。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冷清香笑着道。
印天生认真的点了点头,秋意寒这才放心的向父亲施了一礼,握着手中的玉林神剑快步走出了父亲的卧房,冷清香和印天生紧跟其后。
他们三人走到白骨教外的平台上,秋意寒再次叮嘱印天生和冷清香不要轻举妄动,两人点头答应,秋意寒这才微笑着小心的踏上了隐匿在灌木丛里的山道,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看到秋意寒的身影渐远,印天生和冷清香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守在山下的众人看到秋意寒顶着大肚子出现,不由一片哗然,但也有些人早已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他们知道秋意寒的‘吸血摄骨大法’邪恶异常,若不小心应对只怕死无全尸。
华山派一位弟子尖声叫道:“妖女,你总算出来了!”
嵩山派所剩无几的几个年轻弟子,个个双目喷火恨不得将秋意寒挫骨扬灰,以告慰昨天午夜惨死在太白山间的众多弟子。
秋意寒看众人情绪激动,怕他们一时之间胡来,只好站在离他们足有三尺远的一个山坡上,慢慢说道:“诸位这次冒然围攻我们白骨教,想必都是听了贾德的谗言,我想告诉诸位的是贾德这个小人他谋杀岳家兄妹,胁迫岳夫人将忠义盟盟主之位禅让与他,诸位若还感念岳盟主当年的恩情,就应该速去忠义盟营救岳夫人,然后除掉贾德和司徒月那对奸诈小人,帮岳天祥夺回忠义盟!”
“妖女,你不要信口雌黄,那日明明是冷飞虎闯入忠义盟,杀害了好多无辜的忠义盟弟子,若不是逍遥掌门和贾德奋力应对,只怕忠义盟早就被你们白骨教夷为平地,你居然还有脸为你爹的无耻行径开脱!”华山派新任掌门振振有词的说道,那夜他第一时间接到司徒月求救的消息,来时也正好看见了那血腥的一幕。
“不是那样的,我爹是为了救岳天成才会去忠义盟!”秋意寒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大声道。
“住口!你们白骨教坏事做尽,你还好意思在此诽谤逍遥掌门和贾德,要不是你不知廉耻死缠着岳天祥不放,岳夫人会失望至极将忠义盟交给贾德吗?既然他已做了忠义盟的盟主,我们自然还像以前一样维护忠义盟的利益,你爹冒然进攻忠义盟,我们自然要为忠义盟讨个公道!”武当掌门也站出来说话。
人群中司徒月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冷冷的注视着秋意寒,她就是要亲眼看着这个妖女去死,将他们白骨教连根拔起,让秋意寒知道和她司徒月为敌的严重后果。
逍遥派一位弟子在司徒月的怂恿下,大声笑道:“妖女,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会不会连你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吧?哈哈!”
众人听到逍遥派弟子的话,笑的前俯后仰,有人已大声辱骂秋意寒不知廉耻,****不堪。这些刺耳的话传进秋意寒的耳朵,她不由恼羞成怒,她和岳天祥私定终身确实有些不妥,但她这一生只爱岳天祥一人,并非如他们口中那样****不堪,为了她的清白,为了腹中孩子不受质疑,她不由怒喝道:“你们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但孩子是无辜的,请你们将嘴巴放干净点!”
“哎呦,敢做就敢当,那你倒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说孩子他爹到底是谁?”贾德突然从人群里冒出来,冷笑着道。只要秋意寒说孩子是她与岳天祥所有,那他便可以给岳天祥按上一个背叛忠义盟私下勾结魔教的罪名,这样的话就算派出去的弟子暗杀不了他,他以后也休想在中原站住脚。
看到贾德阴险的笑,秋意寒咬紧嘴唇一言未发,她知道贾德用心险恶,自然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诸位,白骨教的存在严重威胁着中原武林的安宁,今日我们就算为了天下苍生造福,杀了这个妖女,灭了白骨教!”贾德看秋意寒不言不语,没有要供出实情的意思,不由心急的大喝道。
“是,杀了这个妖女,踏平白骨教,为那些冤死的武林同仁报仇雪恨!”嵩山派一位弟子说着已愤怒的抡起了手中的大刀,直向秋意寒冲来。
众人也纷纷亮出兵刃,怒喝着一拥而上,秋意寒失望的垂下了头,这些人果然不相信她,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只是让她不忍的是又有许多无辜之人要死在利剑之下,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司徒月为了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