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望向三枪,这家伙平时就喜欢倒腾一些玄学什么的,便想问问他有没有法子,谁知道这家伙来一句:“你当我三哥哥是道士啊?这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会,我也就喜欢看看易经什么的,不过我听说鬼打墙就对着地上撒尿,就可以出去了。”
瘦猴忍不住吐槽他:“扯你的蛋吧,哪这么简单,那都是胡说的,再说了,这地儿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又阴森森的,尿都能给你吓回去。”
三枪却是白他一眼道:“哪这么多废话,管他管用不管用,咱们先试了再说。”一边说着,就开始解起了裤腰带,对着前头哗啦地就尿了出来:“哎呀妈呀真舒坦,我这泡尿都憋好久了,刚才尹姨在,我一直也不好意思找地方撒尿,现在总算可以解决了。”
“我去,三枪,你能走开点尿吗?这都溅我们腿上了。”我满脸嫌弃地赶忙跳了开来,这小子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三枪那小子还呵呵地笑:“那是驱邪的,多粘点,有好处。”
“那你小子干脆拿你的尿洗把脸得了。”瘦猴在后头骂了一句,觉得三枪这家伙实在是不太靠谱,等那家伙尿完,我们便又继续朝前走。
我们三个虽然对鬼神的东西了解的不多,虽然这一次是第一次遇着鬼打墙,可却都是听说过的,特别是老一辈的人多半坚信鬼神一类的,在他们口中听来的也不少。
这鬼打墙据说多为走夜路和在坟地里容易遇见,一般的说法是有鬼作祟,让你在一个地方不停的兜圈子,或者明明很短一段路,却好像走了很久也走不完一般。
一个人在夜里阴森森的地方不停的兜圈子,这难免会心中觉得惧怕和恐怖,不过老一辈的对这破除鬼打墙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有传不停骂脏字儿的,说着吓吓鬼,自然就能解了。
有传念南无阿弥陀佛求佛主保佑的,这鬼忌讳,有菩萨保佑就能出去。三枪这做法也是人言所传的一个,只不过,咱们又兜兜转转了几圈,不但依旧没找着出路,这周围反倒弥漫起了一股雾气,还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
我们三都不由地放缓了步子,三枪这身上的脂肪厚比较抗冻,可是这小子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突来袭来的寒意让我和瘦猴也跟着直打颤,这也不是像天寒地冻的那种冷,而是阴冷阴冷,寒得人心慌。
周围的视野像是朦朦胧胧地笼罩在烟雾里,我们三个只感头昏脑涨的,只觉得全身乏力的很,三枪觉得这地儿越发的不对头了,本来这鬼打墙也不过是自嘴上瞎说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这地儿是真的闹鬼,而且还是个厉害角色。
这回廊里头除了我们手里的手电的光亮外,漆黑成一片,这回廊又狭窄,我们三个只能一前一后地走,整个回廊里头只回荡着脚下腐朽的木板发出的嘎吱声响,让人更觉得心烦的很。
我这心里头还惦记着张伯和尹曼,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会不会也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不过要说尹曼对这些事情比我们三个可要有经验,要是她在,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法子。
瘦猴这小子只顾着胆颤了,别说不敢走前头了,就连走后头都不敢,窝在前头的三枪后头,只敢探出个脑袋来,更别说能指望他帮上什么忙了。
兜了好几圈,三枪那小子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下子更是沉不住气了,说咱们这么兜下去也不是办法,那玩意儿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干脆不如就找找正主,他就不信咱们三个大活人还斗不过个死人。
我们挨个将住房都查看过了一遍,半个尸体都瞧不见,三枪突然指了指下头,说这地板也挺脆,直接凿开了下去看看。
这么说着,我们就开干了,拿出兵工铲就开始朝着地板狠命地砸,这地板本来就有些腐朽,没费多少力气,就给砸开了个大洞。
三枪拿着手电朝里头照了照,便直接跳了下去,我推了推瘦猴,这小子却是死活不干,我也懒得搭理他,直接就跳了下去,冲着他喊:“你小子到底下不下来?不下来,我们可就留你一个人到上头了啊。”
“哎,哎,别,别,我下,我下。”这小子可完全不敢一个人待上头,听我这么一说赶忙就跳了下来,一个健步又挨了上来,拽着我的袖子就不撒手。
三枪鄙视地朝他骂了一句没出息,转头就用手电照起了周围,身后的瘦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和三枪都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用手电照去,忙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瘦猴躲在我身后扭开着头,抬手指了指前头前头,三枪抬着手电一晃,正巧落在一具白骨上头,这举着手电的手也不由地惊得一抖。
我们两个朝着那白骨走近了一些,想看看是什么人,只是这才走近,竟是见那白骨边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十具尸体,这上头的衣服都也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一架架白骨紧紧地挨在一起。
我们三个都不由倒抽了口冷气,这船舱里头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三枪蹲下身子,用兵工铲碰了碰一具白骨,那白骨却是哗啦一下化成了粉末,他拾起那衣服瞧了一眼,道:“这些人应该是当时一起过来的搬运工人,这衣服上头有刀痕,我看是因为藏书的书神官为了守护岛的秘密,将他们杀了,难怪他们怨气这么大。”
三枪的猜测也不是不无道理,若真是这样,这些人死得也太过可怜了。只不过,咱们现在虽然找到了正主,可这些死灵的怨气不小,也不知咱们怎么能出去。若真的有鬼出现,咱们撑大了胆子斗它一两个也就算了,可要斗这么多,咱们可就是说笑了。
我朝三枪问道:“三子,现在咱们怎么办?”
三枪耸了耸肩,似乎也没什么法子,只说:“咱们又不是道士和尚,什么超度亡魂的事,我们也不懂,也就只能给他们上柱香,让他们放过我们几个了。”
三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三根烟就点了起来,搁在了一旁的木箱上头,一边,合掌拜着:“各位大哥行行好,咱们也是无意间闯进来的,我知道你们死得冤屈,也就只有这三根香来孝敬孝敬你们,还望各位大哥能放我们一马,给个出路。”
“就是就是,咱们是书神一族的后人,要是被困在这个地方就太不值当了,各位鬼哥哥就行个好……”后头的瘦猴突然也跪下身子来拜着,我这却觉身后突来传来一阵寒意,像是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从后倾压了过来,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浑身一抖,胸膛里的心脏不听使唤地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鬼使神差地转头朝头瞧了一眼,竟是见十几个满脸惨白身着麻布衣裳的人影站在身后,一双双满是血丝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三个。
我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抖着手赶忙拽了拽三枪,三枪那小子也觉得不对头,猛地一回头,脸色一白,就骂了一句:“该死,死冬子,你提啥不好,干嘛提我们是书神一族的后人,这不是找死吗?”
瘦猴整个人都吓得瘫软得不敢动弹了,死死拽着我就不放手,三枪一把抓过那三根烟,夹在手掌里就不停地叩拜:“各位大哥,行个方便,死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去投胎了,这三根香烟孝敬你们,这可是黄鹤楼的,还望各位大哥给条活路。”
三根香烟已经燃了有三分之一,火星上的轻烟缓缓地朝那群鬼魂飘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这燃烧的香烟弥漫的尼古丁的气味让他们觉得新奇,那原本充满血丝白目都朝那香烟望了过去。
三枪微微一愣,见这三根香烟凑效,赶忙将它们望地上的木板缝里一插,拽我和瘦猴就朝前头的楼梯口跑去,一边道:“快跑,要是那三根烟烧完了,咱们就出不去了。”
我们三个慌慌张张地就朝楼梯上狂奔,直奔上头的甲板,刚跑出楼梯口,就见张伯和尹曼一脸焦急地问:“你们三个跑哪去了?怎么……”
我们三个根本来不及解释,拽着他们两个就跑到了铁索便,顺着那铁链就滑了下去。
一落地,瘦猴这小子就腿软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和三枪也是喘得够呛,尹曼见我们三脸色还有褪不去的惊恐,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我拍了拍还有些心慌未定的胸口,道:“咱们撞上鬼了,妈的,那底下死了十几个人,这地儿太邪门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张伯皱了皱眉头,瞧了那艘船一眼,让我们赶紧走,瘦猴那小子整个人都吓得不轻,三枪憋不住地直骂他:“你小子差点害死我们,你这一句就把他们给叫出来了,要不是你三哥哥我机智,咱们就别想出来了。”